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太陽直射紫云洛閣。
葉云洛被強烈的陽光照射的睜開了眼睛。
這一覺睡的舒服,她睜開眼,就伸了個懶腰。
一伸手就發現,慕宴瑯正抱著她,閉著眼睛,躺在床上。
葉云洛知道慕宴瑯也沒怎么睡,不想打擾他,起身就準備下床。
可剛從慕宴瑯的身上爬過去,就見慕宴瑯睜開了眼睛,直勾勾的望著她。
葉云洛眨了下眼睛,就被慕宴瑯拉了回去。
“教本王識字吧。”
他剛送走安竹卿,想到安竹卿說的那些,他完全不清楚如何處理的問題,現在還有些頭疼。
他擔心葉云洛睡太久,會難受。
就回來,爬到床上,重新抱著葉云洛,裝著從未離開的模樣,才解開了葉云洛的穴道。
慕宴瑯知道,他若是不認識字,他是沒辦法幫到葉云洛的。
他會打仗,會打架。
可他不會做生意,他賺不到太多的銀子。
而云洛,看起來,很喜歡銀子。
葉云洛見慕宴瑯一心就記著這件事,重新爬起來,望著他道,“好,我們從最簡單的開始。”
葉云洛是不想慕宴瑯以后再因不識字吃虧,被人騙,所以,她才教。
可她從未想過,慕宴瑯想學。
只是為了變成她喜歡的那種有學問、有涵養的人。
變成那種可以賺到大筆銀子的人。
更沒想過,慕宴瑯會為了她,廢寢忘食的去做一件,他完全不喜歡的事。
慕宴瑯很聰明,他的腦子運轉的很快。
可以將葉云洛教給他的一些道理和邏輯思維,輕而易舉的做到舉一反三。
可慕宴瑯又很笨,一個字,他前一秒看到還知道那是什么字。
可過個半盞茶的功夫,葉云洛再問他。
他就皺著眉,盯著那字,半天說不出話了。
他一個字,寫了十幾遍,還是寫不好,甚至毛筆都被他握斷了好幾根。
葉云洛耐著性子教,教慕宴瑯寫他自己的名字。
慕宴瑯第一次如此厭惡自己的名字,比劃如此多,還如此難記。
他一筆一劃的寫葉云洛教他寫的字。
眼神專注,神情嚴肅。
寫的無比認真。
可寫出來的字就是一邊大一邊小。
墨汁更是滴的紙上都是,怎么看怎么丑。
葉云洛實在不忍再看下去。
從慕宴瑯的身后就握住了他握著筆的手,湊到他的耳邊道,“下筆不要那么重,這一撇是這樣寫的。”
“還有這里,這個點,上小下大,這樣,就可以把筆鋒帶出來了。”
葉云洛正在認真的教,突然就發現慕宴瑯有些不正常。
扭頭一看,就發現他的臉血紅血紅的,像是生病了一般。
被她握在手里的那只大手也是滾燙滾燙的。
被她緊貼著的背部,僵硬的猶如鐵塊。
葉云洛剛意識到什么,還來不及反應,轉身就被慕宴瑯給壓在了桌子上。
隨之而來的就是慕宴瑯放大的臉,還有她再次被咬疼的嘴唇。
“慕宴瑯!”
葉云洛氣得一腳就朝慕宴瑯踹了過去。
她那么認真的教他寫字,他居然還在這里跟她fa情!
葉云洛是氣的,因此這一腳,用的力氣很大。
但她怎么也沒想到,她真的能將看起來身形精瘦,但脫了衣物,絕對肌肉結實的慕宴瑯給踹出去。
慕宴瑯被踹的悶哼了一下,有些難受的皺起了眉頭。
葉云洛見他蹲在地上,也有些急。
急忙跑過去詢問道,“你怎么樣?有沒有事?”
說完,又忍不住憤怒道,“誰叫你突然發瘋的?你干嘛不躲開啊?”
慕宴瑯根本就沒發瘋,只是這段日子,咬葉云洛咬習慣了。
葉云洛剛才又一直貼著他那么緊,還握著他的手,在他耳邊吹氣。
他今年二十四,正是血性方剛的年齡,貼著他的又是他的媳婦。
他不過是被貼的渾身難受,太過激動了些,咬的兇了點。
誰能想到,葉云洛會踹他,還踹到了最不該踹的地方。
葉云洛看慕宴瑯這模樣,也意識到,她可能是踹到了不該踹的地方。
慕宴瑯就算渾身是傷,還是最嚴重的致命傷,都不曾露出這副忍痛的表情。
更沒像現在這樣,皺著眉,額頭上都在滴汗。
看到慕宴瑯這副模樣,葉云洛也是急了。
“你別不說話,好不好?你到底哪兒疼?是不是我踹到你身上的傷口了?”
葉云洛說著,就去拉扯慕宴瑯的衣物。
慕宴瑯抓著自己的衣物,不讓葉云洛碰。
緩了一陣,才聲音嘶啞道,“云洛,沒事,本王無礙。”
“無礙,你會這副模樣?你拉著我的手,一刀捅你心臟邊上的時候,你都沒露出這副表情!”
“你到底哪兒疼,你告訴我!你是想讓我現在就去找大夫,還是你現在就告訴我!”
上次慕宴瑯要過一個糕點御廚和兩個御醫,留在府上還從未派上用場。
葉云洛見慕宴瑯這副模樣,站起身。
就想去將那兩名御醫拖過來。
可她剛站起身,慕宴瑯就紅著眼睛,拉住了她的手,隱忍道,“別去。”
他不想讓外面的人知道葉云洛踹了他的事,尤其是他的皇兄和母后。
“慕宴瑯,你……”
慕宴瑯抬起頭,葉云洛才看清楚,慕宴瑯剛才一直蹲著的時候,捂著的位置。
看到慕宴瑯捂著的位置的時候,她臉上猶如染了顏料,什么顏色都有。
她剛才完全是被慕宴瑯的不正經氣的。
以至于抬腳就下了狠力的踹,壓根不知道她到底踹到的是什么地方。
慕宴瑯見葉云洛臉色如此難看,眼底滿是擔憂,就知道她不是故意的。
不是真的不愿意讓他咬她。
想到這兒,他硬是硬撐著,站起身。
望著葉云洛努力的扯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云洛,本王無礙。本王只是下面有點兒疼,無礙的。”
葉云洛望著慕宴瑯那比哭還難看的笑,暗恨自己下手太重。
走到慕宴瑯面前,將他扶到凳子上。
卻不知自己該如何做,才能緩解他的疼痛。
“云洛,不必擔心,本王確實無礙。”
慕宴瑯伸手摸了摸葉云洛的腦袋,扯了扯嘴角。
努力平復臉上的僵硬道,“你知道的,本王連刀劍都不怕,你不過是踹了本王一腳,能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