沈玉沒抗拒,老實跟在他身后。
兩人果然在密道里遇到好幾個跑到一半昏迷過去,但沒被帶走的教眾,白七停下來問她,“姑娘,還有活的,要帶走嗎?”
沈玉輕輕搖頭,“看他身上的衣服,只是普通教眾罷了,問不出什么來的......左右火已經不燒了,讓他們慢慢醒來吧,出去了自然有人堵著他們。”
說著,給白七指了一條路,道,“你往這邊走。”
白七點點頭,順著她指的方向過去。
走了一段,前方開闊起來,坍塌的山石邊上,出現了血跡。
白七一驚,下意識把沈玉護在背后,“前面有廝殺過的痕跡。”
沈玉點點頭,“這里便是九龍城的議事大殿了,我剛剛拿了毒藥,你不要擔心,往前走。”
白七點頭,舉著火把上前。
沈玉正要跟著過去,結果他卻突然轉身,窘迫地說了句,“別看。”
“啊?”
沈玉愣神,“你看到什么了?”
一抬頭,才發現火把映照之下,白七的臉紅得像是要滴血,不好意思道,“前面有個人,沒穿。”
“......”沈玉噎了下,輕咳一聲掩了尷尬,問,“男的還是女的?”
“......男的。”白七眼神躲閃,“你等下,我過去遮掩一下再說。”
“行吧。”
沈玉其實也無所謂,她是學醫的,早在前世就見過不少人的身體。只不過如果沒必要,她也沒那方面的嗜好,便任由白七過去。
片刻之后,白七道,“好了。”
沈玉上前,在看到地上的人時恍然,“果然,姜越寒回來就動手了。”
白七回神,震驚道,“這個......不男不女的,就是姑娘說的那個江隱?天子教的左護法?”
他真的出奇的年輕,也出奇的漂亮,像是上天開了個玩笑,把女子的陰柔和美好全然安頓在了一具男人的身體上。這樣的人,在女人看來是個娘娘腔,不夠頂天立地,沒人愿意嫁。在男人看來,也是個娘娘腔,被排斥在同類之外。
竟不想,他居然是天子教大名鼎鼎的左護法!
白七一時間心情復雜,面色古怪地看向沈玉,“姑娘該不會原本就是沖著他來的吧?”
沈玉點頭,“你說的沒錯,剛剛那種情況下,最容易受傷的就是他,但是他頂著這樣一具皮囊還能混到現在的位置上,便必然不是吃素的,未必就真的死了。”
“這個人,才有可能知道更多的信息!”
沈玉上前蹲下來,給他把脈。
白七看著她臉色古怪,“屬下剛剛試過,他已經沒有脈息了。”
沈玉輕輕搖頭,“這叫隱脈。”
白七一驚,“傳說中的假死?難道真的存在的嗎?”
“唯有修煉極陰內力的人,能做到。”沈玉雖然不會武功,但是醫術這方面,在京城除了雪叟無人能出其二,功底非常扎實。
她拿出銀針,往江隱天靈穴扎了一針之后,道,“走,扛著他回去。”
白七眼皮跳了跳,“可他畢竟是敵人,而且還是一個不好對付的敵人,帶回去會不會有危險?”
自家姑娘這個膽子,是不是太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