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請您救我!”李玄基低頭抱拳,再與蘇缺道。
蘇缺問:“這是何人所為?”
李玄基道:“做此事的人,是一個叫‘東方獄’的魔頭。”
‘魔頭?’
蘇缺聽到這二字,無論表情眼神都毫無變化。
但是心中已是掀起了微小的波動。
他有著逆轉副作用的金手指,便最為留意那種有著副作用的魔功。
這東方獄既然被李玄基稱為魔頭,身上便有可能懷有他所需的魔功。
李玄基繼續道:“東方獄是三百年前成名的魔頭。”
“當時,他成立的九煞教,在中原上肆虐一時。”
“不過,卻被當時還是太子的蕭元,帶著朝廷兵馬,剿滅了這個九煞教。”
蘇缺聞言,心中微動。
蕭元便是當今的梁景帝,梁景帝三百年前,一直到現在,都是武林中人口中的梁國武林第一人。
蘇缺正想著,李玄基繼續道:“九煞教被滅了后,眾人便傳說,東方獄已經死了。”
“而且,確實后面的三百年,武林人再也沒有聽說過東方獄出沒。”
“蕭元還是太子時,便帶著朝廷兵馬,開始一一剿滅武林中的魔教。”
“到得他當了皇帝,所能聚集的力量便更多了。”
“他頒了一張蕩魔檄,開始大規模殲滅魔教。”
“數年之后,便將中原的所有魔教,無論大小,盡數殲滅。”
“功績之大,幾乎直逼他的祖先,也即是梁國第一任皇帝。”
“往后三百年,梁國武林便再無魔教。”
“直到他閉關數年不出,白蓮教才出來。”
“而如今,因為先生您殺死了那些世家的家主。”
“一來令得梁國的力量大為減弱。”
“二來武林中人,見到梁國處于這般局勢,蕭元還未出來,便覺得蕭元在閉關中死了。”
“白蓮教肆虐,而蕭元還是未現身,便再度證明了這一點。”
“所以,以前那些在梁國朝廷的剿滅行動中,幸存的魔教殘黨,又紛紛冒頭。”
“這些冒頭的魔教殘黨,以東方獄為首,多個魔教教派,組成了一個‘魔道盟’。”
“數天前,東方獄找上了我,說他們‘魔道盟’,欲扶持我為皇帝。”
“我見魔道盟力量強橫。”
“且東方獄又是神意境后期,甚至是神意境巔峰的武道高手。”
“便想借著他們的力量,先推翻梁國朝廷。”
“東方獄為人儒雅,看起來完全不像是傳說中的那種兇狠的魔教中人。”
“他還主動了指點了我的修煉。”
“并且,我按著他的方法修煉,武道修為還又有所精進。”
“卻不曾想,他悄悄地我的丹田中,種下了這么一個物事。”
蘇缺聞言,問道:“你怎么知道這物事一定是東方獄種下的。”
李玄基道:“這段日子,我除了破天軍的自己人外,只與東方獄接觸過,不是他,還有誰。”
說罷,李玄基再度極為誠懇地對蘇缺道:
“先生請救我,這些天來,我感覺這物事似是漸漸融入我的身軀,定要對我不利。”
“我曾聽聞,魔教之中,有著以他人作爐鼎的法門,或許,我現在,便是東方獄的爐鼎了。”
“懇請先生大展神威,幫我除了東方獄!”
蘇缺聽罷,覺得東方獄這個活了至少三百年的魔頭,應該收藏有不少魔功,便欲將這魔頭抓了,逼問魔功。
而且,東方獄也是個神意境高手,必定收藏著至少一套神意圖。
若是抓到了東方獄,他便能在身軀當中,再融入一套神意圖了。
“東方獄如今在哪?”
念及至此,蘇缺當即問道。
……
天江府,羅興鎮。
這個鎮上,如今已是一整個魔道盟的據點。
自從九煞教被剿滅后,東方獄帶著重傷逃遁,三百年來,不僅暗中收徒,重建九煞教。
而且,還在梁國各處游歷,找尋著昔日其他魔教的殘黨。
找到后,便拉攏這些殘黨,與他組成了魔道盟。
東方獄這三百年來,便一直關注著梁國的勢力更替。
到得這幾年,他便關注到了占了南域的破天軍。
他創立魔教,是為了收集資源,其實對治天下無興趣。
他更傾向于控制一個皇帝,然后所創的魔教,便作這個國家的國教。
就像是當初幫助梁太祖推翻前皇朝的大佛寺一樣。
控制了一個國家的皇帝,那他不用費心思治國,但卻能掌控一整個國家的修煉資源。
此時,東方獄正盤坐在一個昏暗的靜室之中。
他雖然已活了三百多近四百歲,但是面容也只是三四十歲的樣子。
李玄基說得沒錯,他長相儒雅。
不像魔頭,卻像一個教書先生。
若是他的面容再年輕幾年,身上的樸素衣袍換上錦衣華服,拿上折扇,便是一個有著絕世容顏的美男子。
他面容三四十歲,但雙鬢卻是斑白。
不過,這斑白的雙鬢,反而讓他看起來更有魅力。
他的經脈中,真氣流轉,是他正修煉著魔功——道心種魔大法。
他的修煉天賦實在不高,之所以能達至神意境巔峰,便是因為他修煉了這門近乎逆天的魔功。
修煉道心種魔大法,可以凝出魔種,對他人種魔。
趁他人不注意,或是虛弱之時,便可以在他人的丹田中,暗暗種下魔種。
若那人是凝罡境后期以下,被他種下魔種后,多半還不會發覺。
他通常會給一些修煉天賦好,但是實力比他低的武者種下魔種。
待這個武者將武道修為提升到一定境界后,他便再度找上這個武者,施展道心種魔大法,將魔種取出。
而魔種在被種下魔種之人的丹田中,到了一定的時日后,便會與那人的精氣神相融。
魔種被他取出后,會連同著那人的精氣神,也一同帶出。
武者的精氣神,蘊含著武者的功力。
當魔種被他納入經脈之后,這武者的功力,便會與他本身的功力相融。
于是,他的武道修為,便會相應增加。
他自從修習了道心種魔大法后,被他種下魔種,然后吸收了功力的武者,已不下三百之數。
不少正道抑或是魔道的天才,都被他種下過魔種。
然后,待這天才成長到一定地步時,便被他取了魔種,帶走了精氣神,從而身亡。
當然,這門逆天的功法,也并非如此輕松就能增加功力,其有著一個極大的副作用。
被他種下魔種的武者,便是魔門中常說的“爐鼎”。
一旦他種下魔種后,他的精神意念,便會進入“爐鼎”的精神海中,兇險難測。
他的精神,就如落入驚濤怒海中的孤舟,隨浪而動,無根無憑,簡直就是九死一生。
“爐鼎”的心情思緒,將會放大,對他生出影響!
以往“道心種魔大法”的修練者,若不小心,受“爐鼎”情欲、思緒狂擊,輕則走火入魔,精神受創,肉身重傷,重則萬劫不復,形神俱滅。
不過,他本來就是一個心如磐石之人。
自他小時,他便不在乎身邊的人與生命。
他七歲時,便拿起了石頭,將搶了他玩偶的鄰居小孩,殘忍地殺害。
他后來,還借著小孩子的身份,殺害的人已是不計其數。
有著好心收留他的人家。
他殺了這個人家后,便將這人家的財物,盡數取了。
還有著因為那人家慘死,前去調查的捕快。
那捕快因他年幼,便對他放松警惕。
而且,捕快也想不到殺死一個二十多口人家之人,會是一個小孩子。
他借著機會,挪到那捕快的身前,然后便用藏在袖中的匕首,刺入了那個捕快的肚腹。
殺了捕快后,他便在捕快身上,得到第一門武功。
在此之后,他都是用著極為殘忍的手段,殺人無數。
他活的近四百年,心腸幾乎是硬如鐵石。
他沒碰過女人,也沒享受過太奢華的生活。
他的生活,便幾乎是殺與練功。
也正是因此,他的心中,少有悲喜。
那些“爐鼎”的心思情緒,便鮮能撼動他的精神。
雖然偶爾會令他走火入魔,但損害也不算大。
只要養一段時間,吞服天材地寶與珍貴丹藥,便能將走火入魔對他的精神與肉身所造成的傷損恢復。
所以,在種了如此多的魔種后,他并沒有像以往許多“道心種魔大法”的修煉者一般,萬劫不復,形神俱滅,反而是極好地活了下來。
不過,縱然如此,他也只能同時在兩人身上,種下魔種。
前不久,他的其中一個爐鼎,被他取了魔種而亡。
本來,他看上了破天軍,覺得李玄基此人,有著治國之才,確是有意將其扶持上皇位。
但是,他卻發現,李玄基天賦不弱,且修煉速度也挺快。
再加上,他發現李玄基所修煉的武功,能折損李玄基的壽命,極有可能早逝。
他不想李玄基白白死了,而他一無所獲。
于是,他便悄然在李玄基的丹田中,種下了魔種。
‘李玄基那年輕小子,估計修煉到凝罡境巔峰,便能發現我種下的魔種。’
‘到那時,我不用找他,他自回來找我。’
‘我便直接取了他的魔種,便又得一個凝罡境巔峰武者的功力!’
東方獄心中想著。
雖然他如今是神意境巔峰,但是只要吸收了魔種。
他的精氣神,還是照樣會提升。
并且,精氣神的提升,有助于他突破神意境,晉升到下一個武道境界——劫種境。
‘根據情報,李玄基應該認識一個神秘高手。’
東方獄心中想道。
‘那人瞬殺了唐門數個凝罡境高手,實力極有可能已達至神意境。’
‘只是,我問了李玄基那小子數次,李玄基都是守口如瓶,說他破天軍沒有此人。’
‘就是不知道如何撬開李玄基的嘴,讓他帶我去找到此人。’
‘若是我將此人擊敗,當場在此人身上種下魔種,然后立即收回魔種,將這人的精氣神帶出。’
‘我便能得到一個神意境武者的功力。’
東方獄心中思緒飛轉之時,忽地,睜開了眼睛。
他自從修煉道心種魔大法后,便能感到天地靈氣的波動,對萬事萬物的感覺,極為敏銳。
因此,每當危險來臨之前,他所生出的感覺,便會比同階的武者,更為強烈。
‘為何莪此刻會感到如此不安!’
東方獄心中凜然,他感到自己體內的魔種不斷顫鳴,身軀仿佛有著一道道電流奔走而過。
下一刻,他感到,能對他造成威脅之物,從他的前方而來。
他心中一驚,霍然起身。
就在這時。
砰!
他所在靜室的石門,轟然破碎。
一塊塊碎石飛濺,灰塵在空中滾動。
外面的陽光,一道道地打了進來。
將陰暗的密室,照亮了數分。
在穿透了陽光的泥塵中,東方獄看到一個穿著勁裝,披著斗篷,戴著鬼面具的人,走了進來。
“你是何人?”
東方獄催動魔種,將功力運至周身,盯著來人,問道。
“你就是東方獄?”
蘇缺一面向前走,一面問道。
“我是,卻不知閣下是哪位?”東方獄問道。
蘇缺沒有回答東方獄的問題,而是道:“將你會的魔功說出,以及將你魔功秘籍和神意圖的收藏之處說出,我便不殺你。”
“你到底是誰?”
東方獄說著,忽然將腳一點,身形向著蘇缺飛掠而去。
打算先下手為強,將眼前之人打至半死,然后再種下魔種。
就在他前掠之時,他的魔種功力,盡數聚在雙掌之上。
同時,他的二十四個器官,上中下三個竅穴,齊齊轟鳴,釋放出一股巨大的神意之力,融入他的魔種功力之中。
霎時間,一股濃烈的魔意,在此處降臨。
靜室的石壁,被這股魔意一催,現出了一道道裂痕。
“叱!”
東方獄一聲斷喝,雙掌向蘇缺一推!
所有的神意與魔種功力,挾著周遭的空氣,仿佛聚成了一座山,向蘇缺逼了過去!
蘇缺右手握拳,向后一引,然后猛然向前一踏!
腳下地面猛地向下一沉。
而后,他借力出拳。
七傷拳!
羅剎魁神功·九幽冥空霸!
頓時,兩招合成一招,向著東方獄轟了過去!
這股力量,摧枯拉朽一般,瞬間便破去了東方獄雙掌推出的那座無形之山。
而后,這股力量,如隕石一般,撞在了東方獄的身上。
砰的一聲,東方獄整個人突地如沙包一般,倒飛而出。
將這靜室的一堵墻,撞開了一個大洞,從這靜室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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