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長生從金剛寺開始 > 第486章 震怒(一更)
    這個周文靖,魯莽無知。

    神武府那是能闖的嗎?跟找死沒什么兩樣!

    這是無法無天慣了,連朝廷都不放眼里了。

    在神京城內,朝廷還是最強的,不能不顧忌到朝廷的。

    白暮雨心里轉動著鄙夷,卻沒說話反駁。

    自己不必說,寧師叔就不會同意這種昏招。

    “這個法空,真是不接觸不知道,原本以為是個仁厚寬和之輩,萬萬沒想到,卻是個陰毒又卑鄙的,竟然一下就把朝廷扯進來!”

    武林恩怨很少把朝廷扯進來,可法空毫無顧忌。

    這打破了他們武林中人約定俗成的規矩,也讓他們猝不及防。

    他們痛罵之余,卻也有點兒無計可施的意思。

    神武府啊,不是其他門派,不是說闖就能闖的。

    “他是怎么把神武府扯進來的?”有人不解。

    神武府是鎮壓武林紛爭,是為了平息大規模的紛爭,通常是不理會這些小打小鬧。

    可神武府是朝廷的力量,代表了朝廷的態度,如果不想謀反,便不能跟神武府硬來。

    一旦跟神武府做對,將要面臨整個朝廷的反擊與鎮壓。

    法空這一招太過狠辣,形成了降維打擊,是借朝廷之力打壓他們。

    他們實在不知道法空到底是怎么扯進神武府的。

    “法空跟信王爺交好,而信王爺是神武府的府主,是不是因為這個……?”有人猜測。

    “十有八九是如此了。”

    “信王……”

    “既然如此,那我們可以求助逸王爺呀。”周文靖沉聲道:“王爺對王爺,讓逸王爺給神武府施加壓力。”

    “對對!”

    “寧師叔,給逸王爺說說吧,逸王爺比信王強多了!”

    “……只能如此了。”寧海平掃一眼眾人,無奈的搖搖頭:“我不是說過,在弄清楚法空的底細之前,不要擅動嗎?!”

    眾人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這一次出手確實是他們擅作主張,鼓動剛剛過來的兩位師叔出手殺林飛揚。

    寧師叔說在弄清楚法空底細前,不能擅自動手。

    可殺林飛揚并不是殺法空,殺便殺了。

    這二位師叔雖然不是大宗師,但卻是精擅刺殺,輕功絕頂,無聲無息。

    手底下不知死了多少人,都是死于不明不白。

    他們覺得林飛揚難逃一死。

    可萬萬沒想到,林飛揚竟然擋住了,而且神武府介入,把兩位師叔捉去了。

    這二位師叔可是暗殺的頂尖高手,是天海劍派極鋒利的暗影之劍,難道就這么折了?

    那損失就太大了。

    先是傅清河,再是兩位師叔,還沒怎么對付法空呢,便已經折了三員大將。

    “寧師叔,那傅師兄他……?”

    寧海平陰沉著臉,哼一聲,沒說話。

    所有人都知道傅清河現在還沒死,傅清河一直站在放生池邊看烏龜。

    這是所有香客都好奇也都知道的。

    他們當然也收到了消息。

    正常情況下,現在的傅清河已經氣息奄奄,重傷垂危,生不如死才對。

    可是看傅清河的狀態,發呆可能是想心事,而身體是沒問題的,并沒有被反噬而亡。

    顯然是神水有效。

    “要不然,讓傅師兄……”有人輕輕劃了一下喉嚨,露出陰狠的笑容。

    寧海平懶得理會他。

    斬情劍一脈的家伙腦袋都是一根筋的,對任何人都是無情,只認規則。

    既然已經成了法空的侍從,便會自認為不再是天海劍派的弟子,不再聽從天海劍派的命令,只聽法空的命令。

    不回過頭來殺天海劍派弟子就要燒高香了。

    吩咐他去刺殺法空或者殺林飛揚,簡直就是癡人說夢,自取其辱。

    “還是請逸王爺幫忙吧。”白暮雨聽他們越說越不像話,只能開口說道:“先救出馮師兄黃師兄為重。”

    “對,先救出馮師兄與黃師兄。”有人附和。

    周文靖道:“寧師祖,林飛揚呢?是不是要接著殺林飛揚?”

    “誰來殺他?”寧海平淡淡問道。

    他對這個周文靖極為膩歪。

    實在太不會看眼色,說耿介就太好聽了,其實就是一個不識變通只一味狂傲自大的家伙。

    年輕一輩,如果都是這樣的家伙,天海劍派堪憂!

    周文靖皺皺眉頭,搖搖頭。

    原本最有希望的是三人,一是傅清河,二是馮師叔與黃師叔,可現在都折了。

    其他人碰上林飛揚,只有被林飛揚所殺,與送死無異。

    “行了,我去見一見逸王爺。”寧海平起身,冷冷掃一眼眾人:“暫且好好練功,別出去生事。”

    剛來神京支援的一些天海劍派高手有些不滿,覺得此舉太過示弱,竟然連大門都不敢出,那成什么了?

    不過是折了兩個暗算刺殺的師叔而已,是有心算無心被法空陰謀算計了。

    “寧師叔,我們出去轉轉也沒什么吧?”

    “你們現在出去,恐怕只會生一肚子的悶氣。”寧海平淡淡道:“會更不痛快。”

    “什么悶氣?”

    “……你們隨意吧,別惹事生非便好,記住,千萬不要對平民百姓出手。”寧海平看他們如此,無奈搖搖頭,叮囑一聲。

    他明白他們的心思。

    他們這些年來一直久居南方,甚至海上,沒有見識過神京的繁華與喧鬧。

    有機會見識,他們怎能坐得住,迫不及待的想出去體會一下神京的風土人情,體會一下神京的美妙。

    他們應該是憧憬一路了,迫不及待,躍躍欲試。

    原本不讓他們出去,可真不讓他們出去,那便是因為法空和尚而困于天海別院,豈不成笑話了?

    傳出去,還以為天海劍派怕了法空和尚!

    “嘿,規矩我們懂,不對平常人出劍!”幾個中年男子忙嘿嘿笑道,神情怪異。

    寧海平心下無奈。

    這幫家伙只想著玩,不想著落入神武府的兩位同門,當真是薄情寡義。

    不過隨即暗自苦笑。

    天海劍派那么大,不可能每個人的關系都很好。

    精于暗殺的馮黃二位師侄都是陰冷之人,宛如毒蛇一般,確實不怎么討喜。

    他徑直離開了天海別院,來到逸王府外。

    臨抵達逸王府外時,看了看左右。

    雖然沒人,他還是覺得不自在,覺得林飛揚在暗處似的。

    他暗自嘆一口氣。

    這個林飛揚,一定要除去的。

    否則,渾身不自在,總覺得他躲在暗處偷窺。

    ——

    逸王府大廳

    大廳素淡,毫無奢華之氣。

    逸王爺楚云一襲藍色寬袍,飄飄灑灑,撫著頜下清髯微笑:“寧先生,稀客啊,小王有失遠禮了。”

    “王爺太客氣了。”寧海平抱拳笑道:“久疏問候,王爺莫怪才是。”

    “自家人,不必客套。”楚云擺手,又伸伸手示意落座。

    待丫環奉上茶盞,楚云問道:“寧先生可是有什么事,直說無妨。”

    他的事務很多,下面報上來的一堆的事情要他做決定,時間很緊,沒有閑心與寧海平多聊。

    “在下是來厚顏請王爺幫忙的。”寧海平便將事情說了一遍。

    說兩人被神武府所捉,想救出來。

    天海劍派看似行動不少,在外人看來也就只有登門挑戰法空,卻被法空贏了,然后收天海劍派的那高手為侍從。

    人們好奇法空的劍法如何厲害,對于天海劍派便有幾分輕瞧,帶著戲謔的語氣調侃。

    這是主動上門送侍從呢。

    逸王聽到這消息的時候,有些惱怒他們胡來,但想想武林宗門之間,切磋武功也不算出奇。

    只要不鬧得太過份,也不算大事。

    可沒想到,天海劍派竟然派人進金剛寺外院去刺殺,這便太過火了。

    “王爺。”外面傳來一聲輕喚。

    楚云步出大廳,來到外面。

    外面卻是一個灰衫中年,將一份卷宗遞給楚云。

    上面記錄的便是天海劍派與法空的沖突經過,及各種詳細的情報。

    ——

    逸王楚云回到大廳的時候,臉色就變了,原本的晴朗一下變成了陰沉。

    寧海平看到楚云的臉色這般,心下微凜。

    他暗自揣摩。

    楚云是因為天海劍派吃虧而惱怒,法空太過份而惱怒呢?

    還是因為天海劍派的行事而惱怒?

    大廳里一下變得安靜。

    “叮……”楚云的盞蓋落到盞上,聲音格外的響。

    他深吸一口氣,壓住火氣,冷冷道:“寧先生,你們無緣無故去惹法空大師做甚?”

    寧海平一滯。

    他暗道不妙,忙道:“王爺,不是我們惹法空,是法空惹我們。”

    “嘿!”楚云發出一聲冷笑,“騰”的起身,負手在大廳里踱步。

    走了幾步,越走越急,便要發脾氣。

    他忽然來到窗戶前,猛一下推開窗戶。

    上午明媚的陽光唰的進來,照在他身上。

    清冽的空氣鉆進來。

    清冽如寒泉的空氣讓他頭腦一清,熊熊燥火平息了一下,沒有發出脾氣來。

    他深吸一口氣,重新坐回位子,搖頭道:“據我所知,是你們先登門挑戰的吧?你們宗門之間武功切磋原本也沒什么,甚至你們彼此之間都有游學的,為何非要大庭廣眾之下呢?派人通個消息,私下里切磋不行嗎?”

    “這個……”寧海平遲疑。

    楚云一句話直指要害。

    為什么非要在大庭廣眾之下挑戰?

    “你們是想踩著法空大師上位吧?”楚云精明干練,智慧過人,豈能看不出天海劍派的用意。

    世人為名為利,可以理解,天海劍派想要踩著法空大師重振在神京的威名,也可以理解。

    可他不能理解的是,為何要殺法空大師。

    他看到了詳細消息,其中便記錄了傅清河的底細。

    這根本不是沖著切磋去的,而是沖著殺人去的。

    天海劍派到底要干什么?

    竟然想殺法空大師!

    這是王公貴族們都不敢干的事,天海劍派竟然敢干,他們還把沒把父皇放眼里,把沒把皇權放眼里。

    法空是法主,額匾是父皇所書。

    而天海劍派竟然想在金剛寺外院跟前,在額匾跟前殺死法空。

    他們這是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