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是姜七夜送來的,但是沈玉沒想到,是陳翡瑤拿出來的。
陳翡瑤聞言一笑,道,“各大皇室都與我家有些關聯,只要我們愿意,和他們來往輕而易舉。姑娘若是有什么消息想要傳遞,交給我去辦就好。”
“......不愧是陳家。”
沈玉有些無語,低頭看了眼信上寫的內容,唏噓道,“真是沒想到,當年給南陽王郡主下咒的人,居然跑去東臨當了國師。可若是這樣的話,如今在南楚興風作浪的人,又是誰?”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東方忌好像說過東方丞理應在南楚?
可姜七夜的信上卻說,東方丞在東臨。
沈玉不禁扭頭,看向楚驚天,“你走的時候,南楚可有什么苗頭?姬堯從國師的位置上下來,肯定要有人頂替上去,以你的猜測,將會是誰上去?”
楚驚天眉心緊皺,想了想之后,道,“之前,我的人傳來消息,說楚驚云曾經微服去過一次九黎,但之后便沒有消息了。”
“若真的有人頂替了姬堯,那必定是從九黎來的人。”
沈玉看向遠處。
南邊的秋色還沒有那么深,隱隱有種夏末的錯覺,但她卻無心欣賞,腦海里不禁又浮現出夢中那人的模樣。
是他嗎?
沈玉有種直覺,她很快就會和這個人碰面。
可如果是楚都,那是不是太快了?
未知的敵人,往往是最可怕的。
沈玉說不上來什么感覺,只是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們此行就要小心了,極有可能我們會遇上九黎勁敵,是生死橋背后那位也說不定。”
“......”楚驚天心頭沉甸甸的。
如果是這樣,那南楚的局面,又能比北齊好到哪里去?
他來北齊,原本是打算讓戰云梟一蹶不振,最后帶著隨州軍北上,為南楚開疆拓土,也想要爭奪南楚太子之位的。
卻不想,戰云梟毫發無損,自己卻是后院先起了火。
如今,還得仰仗沈玉。
一念及此,不禁看向沈玉,道,“那你此去,有什么安排?”
沈玉抿唇沉吟片刻,道,“等東方忌的消息。”
她對蠱不是那么懂,但是她的毒卻不是一般人可以解的。便是生死橋背后那位,也都只能干瞅著。他若是發現了,唯一能做的,便是殺了東方忌。
東方忌自己也知道,他不會愚蠢到直接告訴對方自己中了毒。
楚驚天也在等消息,道,“今天晚上,南楚那邊應該會有消息。”
沈玉點點頭,道,“在城外休整一下,通知孟執來過來迎接。”
“你也太囂張了吧?你現在可不是北齊帝王師,而是叛徒。”楚驚天瞪眼看她,眼底一片驚訝,還有些緊張。
若是暴露了身份人人喊打,他們誰也別想逃。
沈玉對戰云梟有著絕對的信心,道,“放心吧,消息還沒到欽州。就算是到欽州,也要等我們進入南楚地界。”
楚驚天抬眼看她,見她眼中一片隱隱冷笑,寒意瘆人。
馬車繼續上了路。
在入夜時到了欽州城外,眾人舟車勞頓,也只能先在暗衛提前安排好的客棧下榻,同時將孟貴妃帶了過來。
孟貴妃一見沈玉,就瞪著眼睛質問道,“沈玉,你將我祐兒弄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