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長生從金剛寺開始 > 第885章 裝傷(一更)
  
                
荊小玫輕聲道:“丁師姐,他們欺負我們,我們欺負回去便是了,也沒必要滅了他們吧。”

    丁星晴道:“欺負回去?怎么欺負回去?也開口輕薄他們,或者搶他們的東西?”

    荊小玫道:“可以罵他們吶,也可以搶他們的東西呀,反正變著法子的羞辱他們,  讓他們后悔。”

    丁星晴白她一眼。

    這樣一來,玉蝶宗成什么了?名聲就全毀了。

    武林中人哪有這般處理羞辱的?一怒拔劍血流三丈才是真正的武林手段。

    沒有這般強硬手段,旁人怎有顧忌?

    荊小玫熱切的看向寧真真。

    寧真真從沉思之中回過神來,迎著兩女的目光,淡淡道:“看來這件事只能到此為止了。”

    “宗主!”丁星晴大急。

    荊小玫忙用力點頭。

    寧真真平靜說道:“殺人不過頭點地,副宗主跑過來這般伏低做小,  又廢了他們幾個人,  再追究下去的話,反而是我們玉蝶宗咄咄逼人。”

    丁星晴不滿的道:“可我們受了多少的氣?他們才廢了四個家伙,  這哪夠!”

    荊小玫道:“丁師姐,他們雖然欺負我們,可是并沒有傷到我們。”

    “荊師妹你閉嘴!”丁星晴沒好氣的道:“有時候,欺負比打傷更嚴重!”

    荊小玫不解,眨了眨大眼。

    寧真真沉吟:“現在就是要看看這位副宗主了,是真的認清了形勢,委實服軟呢,還是惺惺作態,故意挑起凌霄門同仇敵愾之心,以報他兒子之仇。”

    不能小瞧天下英雄,這個丁副門主到底是真服軟,還是以柔克剛,需得好好辨別。

    “我看就是惺惺作態!”丁星晴哼道。

    荊小玫不以為然,  覺得是前者,  但看丁星晴氣勢洶洶的,  便不敢再發表自己的看法,  不敢反駁。

    “試試就知道了。”寧真真淡淡道:“讓他繼續等著吧。”

    “等到什么時候?”

    “明天吧。”寧真真道。

    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熬上一天一夜,  足夠熬得他心煩意亂,真情流露。

    而且這也是讓眾弟子們出一出憋悶,舒一舒胸口的郁氣,對以后的決定才不至于那么反對。

    丁星晴搖搖頭。

    她不覺得那家伙能等到明天,等一天一夜?

    那怎么可能!

    堂堂的副門主,這么干的話,不僅僅丟了他的臉,還丟了整個凌霄門的臉。

    荊小玫張了張嘴,覺得這有點兒太過苛刻,可隨即想到他們是如何欺負人的。

    好像讓他等上一天一夜也不算什么了。

    寧真真道:“可以讓弟子們過去看看他,圍觀他。”

    “能不能罵他?”丁星晴忙道。

    寧真真橫她一眼。

    丁星晴笑道:“好吧,不能罵,我們還是要講究一點兒修養的。”

    寧真真輕頷首。

    荊小玫大眼睛眨動,輕聲道:“真要一天一夜?萬一他憤而離開呢?”

    丁星晴道:“那還有什么好說的,直接打了便是!”

    寧真真搖頭道:“且看看吧。”

    現在的主動權在玉蝶宗,而不是凌霄門,反而不必急著動手,  要把這一步棋下好。

    最好的辦法還是先賣慘,營造出玉蝶宗受欺負之相,  然后再憤而動手,  最好是請宗內幾位太上長老出手。

    幾位太上長老動手重創凌霄門,旁人也無話可說,玉蝶宗是一忍再忍,忍無可忍。

    便是再溫柔如水,也不是泥捏的,也是有火氣的,悍然反擊是必然。

    否則,就真是面團,任人揉捏了。

    到時候,玉蝶宗的外嫁弟子們會紛紛發力,在朝廷或者在武林中譴責,然后再派高手相助,令凌霄門成為千夫所指。

    這樣才是妥當。

    這丁副門主一來,還站在門外沒有強闖,一幅賠禮道歉的模樣,有可能破壞這一步棋。

    所以要熬一熬,最好讓丁副門主惱羞成怒,憤而離開,甚至在離開之前大放厥詞。

    便就能順利下這一步棋了。

    ——

    法空也在吃早膳。

    他坐在大圓檀木桌前,身邊坐著徐青蘿他們,朱霓也趕過來吃早膳。

    徐青蘿道:“師父,昨晚那個丁滿遇刺身亡,李姐姐因為阻攔而受了重傷,已經閉關啦。”

    法空“嗯”了一聲,示意知道了。

    “過份!”楚靈露出不忿神情:“大永太過份,如此對待自己人,豈不讓人寒心!”

    對一個功勛卓著的功臣,不但不救,反而刺殺,這也太沒有人性了。

    往后誰敢再替大永效力?

    即使她惱怒大永將秘諜派進了綠衣司,惱怒丁滿,可還是覺得打抱不平。

    她在晨曦初露的時候便趕過來,與徐青蘿他們一起練完功之后,一起吃早膳。

    現在皇后那邊用不到她陪,皇帝楚雄一日三餐都要跟她一起吃。

    這是為了避免出什么岔子。

    為了肚子里的皇子公主,怎么小心都不過份。

    后宮看似平靜枯燥無聊,其實暗流洶涌,兇險異常,動輒有意外發生。

    有時候防備的甚至不是后宮,而是皇子們。

    她這個公主,其實也在提防之列。

    她先前還不明白這個道理,后來徐青蘿有意無意的暗示了一句,她才恍然明白。

    周陽發出一聲冷笑:“位子越高,越沒人性!”谷郫

    周雨輕聲道:“未必是大永干的。”

    “那是大云?”徐青蘿道。

    周雨搖頭。

    徐青蘿美麗的大眼睛眨了眨,輕聲道:“師叔你是說……?”

    “不好說。”周雨搖頭。

    “到底是誰,別云里霧里的!”林飛揚在一旁聽得心癢難耐,忍不住開口。

    周雨輕輕搖頭:“難說。”

    林飛揚替法空斟了一杯酒,然后又替朱霓斟了一杯,惹來她的輕嗔眼神。

    這眼神卻讓他如吃了蜜糖,漫不經心的道:“這有什么難說的,不是大云就是大永,總不能是大乾吧?”

    周雨與徐青蘿看看他,沒附和。

    林飛揚扭頭看她們。

    楚靈一看她們眼神,頓時反應過來,忙道:“不可能是我們大乾吧?……要殺他,何必刺殺?”

    周雨與徐青蘿看看她,搖頭不說話。

    楚靈了反應過來,蹙起細長的眉毛不說話,靈動的眼眸閃動不停,陷入沉思。

    周陽道:“既殺了丁滿這個大秘諜,又有陷害大永,或者挑動大永與大云的仇恨,一箭雙雕啊。”

    周雨道:“可惜見不到李少主,李少主既然與刺客交過手,而且還被重傷,刺客顯然是絕世高手,絕非無名之輩,很容易知道身份的。”

    “可李姐姐重傷之后,直接閉關,什么也沒交待。”徐青蘿搖搖頭。

    法空頷首。

    徐青蘿看看他。

    法空裝作沒看到她的眼神。

    徐青蘿道:“師父,不去幫忙嗎?”

    法空道:“真要幫忙,早就派人過來,現在看,是她自己能應付。”

    徐青蘿道:“師父,我接到消息,刺客一共有兩個,已經逃離了神京,不知去向。”

    林飛揚皺眉不解。

    他每天晚上都會在城內晃悠,并沒有感受到異樣,如果有大動靜,自己應該感應得到。

    周陽頓時蠢蠢欲動:“不如我們去追看看?”

    法寧肅然看他一眼。

    周陽頓時一矮,聲音放低:“闖進綠衣司的大牢,刺殺了要犯之后從容逃離,大乾也太丟人了吧?”

    “綠衣司的高手已經追過去了。”徐青蘿道:“不過我覺得追不上。”

    她搖頭道:“想想看吧,能重傷李姐姐的高手,追上了又如何?恐怕禁宮的供奉也不是對手。”

    楚靈張了張嘴,卻又閉上。

    禁宮供奉確實厲害,可是李鶯的劍法也是一絕,還真不好說他們真強過她。

    ——

    法空出現在李鶯的小院。

    李鶯正在小院里靜靜而立,身形挺拔,仿佛一柄劍直插天空,這是培養劍意之勢。

    森然劍勢之下,院里的花草都在輕輕晃動,似乎在瑟瑟發抖。

    法空一出現,這股森然氣勢頓時沖向他,到了他身前,便被消彌得一干二凈。

    李鶯睜開明眸,晶瑩如玉的瓜子臉一片淡漠,仍舊沉浸在劍意之中。

    法空打量著她,搖搖頭。

    李鶯道:“怎么?”

    她晶瑩玉臉上的淡漠迅速褪去,說完這兩個字之后,已然徹底消失。

    法空道:“原本以為傷得多重。”

    李鶯白他一眼。

    兩人來到石桌旁坐下,李鶯沏了茶遞給他:“我準備閉關一陣子,避避風頭。”

    法空微笑:“明智之舉。”

    不愧是李鶯,腦子很靈。

    這一下便不必再費心費力去拒絕皇帝的任命了,她的傷能一直拖著,可司正之職總不能一直拖著。

    而且司正也不能任命一個重傷未愈之人吧,誰知道重傷之后,修為是不是還在。

    李鶯道:“這一次也是照妖鏡,看看都有哪些妖魔鬼怪跳出來。”

    魔宗六道很不太平,彼此之間勾心斗角,明爭暗斗,尤其是針對自己的敵意一直存在。

    歸根到底,自己如果真要一統魔宗六道,會損害太多人的利益,寧為雞頭不為鳳后。

    趁他病要他命,機會難得,那進潛伏在下面的對手絕不會放過這機會。

    法空輕啜一口茶茗。

    “這一次的刺客是大云的高手。”李鶯道。

    法空頷首,這并不出乎意料。

    這樣可以嫁禍給大乾,挑撥大乾與大永的關系。

    李鶯搖頭道:“可惜呀,被他得手了,原本想救丁滿一命的。”

    法空眉頭一挑。

    李鶯搖頭:“他們兩個的修為不遜色于我,劍法差了一點兒而已。”

    “那已然是難得的高手了。”法空點點頭。

    李鶯黛眉輕鎖:“可綠衣司的大牢,不是什么人都能闖進來的,更何況精準的找到丁滿。”

    法空笑了笑,沒再多說。

    憑李鶯的聰明,自然能查出來的,可是她現在一裝受傷,反而不能去查了。

    “看來是某一種副司正。”李鶯搖頭:“觸目驚心。”

    也難怪皇上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