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長歌當宋 > 第一百四十八章宋世的幸福生活
  葉安看著車窗外的景象微微感嘆,大大的咬了一口手中的果子,這是剛剛在路過果子巷時買的,這果子巷不單單是買蔬果的,還有炸果子。

  便是把面食用油炸了,里面或是外面淋上蜂蜜,面食這東西只要和甜味相交,一定會迸發出令人著迷的味道。

  而葉安更羨慕玄誠子手中的那塊炸果子,外面一層薄薄的糖衣炸的酥脆,一口咬下去咔嚓咔嚓的聲響聽著就讓人不禁咽口水。

  膩了也不怕,從車上扔下各級銅板,立刻有掛著盒子的少年抄手接過,再遞上幾罐香湯飲子,保準解膩…………

  葉安吃的舒服,伸了個懶腰微微感嘆,這他娘就是宋世人的幸福生活啊!

  每一條街道,每一條小巷都充滿了煙火氣,舒坦自在,可比后世的景區要高強不知多少,最要緊的是,無論在哪,味道都不一樣。

  牛車的速度并不快,雖然是土路,但卻被夯實了,平坦的緊,牛車在上一點也不顛簸,牛車后的三個人已經吃的不像樣。

  王幫還好一點,注意自己的身份,拿著一塊肉餅細嚼慢咽,時刻注意自己管事的身份,和鐵二以及盞兒區別開。

  盞兒畢竟是女子,面對這些吃食根本就停不下,再加葉安出手闊綽,胸前的小口袋里已經裝滿了各種蜜餞干果,手上拿著一大塊的肉糜餅子吃的小嘴流油,引得邊上的小販練練夸贊她是東京城中最漂亮的侍女。

  至于邊上的鐵二便不能看了,果子,餅子,飲子一把抓,左一口,右一口的模樣實在是如同匪類。

  就這,邊上的小販還夸贊一聲:“好漢子!”

  惹得行人哈哈大笑,哪是什么好漢子,便是個大肚漢罷了,人家鐵二卻不在意,腆著臉的哂笑,使得盞兒和王幫下意識的與他拉開些距離,也讓葉安把頭伸出車窗呵斥:“登不上臺面的!不明白的人還以為小郎君我短了你的吃食!”

  玄誠子看著葉安笑罵的模樣,便知曉,這三人已經成為葉安在意的人,甚至在這少年人心中的地位也不比自己這個師傅要差。

  玄誠子就是不明白,上下尊卑這東西在葉安眼中為何那般的無關緊要?

  哪有主人和仆從這般關系的,哪里像是主仆,簡直就是一群伙伴…………大抵也是葉安的家風所致?

  雖于禮不合,雖于世俗規矩相悖,但玄誠子卻覺得很舒服,無論是和葉安在一起,還是于葉安說話,總覺得舒坦,這弟子隨自己的性格。

  沒有貴賤之分,無上下之別,當葉安從一個小女女手中拿過一朵桂花道謝之后,玄誠子便猛然發現他的怪異源自何處!

  對待每一個,每一個遇到的尋常人,無論是誰他都會下意識的彬彬有禮。

  無論是趕車的把式,還是賣飲子的小販,亦或是眼前賣花的小女女,他都是客客氣氣彬彬有禮,從無輕視,也無怠慢!

  那種尊重和平等是從骨子里散發出來的東西,無論如何也隱去不得。

  這就是非常奇怪的,禮不下庶人,士人有自己的驕傲,彬彬有禮也當分人的,若非有所求,豈能禮下于人?

  但他葉安卻非如此,在他眼中似乎是……眾生平等?

  隨手把這朵香氣逼人的桂花插在盞兒的腦袋上,于是淡雅之氣就這么突然出現在她的身上,引得路人大聲贊嘆:“好生俊俏的小娘子,小郎君倒是會憐惜人兒!”

  葉安嘿嘿的傻笑,卻并沒有過多的想法,只是覺得盞兒配上這桂花當是好看的。

  讓她上車死活不愿,說這牛車是主人家坐的,自己跟著便是,不嫌累。

  “小子,你家從小便是這么教你待人接物的?”

  頭也不回的便答道:“廢話!講文明懂禮貌,八榮八………咳咳,師傅你說啥?”葉安說完便愣住,他自己也發現問題了。

  轉頭看向玄誠子,卻見這老道微微瞇眼斜著看他:“雖然不知你來自何處,但卻是知曉你們那里好似眾生平等。”

  呼…………

  葉安長出一口氣望向玄誠子道:“師傅,有一句話徒兒對盞兒說過,對英娘也說過,眼下再對您說一遍,生而為人就是平等的!

  就應該獲得自由與尊嚴,徒兒不覺得他們三個有什么卑賤的,我與鐵二沒有契約在身,王幫和盞兒身契也被我燒了,便是他們現在扭頭便走,我也不會阻攔。”

  玄誠子看了葉安許久緩緩點頭道:“這便是你的家學所致,雜家博采眾長,吸納百家之學,在爾等眼中怕是沒有無用之學的。所以也覺得眾生當屬平等,但畢竟你以到宋世,這世上有禮法,有規矩,不可再顯露出來。”

  葉安撓了撓頭,他還是第一次聽人說這話,但很快便知道原因,這會讓自己在這世上顯得另類。

  果然玄誠子開口道:“你對待所有人都是客客氣氣的,那上位者該如何想?位卑者能否承受得起?

  儒家以士農工商為別,士人高而農人重,百工底而商者賤!你是要入文道的,若是不能把你家之說光耀于世,那便好生遵從儒道的規矩!否則特立獨行,終究是不穩妥的。”

  葉安緩緩點頭,叉手行禮道:“弟子明白了,謝師傅提點!”

  州橋算是東京城內橫跨汴河之上最大,最壯觀的橋,也是四通八達的交通要道。

  橋下汴水奔流,浪聲滔滔,橋上人來人往,十分熱鬧,兩岸商業十分繁榮,笙聲連成一片。

  行至橋上,南望朱雀門,北望宣德樓,中間是天街,葉安沒有看到買刀的楊志,倒是看到了橋高水深,舟過皆不去桅。

  音樂聲突然響起,眾人緩緩站到邊上避讓,便瞧見一座彩車突然出現,且上面站滿了身著彩衣的女子。

  在瞧見眾人圍觀后,嬌聲齊道:“蘭桂坊今夜歌舞《離殤》首演,恭迎諸位坐看!”

  嘩啦一下,四周得人便圍向了花車,葉安從牛車中探頭,便瞧見偌大的花車后面居然是售票處……手腳麻利的女子正在蓋戳售票!

  趕車的把式告罪道:“二位貴人能否稍后,小老去買了演票便回來!”

  不待玄誠子說話,小老頭便以“脫兔”般的速度沖了過去,看的牛二王幫等人目瞪口呆。

  葉安瞪著眼,盯著花車上的三個大字喃喃自語:“蘭桂坊是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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