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長歌當宋 > 第三百二十八章婚姻大事(上)
  “要想發,掃十八。”

  臘月十八對于宋人來說同樣是一個重要的日子,尋常不能動的祠堂可以稍稍清潔一下神龕、一直不打掃的東廚爐灶也要打掃一下,興許從這時候開始的習俗流傳到了后世便成了掃除的日子。

  許多春節的習俗是從繁華的宋世流傳到下去的。

  連葉安的府宅門前也被掛上了桃符,信陵坊的街道上也多了些許小販,挑著扁擔推著車,上面盡是皆印賣些個門神、鐘馗、桃板、桃符,及財門鈍驢,回頭鹿馬,天行帖子等寓意豐富的東西。

  這可比后世單一的春聯燈籠要來的豐富多彩,引到葉安目不暇接,也順帶手買了幾個,鐵牛抱著兩個財門鈍驢極為不滿,很長的驢嘴懟在他的臉上,引得一旁的靜武發出銅鈴般的怪笑,于是葉安又把兩個黒鐘馗放在了他的肩膀上,笑聲戛然而止…………

  整個大門已經變了模樣,但還是被葉安要求撤下,換上了朱紅色的對聯,這是他昨夜便寫好的,在老家那里結婚的人家都要貼上這種對聯,過年也不能換下。

  王幫不知道這是哪里的規矩,但看著大紅色的對聯便覺得喜慶,和鐵牛二人貼上后,云中郡侯府便有了更加喜慶的感覺。

  上聯:“梧桐枝上棲雙鳳”下聯:“菡萏花間立并鴛”橫批“吉日良辰”,葉安看著自己的成果滿意的點了點頭。

  “呃……木吾木同…………上木西?”

  鐵牛站在大門口狗望星星一般的念叨著,邊上的萱兒笑得直不起腰,葉安一腳便把這半文盲給踹飛,好好的新婚對聯在這貨口中如此不雅…………

  “侯爺啊!您可不能再閑逛了,這都快到吉時了,巳時三刻出發迎親,未時初刻回府這個是規矩,萬萬不可錯過,侯爺眼看時辰以到您還不上馬出發,這秦娘子可是咱們東京城中最漂亮的女子,您這是不想娶回來還是怎的?!”

  劉媒婆從門內急急地出來,嘴里更是如同連珠炮似的埋怨葉安的不是,在她“從業”這么多年的生涯中,還從未見過如此怠慢的主家和新郎官。

  葉安告罪一聲便入府準備,好在侯府已經裝點一新,各種各樣的東西也都送來。

  王幫昨日便以請了葛善書這位信陵坊的坊吏作為主事,他可是經驗豐富的,信陵坊的人家但凡有個婚喪嫁娶都是他為主事,也被喚做“大把總”。

  眼下的“大把總”忙的腳不沾地,站在侯府的前院不斷吆喝:“咱們侯府迎親需得把之前落下的都補上才不失禮數,你們連聘雁都不帶便敢來了?前些日子不是交代你們的嗎!?”

  “還有元囍鋪子的,你家是怎生做事的?金銀雙箸怎生還未送來?這迎親的隊伍都要去了,總不能讓我家侯爺用竹筷子充作回魚箸吧?!”

  “好叫葛坊吏知曉,回魚箸所需都已準備妥當,但您看這喜錢…………”

  “這時候你問我要喜錢?!我看你家鋪子是不想在東京城中開了!哪有忙活的時候討喜錢的?!等新娘子迎回來,侯府門口還能不撒利市錢了?!當咱們這侯爺是啥!你現在便走,我這便差人去六禮鋪子,人家可不會這么辦事!本就圖你家名字吉利怎生還惹出事端,侯爺怪罪下來我可不與你頂罪!”

  “大把總這話說的,小人糊涂了,這便請出金銀雙箸,您瞧這四金魚和青瓷雙樽都給您備好了!”

  “還像算點模樣,這可是信陵坊的開國侯,少不得你們好處!”

  看來請了葛善書作為大把總是沒錯的,許多規矩他都能拿捏穩穩的,沒有一點岔子,只不過看到葉安之后,葛善書便上前“訴苦”。

  “侯爺,咱們家實在是有些倉促不和規矩了,聘雁,回魚箸都是下定禮的時候便該送去的,咱們現在才帶去,至于那些財禮現在迎親時帶去也有些不妥,畢竟不是路途遙遠的人家,這般一來讓人笑話不是?”

  葉安搖了搖頭:“我這是按照自家的規矩來,算不得什么,這些東西雇車帶去便是,東京城中的車也不少。”

  葛善書微微苦笑卻無奈點頭:“侯爺都這么說了便依侯爺,只是這雙羊和財禮必須先一步送去才是。”

  看著有些焦急的葛善書葉安點頭道:“本該如此,你帶人先行一步把東西送去再提前做好安排。”

  葛善書終是松了口氣,迎親隊伍還有一會才出發,自己先行一步也好看看蘭桂坊布置的如何了,說來也是愁人,蘭桂坊作為女子聚集之地最不缺的便是懂規矩的人,定然是比侯府要好的,這可有些丟人了。

  事實上三書六聘是葉安可以拖延到現在的,也是與秦慕慕二人商議的結果,他們不希望把婚禮辦得那么冗長,早早就進入準備階段,三書六聘一旦定下,二人在成親之前便無法見面了。

  現在一次把所有拖欠的六禮補上不是不可以,只是有些失禮女方的感覺,當然對于秦慕慕來說這并沒有什么,否則葉安也不敢獨自下這樣的決定。

  對于尋常百姓來說,信陵坊的一場婚禮算不得什么,但蘭桂坊的秦大家出嫁云中郡侯,那就是不一般的事了!!

  無論是秦慕慕還是葉安的大名,這段時間在東京城都是傳的沸沸揚揚。

  秦慕慕的蘭桂坊轉型非常成功,一下便從藝人賣笑之所變成了高雅之堂,一句賣藝不賣身讓多少浪蕩子惆悵而歸,也讓多少“文藝青年”大加贊賞。

  可以說蘭桂坊的表演乃是東京城中一等一的雅致去處,而更為重要的是蘭桂坊在南門大街上一連開了三家分號,不做別的,只做女妝院子。

  這一方小院便是東京城中誥命夫人們的常去之所,盤發,修甲,按摩,美容,許多東京城中婦人圈的新詞匯都是從那里傳出來的。

  每日進出這院子的婦人多的數不勝數,每日賺錢多少誰也不知道。

  而葉安的買賣便更是響徹東京城的,若是蘭桂坊只是女人關注的所在,那大相國寺的小酒館便是東京城中男人的關注點。

  誰若是沒嘗過小酒館中的太白酒,那就算不得豪爽擅飲的男子,這太白酒甚至成為東京城中文人墨客的標志。

  誰不希望自己能像李白一樣斗酒詩百篇?

  這太白酒投其所好,白瓷的酒壺上是優雅的詩仙圖案,什么?你不覺得那是詩仙?他腳下的祥云你可看見?!

  而酒壺上不光有詩仙太白的模樣,還有一塊屬于小酒館的獨特葉字形徽記在壺蓋上。

  精制到令人發指的酒壺,獨特的徽記,詩仙的名諱,無一不彰顯這酒水的高貴,當然這么好的寓意和外觀,里面的酒水也是東京城中的獨一份。

  一旦壺蓋開啟便是酒香四溢,來自北方號稱擅飲的契丹人在這酒水之下也是撐不住多久的,最多兩壺便稀里糊涂的倒下,睡的不省人事,根本就沒人能喝下三壺而不醉的,所以這太白酒又叫“三壺醉”。

  與東京城其他的正店不同,太白酒這般的瓊漿玉露卻并非是有錢也買不到。

  雖價格高,但只要有心去買,耐心排隊拿號,還是能買到的,不光在大相國寺邊上的小酒館能買到,在信陵坊的張娘子家酒店也能買到。

  誰不知道這原本是賣藥材的小店,后來因為與葉侯的糾纏成為了酒水鋪子,她家的酒水全都來自葉侯的酒館,尋常酒水有之,大名鼎鼎的太白酒亦有!

  且在張娘子家的鋪面買要比在小酒館中買到的便宜些許,雖然只是不到十文錢,但還是便宜了不是?

  對那些喝的起太白酒的人家,自是不在乎這幾文錢的,但對于請客送禮的尋常人,能省則省!小小的優惠成為了致勝妙招,既不影響酒館的銷售,又開辟了全新的渠道。

  至于云中郡侯府從這酒水生意中賺了多少錢?沒人知道!

  東京城的百姓好奇,但據說連小酒館的賬房顧先生也不知曉,他只知酒館一日的流水,每到月底錢帳都是要送去侯府,他根本沒有盤賬的機會,至于成本,純利這些他也是兩眼一抹黑,葉安對商業秘密的看重和保護不是這個時代人所能比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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