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曹操穿越武大郎 > 第陸佰壹拾叁回 不以天下奉一人(下)
  眾人入了帥帳,各自落座,老曹這才松開岳飛。

  宗澤抱一抱拳,正色道:“武大郎,數載前登州一敘,你我話不投機,但如今河北陸沉,你卻能在遼境興風作浪,若所猜不錯,當是跨海而來!可見你當初謀取登州,著實深謀遠慮,老夫遠不能及也!”

  微一沉吟,又說道:“只是恕老夫直言——實難信伱此舉,純是一番公心。”

  曹操還他一禮,笑呵呵道:“公心與否,但看如何論定,若以天下為公,武某便是一片公心!若只以皇帝喜樂為公,花石綱才是公心,武某卻盡屬私心雜念也!”

  “花石綱才是公心”幾個字,頓時噎得宗澤啞口無言。

  老曹灑脫一笑:“無論汝霖公信吾與否,武某還是要直言一句:吾實非狼子野心之徒也!若使圣天子在位,吾與兄弟幽游林間,快活一世,亦所愿也。吾與汝霖公,乃至周侗先生,真正區別之處,在于汝等猶信朝廷有道,然而在吾眼中,這朝堂主昏臣佞,實不足以保天下。”

  說到后幾句,笑容收斂,擲地有聲。

  岳飛忽然道:“正因如此,我輩豈不更當奮發?‘致君堯舜上,再使風俗淳’!”

  宗澤看了岳飛一眼,滿目激賞。

  曹操搖頭失笑:“好一個‘致君堯舜上,再使風俗淳’,汝欲效杜子美“騎驢十三載,旅食京華春”乎?”

  二人所引詩句,皆是杜甫《奉贈韋左丞丈二十二韻》內容,前者是心懷之理想,后者是遭際之現實。

  岳飛頓時無言,正自斟酌應對,老曹卓有興趣望來,沖他眨了眨眼道:

  “鵬舉賢弟,其實愚兄和官家也有數面之緣,你若要見他,愚兄卻可為你引見,只是你信不信?你若欲致君于堯舜,官家理都懶得理你。你若能和他聊聊怎么寫詩作畫,養花嫖表子,那才真正離飛黃騰達不遠也!”

  林沖自見岳飛,不住悄悄看他,卻一直捏著拳頭,不知如何開口。

  這會兒見岳飛被老曹取笑,臉色漲紅,忍不住嘆口氣,低聲道:“小師弟,大哥說得話雖詼諧,但你既是師父弟子,當知因材施教四字,若不是那塊料,便是教也教不會的。”

  張顯不由點頭,接口道:“大哥,林師兄所言其實不錯,師父教給你的槍法和教給我便不同,他說你的力氣大、反應快,這都是天生的本事,因此你的槍法,我學了反而露怯。”

  王貴瞪眼道:“咄!師父說不許我們認林教頭做師兄,你忘了?”

  林沖臉色一白,低頭不語。

  曹操見了不快,沉聲道:“王貴,你林師兄自涉北國以來,陣斬遼、金猛將無數,你師父一生,殺過幾個有名敵將?”

  起身走去,拍了拍林沖肩頭:“林教頭,尊師雖有俠腸公心,所見畢竟有限。你師徒二人,孰與天下有益,自有史筆如刀!”

  一邊說,一邊側頭看向岳飛幾人:“你信為兄一句,周先生得留名于野史雜談,已為極致,而你林沖,配享武廟,名垂青史,有何難哉?你二人雖有師徒恩情,成就卻天差地別,你又何必以其言而自苦?”

  林沖一震,忽有撥云見天之感。

  便似一個始終得不到父親認同的兒子,常懷郁郁之情,但忽然有一天發現,他之所成,早已高于其父無數,此前郁郁,反而化成了對其父的同情和包容。

  起身抱拳道:“林沖愚魯武夫,若非哥哥時常教誨,此生必無所成。”

  曹操笑呵呵道:“愚兄若無你這些兄弟,又豈能有成?”

  宗澤摸了摸胡須,順勢道:“武大郎,你有這些好兄弟,別個難以做成之事,你未必不能。當今天子,其實聰明不凡,只是朝中重臣,皆曲意媚上之輩,因此壞了心性,如今強敵在側,若是你……”

  話未說完,武植笑道:“汝霖公謬矣!子曰四十不惑,趙官家四十之年,心性既壞,豈能復正?況且他之輕佻,又非今日,武某雖孤陋寡聞,也知章相語其‘輕佻不可君天下’也。”

  宗澤、岳飛對視一眼,各自嘆息。

  曹操所言章相,即章惇章子厚,真正文武雙全的鐵腕人物,自趙佶還是端王時,便看他不上,至死不放其在眼底。

  宗、岳二人雖懷忠義,畢竟都是直性漢子,所見所知在此,要他們硬說趙官家英明神武,豈能說出口來?

  曹操又道:“武某自詡好男兒,嘗讀史書,曉得神州陸沉之慘,又豈肯讓五胡慘況,復現如今?國門當由良將守,天下當由圣君安,可若是朝中沒有圣君良將,億萬黎庶,便活該為異族馬牛么?”

  宗澤、岳飛面色一變,心口砰砰而跳。

  公孫勝察言觀色,忽然起身,哈哈笑道:“二位將軍,某乃二仙山煉氣士公孫勝也,江湖人稱‘入云龍’!小道平生修的便是一個‘道’字,倒有些許拙見,不吐不快!”

  鱉殼扇晃了晃,輕輕說道:“諸位來前,吾等兄弟正議論宋皇借金兵御遼一事,吾兄比之于借契丹兵之石敬塘、借回紇兵之李亨,皆為皇權私利,置天下于不顧之輩也。小道便想起昔日所讀《運命論》,頓時悟及:何為圣君?君子之君也,以一人治天下,何為昏君?小人之君也,以天下奉一人。”

  說到此處,公孫勝大袖一揮,滿臉瀟灑:“小道雖是方外人,總也生在這天下。他為君者,不利我之一毫,反把我性命身家,供異族魚肉,以全其私利,吾若依舊視他為君,尊之貴之,莫非骨頭賤乎?”

  他當皇帝的把我當成灰土泥塵,當成討好別人的祭品,我還把他當成至高無上的皇帝,我難道賤么?

  石寶跳起身,拍手大叫:“道長說得再對沒有,趙官家外無護持之力,內無慈愛之心,豈配做這天下之主!”

  岳飛瞪起眼,大喝道:“然而我輩生于宋國,頂宋天履宋土,食宋糧享宋祿,荷國厚恩,自當秉忠義以報!君王或有不到處,自是吾輩彌補時,若君王至善,事事皆能,吾輩讀書學武何用?武兄,此飛不明者也,尚請兄臺解惑!”

  曹操哂笑曰:“本朝太祖皇帝,生周天履周土,食周糧享周祿,此為國恩!況且柴榮待他若兄弟,國恩之外,尚有義氣,他趙氏對周氏如何?便似漢末關云長,若奪了劉備基業,吾輩如何看他?非但可笑,乃至可恥也。”

  岳飛面色漲紅,爭辯道:“五代之時,民不聊生,因此天命興宋……”

  石寶大喝道:“朱勔肆虐江南之時,上戶破產,小戶餓殍,那才是民不聊生。”

  曹操擺擺手,止住石寶,淡淡道:“鵬舉,我不和你爭辯細務。你既要說天命,公孫先生在此,方才恰說起《運命論》,倒不妨說說何為天命,以開我鵬舉賢弟耳目。”

  公孫勝瀟灑一笑,開口道:“《運命論》有云,夫治亂,運也;窮達,命也;貴賤,時也!故運之將隆,必生圣明之君。圣明之君,必有忠賢之臣。其所以相遇也,不求而自合;其所以相親也,不介而自親。唱之而必和,謀之而必從,道德玄同,曲折合符,得失不能疑其志,讒構不能離其交,然后得成功也。其所以得然者,豈徒人事哉?授之者天也,告之者神也,成之者運也!”

  曹操笑道:“鵬舉,此論如何?運之將隆,必生圣君,那么以理推之,運之將衰,自然必生昏君。圣君必有忠賢相佐,以理推之,昏君自然必有奸佞相伴。”

  “圣君賢臣,天然契合,所以得成功,繼續以理推之,似那昏君奸臣,也自天然契合,所以葬家國。鵬舉,此非人事之理,乃天授也!”

  岳飛周身一震,面色瞬間慘白。

  曹操卻是越說越高興,手指周圍:“你似林沖、呼延灼、秦明、石寶、史文恭等,皆有虎將之資!我知你天賦絕高,然而你看愚兄這些兄弟,誰個弱你?似他這等虎將,宋國卻不能相容相用,你道何故?乃天不授他也!你再看愚兄同他們,亦非一母同胞,亦非本土鄉鄰,彼此天南海北,卻終得相聚相知,又是何故?天授者也!”

  他這一番話,借題發揮,幾乎是明著說了——天命在武不在趙!不然這些虎將,怎么都聚到我的身邊?

  石寶、秦明等人聽了此話,卻是入耳無比,愈發覺得在曹操麾下,乃是順天應仁之舉,一個個笑得嘴巴都合不攏。

  然而其中又有一個不開心的。

  便見焦挺眉頭一皺,走到前面來,甕聲甕氣道:“哥哥,你還少說了一個虎將。”

  說著腆著大臉,傲慢望向岳飛:“吾乃虎將焦挺!他們幾個只是不弱于你,我又不同,若是你我赤手肉搏,焦某摔散了你,信不信?”

  扈三娘連忙扭過頭去,怕自己忍不住笑出聲來。心中暗想:焦挺真正是老實人,直心直腸!

  不由想起自己此前私下問他:你哥哥自出武勝關,可曾招惹女子?焦挺當時便道:嫂嫂放心,我哥哥忙于軍務,什么姑娘也不曾理會分毫。

  扈三娘當時還擔心焦挺會不會包庇哥哥,此刻看他憨憨做派,徹底放下心來。

  不過焦挺這等直人,素來不說誑語,蕭瑟瑟乃是人婦,老曹也的確不曾理會什么姑娘。

  見焦挺要摔散了岳飛,王貴頓時不服氣道:“你道我大哥只會使槍?我大哥自創一路散手,師父都稱絕妙。”

  焦挺把手一擺:“我不信。”

  王貴大怒,扯著他道:“你若不信,我蒙師兄傳授了幾招,你敢同我外面比一比么?”

  焦挺嘆道:“摔散了時,你不要哭鼻子。“

  兩個互相扯著去了,張顯、湯懷對視一眼:“你們比武,我兩做個中人。”也跟著去了。

  岳飛同他們自幼結交,彼此深知肺腑,心曉得這幾個兄弟,已被對方說動,卻生怕干擾了自己思緒抉擇,故此找借口離去。

  他低頭沉思一陣,只覺心亂如麻:

  自幼母親教他,為子須盡孝,為友須盡義,為臣須盡忠,習文練武,忠君報國,方是大丈夫所為;

  師父亦教他,心要正,路要穩,上得報君王,下得安黎庶,方是大丈夫事業。

  只是從沒有人告訴他,那高高在上君王,若是自家領頭賣國害民,大丈夫該當如何?

  心中思緒如潮,口中下意識道:“不以天下奉一人……”

  反復念了幾遍,忽然淚如泉涌,如望救命稻草一般望向宗澤:“宗將軍,晚輩資質駑鈍,被他言語所惑,心中百般糾結,還望宗將軍有以教我。”

  曹操嘆口氣道:“你這真是問道于盲了,汝霖公一身驚天動地本事,只因不肯害民、茍合于權臣,做文臣做了幾十年,才做到區區通判,做武將打一仗輸一仗,如今情急之下,甚至來尋我這等惡人相幫,你心中苦,你道汝霖公心中便不苦么?”

  宗澤本來打疊精神,正要用心去替岳飛解惑,聞聽曹操這幾句話,只覺一口氣泄去無蹤,哭笑不得道:“‘武孟德’,汝殺人還要誅心乎?逼得急了,老夫撞死在你帥帳中,全我一生忠義。”

  曹操手一攤,笑瞇瞇道:“你撞死了,武某自替你厚葬,只是雁門關丟在汝手,汝霖公若能瞑目,只顧去撞便是。”

  宗澤把他袖子一扯,吹起胡子道:“你亦不必唬弄老夫,你這廝為人,吾如今略知,或者不恥當今朝堂,但更加忌憚異族做大,因此絕不會坐視雁門這等險隘落入金國掌中。”

  曹操聽了,瞪他半晌,無奈一笑,看向岳飛:“鵬舉賢弟可見?此公心中,武某不是忠良,但要為國家出力時,他卻來找武某。”

  宗澤看向岳飛嘆道:“鵬舉,你之所惑,如今老夫亦難開解,只是送你幾個字:且行,且看。真的難假,假的難真,一時看不清,就慢慢看下去,總有云散皓月現,水枯明珠出之時。”

  岳飛究竟不是常人,聞宗澤言語,當即收斂神情,擦淚道:“宗將軍說得有理,晚輩畢竟年幼,所學所見,都還有限,一時想不通,且存在心中慢慢咀嚼。眼下之事,還是雁門關丟不得。”

  老曹笑道:“實對你等說,幽云四下,長城諸關,如今皆在武某掌中!金國大軍不得輕入,婁室這些殘軍亦不得出,彼即占了雁門關,同在瞏州也自無二。”

  宗澤岳飛之所以怕丟雁門關,便是擔心失了此關,金兵一旦見識了南國花花世界,起了貪戀,長驅而入便似無人之境,聽了老曹之言,先是一呆,繼而大喜——

  只要長城諸關不丟,他幾萬孤軍,能折騰出多少浪花?

  曹操忽有嘆道:“只恨我麾下兄弟,將才無窮,帥才卻是不多。如今殺虎口,有朱仝、杜壆、呂方、郭盛四個,領兵萬五鎮守,朱仝雖然穩重,畢竟不曾獨領大軍,若是真被金兵克破,也是麻煩。”

  宗澤苦笑道:“‘武孟德’,請將不如激將的道理,老夫十歲就明白,你不必激我,雁門關失于老夫之手,便去殺虎口相幫參謀,將功贖過也好。”

  曹操又看向岳飛:“鵬舉賢弟許多事情還待想待看,此時讓你在我麾下,你自不免委屈,倒不如暫往居庸關駐馬,彼處形勢之重,你當知曉!如今乃是我鮑旭、曹正、項充、李袞四個兄弟把守,這四個兄弟都出身江湖,兵法戰策不大通曉,鵬舉若不辭艱辛,不妨往之,一則幫天下漢人守住此關,二則正好可以使人往河北,聯絡你師父,請他老人家看一看幽云之地的情形,再問他昔日之爭,如今可有別想?”

  岳飛一聽,果然松一口氣,點頭道:“居庸關乃是長城鎖鑰,著實不可大意,‘武孟德’既肯信我一介小子,此身不死,關隘不失——只是岳某有言在先,我此去,是為漢家守關,非是為你之臣。”

  曹操一本正經:“自然如此。”

  心中搖頭:罷了,又一個降漢不降曹的,只是……你須沒個愛哭的哥叫你牽腸掛肚罷!

  隨即笑道:“汝霖公乃天下奇才,鵬舉賢弟亦后起之秀,有二位相助,武某便可安心同這伙金狗周旋一二也!”

  有分教:老曹麾下帥才稀,小岳老宗暫且依。百戰黃沙金甲透,血花開遍征夫衣。

  (本章完)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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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