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只是勸他謹慎,她自己要去大殺四方不成?
顧流風一時無言。
這時,沈縉回來了。
進屋看到沈玉便道,“今晚多虧了玉兒,不然咱們家要出大事兒!只是玉兒,你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嗎?怎么就給孫尚書和三皇子算計進去了?”
他是一臉的心有余悸,直到現在緊繃的神經才稍微放松些許。
沈玉給他倒了杯茶,“爹,你先喝點水,緩緩吧。”
“你這個丫頭。”
沈縉看著她,笑了起來,“今晚雖然緊張,但結果真是大快人心!死了孫子又賠了錢,那老東西今晚必定氣死了,一會兒回去還有他好受的,畢竟孫夫人也不是吃素的。”
“再說那可是十萬兩啊,他忙活大半輩子,也就這么多家底子了。”
說著話鋒一轉,“你爺爺那遺物怎么回事?”
沈玉抿唇笑,“爹爹不打算打我么?那個是爺爺的遺物,被我一把火燒了。”
“我信了你就怪了!”
沈縉翻了個白眼,“說,真的去哪兒了?”
沈玉笑著道,“送去爹爹書房了。”
“......”
沈縉瞪眼,眼神熠熠盯著她,“所以,你把一個假的空殼子放在夕照閣,就是為了坑錢的?”
“嗯。”
沈玉點頭,正色道,“三皇子的身份暴露,想要奪嫡再無可能,皇上恨不得殺了他,他自己心里也清楚,一個不小心可能就以某種方式暴斃了。”
“所以,他必定要鋌而走險。”
“可如果要逼宮,他手上就要有人、有兵、有武器。這些,都需要大量的錢。”
“你這是斷他們后路?”沈縉砸吧嘴,算是聽明白了,“這下子,孫家和三皇子想要有大動作是不容易了,加上明早事情鬧到皇上那邊,皇上還要敲打一番......”
“只是這樣,云州就危險了!”
沈玉點頭,“所以,我很快就要去云州了,臨走之前,我想把麻煩也帶走。”
“你在為你離開鋪路?”沈縉頓時瞪眼,“你當你爹死的嗎?我會護不住你們幾個小崽子?”
沈玉苦笑,“爹爹英明神武,當然是護得住的。只是玉兒太喜歡這個家了,害怕大家受到一點點傷害。”
“這個丫頭。”
沈縉被她說的眼眶一紅,琢磨著,道,“今晚孫尚書吃了大虧,瀛洲又戒嚴了,他在這邊很難使上力,云州怕是要出大亂子啊,戰老王爺是個不靠譜的,我又走不開,你哥被困在皇上身邊,暝陽王那邊真的是難啊!”
不禁又想到元豐,氣不打一處來,“但凡大皇子有定點能耐,也不至于讓暝陽王孤軍奮戰!”
說著,看向沈玉,“玉兒,他今天當真送你簪子?”
沈玉點頭,“這也是我要和爹爹說的,咱們沈戰兩家,和元家恐怕是走不下去了。長公主站在皇上那邊,元豐坐山觀虎斗撬墻角,二皇子比元豐還要難纏,四皇子年紀太小,也不是省油的燈......
“可能怎么辦呢?”
沈玉按住眉心,有些頭疼,“總要選擇一個輔佐......原本皇位繼承立長不立幼,爹選擇大皇子也是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誰料大皇子是個白眼狼......”
說著,看向沈玉,“玉兒,你今晚與他撕破臉,我怕他給你和暝陽王穿小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