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驚天早就生了退意,聞言道,“你自己提出的挑戰,今天早上也大喊著不與本殿一起走,自己一人做事一人當,也無須找我。”
雖然面子上難看,但還是把自己摘了出去。
楚云寧整個人愣住,一時間沒想到他竟然會撂挑子不管。
楚驚天干脆閉了閉眼,和她劃清界限,道,“既然你也說了,你來不是兩國和親,只是自己喜歡戰云梟,那你自己的事情便自己處理,與使團無關。”
“......”楚云寧愕然,“皇兄,你在說什么?”
“我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楚驚天說完,看向戰云梟,“好久不見啊暝陽王,三年前她闖你軍營,如今又是死纏爛打......你自己看著處理吧,不必顧及本殿。”
這是兩人第一次正式說話。
楚驚天的眼中,甚至帶著一絲絲服軟。
戰云梟睨了他一眼,道,“既然二殿下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那本王自然也不會往心里去。楚云寧想嫁便嫁吧,但是她的死活本王不負責。”
戰云梟也很清楚楚驚天對自己意味著什么。
他們彼此是敵人,但同時也是......戰友。
正是因為有了楚驚天的存在,讓北齊邊境始終被威脅,北齊才不得不需要他這個戰神,狗皇帝才對他一再妥協。
也正是因為有了他的存在,南楚皇帝雖然不喜歡楚驚天,一味拿一個廢物太子打壓拿捏他,卻也真的不敢把他怎么樣,畢竟萬一北齊反擊,南楚也要有人帶兵出征。
這個關系,便是十分微妙了。
三言兩語,幾人達成了默契。
沈玉也清楚,楚云寧必須留下來,否則的話,楚驚天回去沒辦法穩住南楚皇帝和南楚太子,等到了那個時候,北齊邊境上難免又很麻煩。
而且,她給楚驚天下了藥,那楚驚天就是她去南楚時,提前鋪好的一條路,可以拿捏他,卻不能徹底斬斷他,不然她去南楚便是孤立無援......
權衡利弊,大家各取所需。
唯獨蕭丞相,握著寶劍站在大殿正中央,臉上一片鐵青色。
他和蔡全打完之后,都沒有人理會他,就仿佛他只是個被派出來的打手,后面“分贓”的事兒完全和他無關。
其余的臣子們,也都臉色十分詭異。
直到此時,他們才意識到,剛剛蕭丞相出手時被迫的,他不是為了給北齊爭口氣。而沈玉拉蕭丞相冒頭,目的也并不單純。
無聲的硝煙彌漫著,大家才察覺到,今天這朝堂上的爾虞我詐,背后暗流洶涌,根本不是一般人能玩的。
一時間,全都閉上嘴巴茍在了一旁。
便是沈縉都一陣唏噓,摸著胡須不說話。
至于楚云寧......
她根本就是個笑話,在后宅去扯頭花都不是個聰明的,只會以勢壓人咋咋呼呼,別說在這吃人的朝堂上了。
贏家只有沈玉。
她笑了一聲,直到最后才看向蕭丞相,“蕭丞相人不可貌相,人人都以為您是文臣,卻不想武功也了得,如今恐怕暝陽王都不是你的對手。”
她嘴角上揚,看似夸得真情實意,卻讓蕭丞相瞳孔一縮!
驀地看向皇帝,果然便發現他正定定地盯著他看,那眼底幽邃猜忌幾乎掩藏不住。
一個文韜武略的人,藏在朝堂上二十年,裝得手無縛雞之力,要說背后沒有見不得光的,誰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