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點頭,“有的。”
她大致將自己的想法和戰云梟說了一下,再看瀛洲的方向,眼底泛起寒光,“反正,他們送上來多少人,我們就抓多少,只抓不殺,我倒要看看,最后著急的是誰。”
戰云梟緊繃的神經放松下來,看她兇巴巴的樣子,臉上不禁露出一絲寵溺的笑,道,“我們玉兒是真的長大了,運籌帷幄,看起來確實不需要我操心了。”
沈玉扭頭,認真地看向他,“那不一樣。”
她的眼中泛著一絲絲淚意,道,“有你將我放在心上,我才有力量。”
男人沒說話,握緊了她的手。
片刻之后,白七等人扛著蘇長青的籠子下來,哐一聲丟在地上,上前問道,“王爺,姑娘,這人怎么處理?”
沈玉道,“丟囚車上吧,一起回京。”
蘇長青冷不丁看到對面的囚車,和囚車里的孫尚書、三皇子兩人瞪大眼睛,“你打算把我和他們一起送進宮?”
他眼睛里一片驚恐。
邊將在外,無圣旨不可回京。
他不僅偷偷地溜了回來,還作出這么大一個妖,還有活路嗎?
本以為已經是絕境,誰料沈玉更狠,直接冷笑一聲,道,“你想跟他們一起進宮求個痛快的,門兒都沒有。”
“我這個人向來以牙還牙,你原本打算怎么對我的,我就怎么對你。”
說完,一個眼神都沒再給他。
蘇長青眉心緊皺。
他原本打算怎么對她的?
自然是,把她關在這個籠子里拿捏起來,脅迫沈家倒向元豐,讓戰云梟投鼠忌器!
那反過來,豈不是說沈玉要把他關在這里,脅迫他爹嗎?
大熱的天,蘇長青突然打了個寒顫。
關押他的籠子被拽過去,就在元宸和孫尚書的前頭,他才后知后覺,皺眉道,“孫尚書和三殿下也被你們抓了?”
這才記起,之前元豐說元宸得罪了沈玉,被步步相逼......
不等回答,又盯著元宸,瞪大眼睛,“你們也去了云州?你們去云州做什么?”
元宸臉色難看至極,這會兒心如死灰,咬牙切齒道,“管好你自己!”
江隱見狀笑了一聲,“三殿下都這個時候了,怎么還藏著掖著啊,左右到了金鑾殿上,什么都得跟你爹交代清楚,這藏也藏不住對嗎?”
“哐當!”
元宸聞言怒極,拿頭撞擊鐵籠,淬毒般的眼恨恨盯著江隱,“你算計我,還好意思說?果真是見不得光的陰陽人,像是你這種不男不女的,就應該被人按在身下......”
辱罵的話還沒說完,前方閃過一道寒芒。
“啊!”
元宸突然一聲慘叫。
等回神時,嘴巴里一片血腥,舌頭已經掉在了囚車下面,前方傳來沈玉寒鐵一般的嗓音,“尋死?”
江隱突然心頭震顫,看著她的眼神猶如看著頭頂這灼灼烈日,一下子心頭陰霾盡掃,竟是當場單膝跪地,喊了一聲,“姐姐!”
沈玉腳下一個趔趄,扭頭詫異地看向江隱,“你叫我什么?”
這么多天,他不是一直都叫不出口嗎?
戰云梟看著江隱,亦一臉詭異:他比沈玉大好幾歲,比元宸都要大,現在叫沈玉一個小姑娘“姐姐”?
江隱卻是不動聲色,抬頭認真道,“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