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長歌當宋 > 第二百五十三章撲朔迷離
  飲宴因為死士一事告一段落,但宴會并沒有結束,君臣之間仿佛達成了某種默契,誰也不提這件事。

  自然而關于葉安“勇武”也勇武不會有人提及了。

  但沒人提是沒人提,這并不代表沒人知道,朝臣們心中對葉安的評價產生了改變,這云中郡侯不光能文,還能武啊!

  殺了六個人可不是一件小事,沒有相當了得的身手幾乎可以說是必死無疑,何況對方還是以搏殺擅長的死士!

  …………………………

  這就是特立與朝堂之中了,能文能武在大宋的朝堂上并不受待見,或者說是一個異類。

  文臣覺得你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而武將覺得你滿肚子詩詞歌賦,經史子集應該和文臣站在一起。

  但好在,葉安不打算站文臣,也不打算站武將,他一直是他,是不一樣的“焰火”啊!

  就算是炸也要的炸你一臉“燦爛”,這就是孤臣。

  劉娥身在偏殿之中,但對正殿的一切卻都是了若指掌,身邊的藍繼宗已經極為小心了,但還是被劉娥壓低聲音呵斥道:“皇城司到現在也沒有一個頭緒,反倒是讓他葉安捅了出來!”

  藍繼宗嘴中發苦道:“葉侯已經把禍水東引了……”

  “和契丹人有關?這話你信嗎?你都不信,那些精明的朝臣會相信?!”

  藍繼宗尷尬的點頭道:“老奴是不信的,但好歹葉侯也沒有糾纏下去,眼下朝臣們已經不追究此事。”

  劉娥微微冷笑道:“不追究?怕是會窮追不舍吧!只是沒有明著說罷了,待明日朝會之后,留身奏事者怕是能把后殿都給塞滿。他葉安這是在向本宮施壓呢!”

  藍繼宗驚訝道:“他葉安怎敢如此?”

  “他當然敢,茲事體大本宮不會和他計較,但也不會縱容他,待會封賞的時候把秦慕慕那份增加三成,但賜下的頭面便不給了,他葉安自然知曉本宮的意思!”

  藍繼宗點了點頭,敲打葉安的最好辦法不是在他身上,而是在秦慕慕身上,只是這樣一來秦慕慕便較為無辜了。

  圣人賜宴,還是在瓊林苑的賜宴,賞賜自然是不少,但最為尊貴的還是圣人用過的頭面,一根發簪便是頂頂的榮耀,便是一朵宮花都是誥命夫人趨之若鶩的東西。

  那是要給自家女子出嫁用的好頭面,本應賞賜秦慕慕一支宮釵,眼下卻什么都沒有,多少讓她失了點顏面啊!

  瞧見劉娥沒有交代,藍繼宗便對宮人傳話了,而陳琳卻從角落走來,小聲在藍繼宗的耳邊道:“官家震怒,以向老奴下了密旨嚴查此事。”

  藍繼宗向劉娥所在努了努嘴:“圣人也在氣頭上,免了陽城縣君的頭面,敲打葉安這小子呢!”

  陳琳稍稍驚訝道:“這般算不得敲打,這小子把此等隱晦捅破已是犯了大忌,讓圣人沒了面子,也讓我皇城司丟臉啊!”

  藍繼宗緊皺眉頭道:“皇城司到底查到了沒有?!你老陳做事還從未這般拖延過!”

  陳琳怒道:“皇城司的親從官和邏卒都撒出去了,滿東京城的去查線索,都快累成狗了,連我老陳這般鐵石心腸的人都不忍看他們回來挨板子,你說我皇城司拖沓?!”

  藍繼宗拉了拉陳琳的手道:“小聲些,若是不行便把冰井務也用上!”

  陳琳瞪著藍繼宗道:“要把冰井務也用上需請旨圣人,這事情我老陳做不了主,你也說不得,眼下看來圣人自有計較。”

  死士之事已經讓藍繼宗和陳琳焦頭爛額,看似最近東京城風平浪靜,但他們兩以及皇城司卻并未閑著。

  “說來也怪,這些死士居然難以查出腳跟,東京城的勛貴之家,宗室之家未少一人這不奇怪,查閱戰場上的偽亡之人,也沒有線索,樞密院中的文吏已經查閱了所有文書,兵部的卷宗也全部調來了,查出不少偽亡之人,但那幾個卻不在其列。”

  藍繼宗長嘆一聲:“這便麻煩了,就怕把手段使了,還查不到,這便是駭人聽聞,圣人怕是要徹底把東京城翻過來才肯罷休。”

  陳琳微微一顫:“圣人最懼者莫過如此,你老藍可要好生勸慰,若是圣人走上極致,怕是會牽連不少人,也會殃及無辜來。”

  這話不假,藍繼宗忽然皺眉道:“你說會不會是東京城外的禁軍?”

  “東京城外的禁軍?你是說屯駐?!”

  藍繼宗微微點頭:“對,禁軍雖然在外屯駐較少,但在有些州府還是有屯駐的……”

  話還沒說完,陳琳迅速擺手道:“這沒得查,沒得查!”

  藍繼宗奇怪道:“怎生沒得查?!屯駐在各州府的禁軍數量不多,又無戰事,死傷之數豈不屈指可數?一旦查驗必定會浮出水面,有何之難?!”

  陳琳像是看白癡一樣的看著藍繼宗:“你老藍站著說話不腰疼,你可知曉禁軍在外屯駐多少州府,相距又有多遠?雖人數不多,可要查起來沒五六月都不可能有結果!”

  藍繼宗咬牙切齒面露猙獰道:“那也要查,這件事如噎在喉,若是不能給圣人一個交代后果你可知曉?不是咱們這些奴婢倒霉,是整個東京城都要天翻地覆!圣人最見不得的便是這些不臣之心,鬼蜮伎倆!你別忘了她是圣人不是官家!”

  藍繼宗的話讓陳琳駭然變色,他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圣人是圣人,官家是官家,官家震怒,圣人便是暴怒!

  看著往來的內侍,看著一片祥和的偏殿,聽著誥命夫人們從中發出的愉悅笑聲,陳琳只覺得背后發冷。

  轉頭對藍繼宗沉聲道:“冰井務也該出去走走了,快馬往返一處不漏!”

  藍繼宗挑眉道:“這便對了,還有,長生這小子一定還知道什么,你便好生去問問,客氣點。”

  陳琳立刻拉住藍繼宗的大袖,腆著臉道:“還是你老藍隨我一同去吧!這小子我一人對付不來,他多少對你還留有幾分薄面。”

  藍繼宗看著陳琳發苦的神色,點頭道:“便隨你一同去,且先說好,該如何問我不管,但你莫要再板著“死漢子”的臉了,這小子最見不得這個。”

  陳琳怒道:“怎生還要某家笑臉相迎乎?!”

  “你不這般還能如何?不與你掰扯,圣人賞賜誥命的旨意已經下了去,某家還要看看那幫小崽子準備的如何,你且去忙你的吧!”

  陳琳看著藍繼宗走遠便暗自嘆了口氣,他知道這個老伙計已經幫了自己太多,再次把身影縮到宮墻下,一路返回正殿便聽見高聲喝彩。

  原是夏竦這位制誥在作“駢文”,只不過詞文一出滿堂寂靜。

  “父歿王事,身丁母憂。義不戴天,難下穹廬之拜;禮當枕塊,忍聞夷樂之聲?官家,臣不愿為正旦使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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