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長歌當宋 > 第五百五十五章又被提溜入宮了
  葉安確實做到了釜底抽薪,趙禎說的話著實把環州之戰的功勞進行了淡化,文臣此時也站出來發表關于“國雖大好戰必亡”的言論,氣的葉安真想上去給這些讀書讀傻了的的酸儒一頓老拳。

  “好戰必亡”從來不是單獨存在的,若是把“忘戰必危”這句話忽略了,那便是純粹的胡說八道。

  幸好朝會之前請待漏院的內侍向陳琳捎了口信,陳彤這個官家的貼身內侍才有機會拿到自己的奏疏和條子,否則趙禎怎會在超會上如此“孤注一擲”。

  雖然葉安直到大朝會散朝一句話也沒說,但很多人看向他的目光已經充滿了異樣,當然更多的是不滿他的行為。

  便是文臣清貴看向他的眼神也是不爽的,別人都在上疏奉承官家,你卻同范子淵上疏推廣良種,什么意思?難道這滿朝文武就你們兩人心系政事,別人都是阿諛奉承之徒?!

  葉安此舉不光得罪了文臣,武將,也得罪了劉娥,最少把她在大朝會上的計劃全部打破,本來她是打算以天子之禮接見得勝歸來的大軍,誰曾想有了葉安這出,便是王欽若也沒料到葉安會在這關鍵時候釜底抽薪。

  眼下環州之亂的功勞已經沒有辦法討論了,所有的步驟都必須按照禮制進行,而且要快,否則便是耽誤國事,心中無有百姓。

  葉安只是挑了個頭,而趙禎卻把“接力棒”在無形中傳遞了下去,朝臣們在無形中成為了傳遞者。

  散朝之后葉安同李遵勖打了個招呼便悄然而去,他覺得四周“如狼似虎”的目光非常的不友善。

  待上了牛車才發現,已經有人坐在自己的牛車上,目光灼灼的看向自己,大叫一聲:“葉侯,你這可是坑死我了!”

  好吧!范子淵確實被葉安坑了,當然他被坑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畢竟是范雍的侄子,不坑你坑誰?

  “同為司農寺少卿,難道此事你能躲得掉?為天下萬民謀福祉,吾輩義不容辭!”

  范子淵微微一愣,隨即苦笑道:“葉侯不會真以為范某就是個腦袋一熱便不管不顧上疏的傻子吧?我只是看清,想要在朝堂中做事,最好便如同你葉安一樣做個孤臣!后黨也好,皇黨也罷,他們想要做事可著實不容易嘞!”

  葉安聳了聳肩,無奈的說道:“也不需如此悲觀,不是還有清貴嗎?那些官員……”

  “葉侯萬萬莫提清貴。”范子淵擺了擺手:“什么清貴,說的好聽便是清流,說的難聽便是只知呈口舌之快的文臣,你說的那幾位可算不得清貴之官,無論是宋家兩兄弟,還是夏竦,亦或是九經先生,淵汆先生都是做實事的人,我這算是走對了門路,也就是他們頗為支持司農寺的奏疏,至于其他清貴,居然有人說我不識時務,認為此時上疏不妥,當以論功行賞為先,這說的是什么話?!”

  葉安長舒一口氣,看向范子淵道:“夏竦也是附議的?”

  “那是自然,出使遼朝回來后,夏竦的名聲在朝廷上下頗高,做了不少實事,此次上疏也有他在其中附和,還上了一道《奏官家恤農疏》其中之言頗為詳實,規勸之意更是其重如山。”

  沒想到夏竦居然能得到范子淵的這般評價,倒是有些出乎葉安的意料,不過這也肯定了自己的猜測,果然是個聰明人,在大勢面前選擇果斷,即便是得罪人也要選擇好站位。

  他是堅定擁護趙禎的臣子,這時候上疏沒有錯,只有功,即便是趙禎沒有獲得親政之權,在劉娥那里他也能交代的過去。

  “精明人啊!”葉安解下頭上的進賢冠微微感嘆,也難怪夏竦能在大宋的朝堂上混的風生水起,能做實事,能洞悉局勢,還能游刃有余的在其中“穿梭”,真是讓人不得不佩服其天生就是搞正在的料。

  牛車剛離開待漏院的門口,還未拐上御道就被人攔下,鐵牛瞧見來人便笑了,唱了個肥喏道:“原是許中官,又是宮中大官來尋我家侯爺?”

  姓許的內侍連連擺手,小聲道:“當不得中官的稱呼,藍大官讓奴婢來尋葉候,還請葉候隨我入宮。”

  葉安在馬車中無奈的向范子淵聳了聳肩:“怕是有人要問責與我了,你還是快些走,免得沾染上身。”

  范子淵麻利的起身下車,同時還在口中說道:“這如何使得,豈能讓葉侯一人所受苛責?”

  葉安翻了個白眼,這貨下車的速度是真的快,話音剛落人都快沒影了,好家伙,就像身后有狗在攆他似得。

  原本就知道散朝之后會被劉娥叫去,但在看到藍繼宗無奈的表情后便知道劉娥的心情定然是不好的。

  今日朝會的變故太多,單單是曹利用突然的反戈一擊便足以讓劉娥措手不及,至于王欽若……幾乎是被文臣按在“道德的地表摩擦。”

  大宋從立國之初便定下宦官與后宮不得干政的說法,這是祖宗之法,誰人敢挑戰?趙禎親政幾乎就是政治正確,沒人敢在這件事上持否定態度,即便是王欽若自己也只是擁護劉娥繼續垂簾聽政而已。

  因為葉安的一份奏疏,使得朝堂上的諸多對抗被化解,釜底抽薪之計更是讓趙禎這個小皇帝站了出來。

  文臣對葉安雖有不滿,但也頗為欣慰,至少他的奏疏讓官家有了獨立于劉娥之外的行動,但對于劉娥來說,一直聽話的小皇帝突然改變了,這當然讓她有些接受不了。

  在劉娥看來,葉安便是造成官家“自作主張”的罪魁禍首,必定是要提溜進宮中說話的。

  “葉侯,我的葉侯啊!您倒是真的膽大妄為,居然攢使著官家在超會上說了那番話,圣人之前可是一點也不知曉的,你可知道官家散朝之后便向圣人告罪去了。”

  藍繼宗的臉色非常難看,葉安卻笑道:“難道這不是好事?官家以有自己的想法,做了正確的事情,難道這也有錯,恕長生不敢茍同。”

  “這話又不是某家說的,有本事你當著圣人的面說出這般的話來,沖著某家算怎么回事?!”藍繼宗冷笑的看向葉安,希望從他的臉上看到驚慌,只可惜葉安并沒有給出他滿意的表情。

  “若圣人責怪,長生倒是不擔心嘞!”

  “死鴨倒是子嘴硬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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