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十四街傳來消息,東方離可能趁著昨天慶功宴下了疫,病人們情況惡化,便是雪老都沒撐住,今天早上去了啊!”
“你說什么?”
皇帝剛下早朝,正打算喝口茶,聽聞這話茶盞都打翻了,“雪叟都沒扛過去?”
他心里驚得不行。
按理說,除了沈玉雪叟就是整個瀛洲、甚至是北齊醫術最好的,就連他都沒扛下去,這疫毒來得是有多兇猛?
又想著,十四街離皇宮那么近,萬一一個不小心,疫毒傳到皇宮里面,他自己恐怕都躲不過。
皇帝心里害怕,那嚴公公就更怕了。
他說著,都快哭了出來,道,“沈三姑娘已經過去了,但愿她可以撐得住,這疫毒要是控不住,恐怕要出大事了!”
皇帝臉色煞白,思來想去覺得還是要先隔離,一念及此當場下令,“快,通知下去立馬封鎖十四街......”
嚴公公連滾帶爬,去傳令了。
皇帝一屁股坐在龍椅上,再看面前高高一沓奏折,只覺得手腳冰涼,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過去好一陣子,明玉公主才進來,急切道,“父皇,兒臣見你讓嚴公公去封鎖十四街了?”
“你怎么回來了?”
皇帝回神看向明玉,心中一陣后怕,轉念便道,“回來也好,十四街危險......”
明玉公主上前幾步,已經顧不上什么危險不危險,著急道,“父皇,只是封鎖十四街恐怕不夠,那東方離沒抓住,有可能在任何地方下疫!”
不等皇帝回答,又道,“父皇,兒臣建議全城戒嚴,嚴查東方離和楚驚天的下落,若能抓到人,我們手上便有了籌碼!”
“便是不能,也能限制他們的行動,控制住疫毒!”
這嗓音清冽、鏗鏘,還帶著門外暴雨的氣息。
她的下擺已經濕透,卻渾然未決。
若沈玉在這里,便會發現那看似病弱的明玉公主動了情緒,也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鐵血風范,猶如利刃出鞘。
皇帝竟從她這話中,找到些許主心骨,點頭道,“傳朕口諭,下令封城......”
想了想,又道,“秘密排查東方離和楚驚天的下落,并傳訊給南楚使臣,告訴他們延遲入瀛洲,就說瀛洲疫病爆發,是為了他們好!”
身側青公公飛快離開。
皇帝不禁看向明玉公主,問道,“沈玉呢?她怎么說?”
現如今,雪叟一死,瀛洲疫毒只能靠隨添香和沈玉,而沈玉的醫術可能在隨添香之上,又解過云州的疫毒,有些經驗。
一下子,竟是不由寄予厚望。
明玉聞言,腦海里浮現出沈玉冒雨走到患者中間的背影,眼中不禁涌幾分欽佩,道,“小師父說,她留在十四街,無論如何都要解了瀛洲疫,與病患共進退。”
皇帝聞言抿嘴半晌,雖然不愿意承認,但到底還是嘆了口氣,“沈玉是個得用的。”
明玉聞言,忍不住又道,“兒臣剛剛回來的路上,得知她已將從孫尚書和三皇子那邊拿來的十萬兩黃金分成兩份。”
“一份在十天前送去云州修大壩,另一份以父皇的名義買預防藥,分發給瀛洲百姓。”
皇帝聞言一怔,“你是說,她用的是朕的名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