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長生從金剛寺開始 > 第489章 點撥(一更)
    眾人忙問究竟。

    四個中年卻不想多說什么。

    周文靖道:“孫師叔,那些百姓是嘲笑我們天海劍派了吧?”

    “沒錯。”一個中年男子哼道:“我們去觀云樓上吃飯,據說他們家的菜是極不錯的。”

    眾人點頭。

    他們都聽說過觀云樓。

    而且現在觀云樓的名氣越來越大了,因為法空神僧每天早晨都要去觀云樓吃飯。

    雖然法空神僧也去別的酒樓,可最喜歡的還是觀云樓。

    觀云樓的菜品相講究,味美之極,征服了神僧的舌頭。

    所以,觀云樓當然是最頂尖的酒樓了。

    現在觀云樓中午跟晚上還好一些,早餐則需要早早過去,否則,擠都擠不進去。

    他們四個進了觀云樓的時候,聽到了人們議論。

    觀風樓酒客們哈哈大笑的談論著天海劍派挑戰法空神僧,然后法空神僧打了一個賭,于是天海劍派便輸了他們的頂尖弟子。

    天海劍派弟子成了法空神僧的侍從。

    也不知道天海劍派是怎么想的,竟然要挑戰法空神僧,還偏偏挑戰法空神僧的劍法。

    這是擺明著要欺負法空神僧沒時候修煉劍法,所有時間都去修煉佛法與佛咒了嘛,實在有點兒不講究。

    可萬萬沒想到,法空神僧的劍法竟然精深無比,一招也沒能擋得住。

    法空神僧當真是深藏不露。

    這才是真正的得道高僧,不像某些人,有了一點兒本事便迫不及待的顯擺。

    天海劍派便是如此。

    以己之長,攻別人之短,結果沒想到還是沒能比得過,真是丟人又丟臉,一派小家子氣。

    眾人七嘴八舌的聲討天海劍派。

    有的說天海劍派在南邊還是挺厲害的,在神京就不行了,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

    在南邊是沒人跟他們比,到了神京,神京臥虎藏龍,高手如云,天海劍派便現了原型。

    獨霸一方算什么本事,在神京能威鎮神京,才算是真正的本事。

    四個天海劍派弟子聽得肺都要氣炸了。

    他們總算有幾分理智,知道不能貿然動手。

    他們連飯都吃不下,猛一拍桌子,直接轉身離開,一路上越想越氣,越想越氣,到了別院便忍不住踹了門發泄出來。

    眾人聽到他們四個的講述,皆搖頭無語。

    這些神京百姓當真是沒有見識。

    天海劍派沒本事?

    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孫師弟,要是我,直接就教訓教訓他們,讓他們知道知道我們天海劍派有沒有本事!”

    “哼,我倒是想教訓他們的,可那里面有四個南司衛,我們一動手,他們肯定要動手的。”

    “四個南司衛而已,怕什么!”

    “就是就是,南司衛也照樣揍,一群烏合之眾,嚇唬嚇唬一般的武林中人還行,對付我們?給他們十個膽子!”

    “就是,神武府還不是照樣乖乖的放人?他們就是對付一般武林中人的,對我們三大宗,根本不敢如何!”

    那姓孫的中年搖頭道:“那么多人看著,南司衛肯定要動手的,否則臉面無光。”

    “他們還能勝過你們不成?”

    “就是,擋兩招,直接走人,他們追不上你們的。”

    因為進入南監察司的幾乎沒有三大宗的,都是一些其他武林宗門的高手。

    對于這些高手,天海劍派弟子是不屑一顧的,居高臨下的心態。

    所以集結著這些高手的南監察司,他們也并不放在眼里,斷定不敢拿自己如何。

    身為三大宗弟子,是有特權的,是凌駕于普通宗門弟子之上的。

    南監察司管不到他們。

    四人被他們說得更郁悶,搖搖頭鉆進自己的屋子。

    法空則坐在自己小院的石桌旁,搖頭嘆一口氣。

    這個天海劍派。

    可能在南邊呆習慣了,天高皇帝遠,骨子里根本沒有對皇帝的忌憚與敬畏。

    沒把朝廷放眼里。

    神武府的弟子,竟然想殺便要殺,沒有一個提起她是神武府弟子,要有所忌憚,不能亂來。

    難道他們就不知道,一旦殺了神武府弟子,整個神武府都要報復?

    甚至不僅僅神武府,還有整個朝廷都要與他們為敵?

    他們為何沒想到這些?

    因為并不忌憚。

    因為在他們心里,朝廷也沒什么大不了,拿他們天海劍派沒辦法,不敢拿他們天海劍派如何,在南邊,朝廷也要看他們天海劍派的臉色行事。

    他搖搖頭,忽然一閃,出現在傅清河身前,手中忽然出現一柄長劍,朝著傅清河刺去。

    傅清河正呆呆出神。

    發現劍光臨體,他剛要有所動作,劍尖已化為一點清光已經刺進他眉心。

    他一下僵立不動,眼睛闔起。

    劍尖后退,撤回,在他眉心處留下了一個淺淺的傷口,慢慢滲出鮮血來,宛如一點紅痣。

    法空還劍歸鞘。

    傅清河腦海里正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

    林飛揚一直在關注著傅清河,暗中感應,發現了這邊的動靜,一閃出現。

    他出現在法空身邊,低聲道:“住持?”

    “他的火候差不多了。”法空頷首:“應該能更進一步了。”

    “大宗師?”

    “嗯。”

    “這小子,也忒幸運了吧!”林飛揚哼一聲道:“本該是必死之人,卻有這般造化。”

    不但沒死,反而成為大宗師,這個傅清河的運氣真夠好的,碰上了住持。

    換成自己是住持,一劍就把他宰了,竟然不殺他還救他,且還要助他成為大宗師,簡直好得過份!

    法空笑了笑。

    所謂物極必反,多情絕情,便如陰陽兩端,僅是一線之隔而已。

    傅清河的所有情全都寄于劍上,對別人絕情對世間絕情,可是這劍也便成了他最大的束縛。

    劍在,便不可能踏入大宗師。

    劍亡,則人也亡。

    所以斬情劍一脈幾乎不可能踏入大宗師。

    碰上自己之后,他的劍亡,而人猶在,這便是最好的機會。

    抓住這次機會,破而后立,便能踏入大宗師。

    抓不住這次機會,則徹底成為廢人。

    法空這一劍,將清心咒注入其中,如當初在報業寺施展的棒喝一般無二。

    只是臨機而變,對傅清河而言,觸動更大的是劍,棒喝的效果就會大打折扣。

    現在看來,傅清河的氣機正在醞釀翻涌,顯然已經踏入了大宗師的門徑。

    “住持,要去把那兩個家伙殺掉嗎?”林飛揚低聲道:“直接解決了吧?”

    法空搖頭:“先不急,這兩天你守著朱姑娘,他們殺不了你,會想辦法殺朱姑娘。”

    “啊——!”林飛揚臉色大變。

    他隨即陰沉著臉,咬著牙道:“他們敢——!”

    “殺朱姑娘就是為了激怒你,讓你憤怒欲狂之下直接登門強殺,這樣便能殺掉你。”

    “嘿嘿!”林飛揚冷笑連連。

    法空道:“你是想先發制人,直接殺了他們兩個?”

    “難道不應該?”

    “緩一步。”

    “住持!”林飛揚急道。

    法空搖頭道:“等他們刺殺朱姑娘的時候,你再動手,但不要急著殺他們。”

    “還不殺?!”林飛揚不耐煩的道:“再不殺,他們還不知道要殺誰呢。”

    法空道:“先打傷他們,然后等他們逃走,再暗中追上了解決掉他們。”

    “……行吧。”林飛揚雖然覺得這么做忒麻煩,可法空既然吩咐,也只能遵行無違。

    而且他明白,法空這般吩咐,要這般曲折和動,一定有其深意,自己不明白也不必多問,照做便是。

    “待會兒傅清河醒了之后,你去帶朱姑娘過來。”法空吩咐一句,一閃消失。

    林飛揚站在傅清河身前,看著他周身氣勢慢慢從散漫到凝聚,宛如一座山在拔地而起。

    先是如一座山,接著繼續變化,繼續精純,最終如一柄直插天地的巨劍。

    他感受著森然劍意,周身皮膚不由的微緊,汗毛豎起,感受到了危險。

    他心中凜然,不敢再小覷傅清河。

    傅清河忽然猛的睜開眼,宛如兩道電光迸射。

    林飛揚不甘示弱的瞪著眼睛,不閃不避,哼道:“醒了?”

    傅清河扭頭四顧,又看看他:“我這是……”

    林飛揚打量著他:“你魔障了,又清醒了,還在住持的幫助下進入大宗師了!”

    他嘖嘖贊嘆:“行啊老傅,運氣夠好的。”

    “住持他……”

    “對住持來說,隨手的小事而已,不必大驚小怪。”

    傅清河左右顧盼。

    郁郁蔥蔥的樹木與花草,雖然空氣清冽,卻絲毫不損這些樹木花草的生機。

    空氣格外清新,眼前的一切格外明亮。

    他覺得自己死了一次,然后重新活過來了。

    眼前是一個新奇的世界,更加美麗動人的世界。

    原本枯寂的心境,竟然清澈明亮,明快輕松,不復從前的緊繃與死水一潭。

    這便是大宗師嗎?

    沒想到,自己斬情劍一脈還能踏入大宗師!

    自己也算是斬情劍的第一人了。

    法空道:“老傅,走吧,給你看看你的房間。”

    林飛揚招招手,前頭引路,把他帶到后面一間小院里。

    這間院子比不得法空的院子大,小而精,布置得很雅致,古色古香。

    傅清河對外物原本便不在意,不在乎的點點頭。

    “老傅,你是住持的侍從,可是不從前的斬情劍的高手,也不是天海劍派的頂尖劍客,只是一個侍從,這個身份還是要弄清楚的。”

    “我明白的。”傅清河淡淡道。

    林飛揚看得出來他性子冷淡,也不在意:“住持的吩咐別問為什么,直接去做便是,因為很多事,你根本弄不明白,而住持是能看破天機,提前一步甚至幾步的。”

    傅清河輕輕點頭。

    林飛揚道:“還有,隨時準備著,別住持有事吩咐的時候,不見你的影子。”

    傅清河緩緩點頭。

    林飛揚道:“早晨一起去外面吃飯,剩下的時間隨意,想一起吃就一起,不想一起就自己找地方吃。”

    傅清河還是點頭。

    林飛揚道:“老傅你有什么想問的?”

    “……沒有。”傅清河道。

    林飛揚搖搖頭:“行吧,到時候有什么不懂的,或者你做得不對的,我會說的,好好歇著吧。”

    他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