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落煙嘴唇發白,渾身輕輕顫抖著,“去麗妃妹妹那邊了,陛下快里面請......”
突然,皇帝說,“那就去叫過來。”
“......”
蘇落煙猛地一噎,這個時候她可不想讓沈玉在皇上面前露臉,萬一以她的性格直接鬧起來,那就麻煩大了。
可曹公公已經走了!
蘇落煙冷汗不禁冒了出來,皇帝打量著她,問,“皇后今天不舒服?”
蘇落煙只能干巴巴賠笑,“是,是有點。可能是天太熱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皇帝看她的眼神,帶著一絲絲諷刺。
沈玉正在給四皇子施針,曹德成便過來了,“沈三姑娘在嗎?皇上請您過去一趟。”
麗妃出門,道,“正在施針,還要稍稍等一下,不如公公進來等?”
曹德成往里看了眼,走了進去,見沈玉的確給四皇子在施針,眼底不禁閃過一道復雜,沒說話。
又等了一會兒,沈玉才拔針,看向他,“陛下在哪兒?”
曹德成意味深長地看著她,道,“在鳳棲宮。”
沈玉一笑,道,“看起來,皇后娘娘是回來了。”
曹德成:“......”
兩人走到路上,曹德成又想到松露,不禁套了個近乎,說,“鳳棲宮那邊的事兒,皇上都知道了。但皇后和大皇子不知情......今天進宮,倒是委屈了沈三姑娘。”
沈玉聞言瞳孔輕輕縮了縮,之后塞了個金錠子給他,“多謝公公提點。”
曹德成一樂,問,“不知沈大姑娘如今如何了?”
沈玉心下冷笑一聲。
她真是沒想到,上次說松露跟著沈馨走了,這老東西還不死心。
于是,悲傷道,“怕是兇多吉少,阿姐身上的疫病我和師父都沒辦法,這幾日我也在研究解藥,可是沒有任何頭緒,這疫病要是蔓延開來,恐怕要出大事兒。”
“......”曹德成猛地一噎,一股惶恐涌上心頭,“這疫病,當真這般可怕?”
沈玉眼眶發紅,“阿姐第一個發病,發病前的晚上見過孫小胖兒,我懷疑是那孫子搞鬼,故意的!如今便是連我師父都沒辦法,這哪里是嚴重,根本就是拿人命當兒戲!”
曹德成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皇帝還想著,拿疫病對付暝陽王呢。
若這疫病真的如此可怕,恐怕到時候誰也不得幸免,搬起石頭砸自己腳。就算是暝陽王死了,留下一個爛攤子,如何是好?
不是殺敵一百,自損一千嗎?
一時間,竟是沒心思打聽松露了。
沈玉看著他的模樣,干脆抹了把眼淚,抽泣道,“昨天一早,收到鄉下送來的消息,說是阿姐已經兩日沒進食了,也不知道能撐到哪天......”
曹德成見她一臉的淚痕,不禁嘴角一抽,說了句,“沈三姑娘節哀......”
能把刺猬一樣的沈玉憋得哭出來,沈馨多半是沒救了。
為了讓戲演的逼真,沈玉一路哭著進了鳳棲宮,弄得皇帝直接繃直了脊背,做好準備跟她掰扯大皇子下藥的事情。
皇后也緊張起來,訕笑一聲,“沈三姑娘,這怎么突然哭了?誰欺負你了這是?跟本宮說,本宮給你做主。”
實則心里緊張得要命,桌下的腿都是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