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她不應該帶著明玉的。
等人被抬到屋里,沈玉便急匆匆進去給他療傷、上藥、包扎傷口。
夜色里,明玉昏迷著,有些輕微發燒,一摸額頭滾燙,沈玉只能給他施針。
戰云梟看著她身上的傷口,道,“我給你先包扎一下吧,這樣下去不行。明天你還要去早朝。”
沈玉點了點頭,在施針的空擋坐下來。
男人坐在身側,輕輕掀開了她后背的衣服,被上面的傷口刺得紅了眼睛,上藥時,手都在微微發顫。
沈玉能感覺到他的顫抖,心里隨之涌上一絲暖意。
他在戰場上什么樣的傷口沒見過?
但見她受傷,卻還是不忍心。
她垂眸,低低說了句,“沒事兒,很快就好了。”
男人不說話,臉上的表情證明了他此刻的心情,別說是這么長、這么深的劍傷,便是她被針扎一下,他都覺得疼。
等上好了藥,他走了出去。
門口,沈縉喊了他一聲,“王爺,您這是要上哪兒去?”他還想問,他什么時候站起來的?
“有點事情要處理。”男人的回應,在夜風里聽上去格外深沉肅殺。
沈縉張了張嘴,沒敢再多問。
沈玉道,“阿爹,讓他去吧,他時間不多了,也就只有今晚。”
沈玉前世被他保護了半輩子,怎么會不知道戰云梟出去做什么了?蕭丞相這么對她,以戰云梟的性子怎么可能就這樣不管了?
恐怕,留下蕭丞相的命,已經是極限了。
沈玉也沒阻攔,蕭丞相是應該長長記性。
門外,沈縉進門來,皺眉看了眼明玉,又看向沈玉,問,“楚驚天做的?”
今天,沈玉和南楚使臣爭鋒相對,現在遇刺,第一個會被人聯想到楚驚天頭上。
沈玉聞言心頭冷冷一笑,搖頭道,“不是,我叫白七盯著楚驚天那邊,楚驚天那邊沒有刺客過來,是蕭丞相的人。”
然而好死不死的,這個時候,門外傳來小五的聲音,語氣詭異,“姑娘,有人故意給咱們遞消息,說是楚驚天狼子野心,想要讓你明天上不了早朝......”
“誰遞的?”
沈玉扭頭看向門口,眼底冷嘲更深。
便聽小五道,“是玄醫閣的東方奇,說是剛剛從外事館出來......楚云寧找他過去看傷口了,他不小心聽到的消息,讓王府的下人傳來的,叮囑您小心一點......”
“替我謝謝他的好意。”沈玉眼底一片寒意,她現在都懷疑,這東方奇到底是東方離的人還是根本就只是聽命于蕭丞相一人?
小五看著她的眼神,感覺她說的謝謝不是他理解的那個意思。
于是,道,“姑娘的謝指的是?”
沈玉掃了眼沈洛,冷笑一聲,“正巧,我二哥的國醫館開張了,一山不容二虎,玄醫閣沒有存在下去的必要了。”
“......是。”小五點點頭,轉身離開。
沈洛的冷汗蹭蹭往出冒,汗顏道,“三妹,其實咱們......不需要與人競爭......”
沈玉看向他,道,“東方奇的玄醫閣,是蕭丞相的人,在蕭瑾行名下。”
“......”一下子,沈洛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