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長生萬古:茍在天牢做獄卒 > 第50章 罵人報應
  “現在,我給你們一個機會,如果有人覺得受不住牢里的規矩,此刻便可離開。”

  張武鏗鏘有力的聲音在灶房前回蕩:

  “過完今日,再想辭工,先杖一百!”

  眾多獄卒心驚肉跳。

  杖八十,下手狠一些,足以把人打殘廢。

  仗一百,若想殺人,足夠了!

  武閻王的威名在牢里足夠響亮,在外界也是多有流傳,張武如今又代表著司獄,沒誰敢跟他放狠話。

  五十多個獄卒,斷斷續續有一半當場褪下公服走人。

  “還有沒有?”

  張武掃視眾人,要得便是這個效果。

  人貴在精,不在多,能讓天牢維持正常運轉就足夠了……主要可以用走掉這些人吃空餉。

  也多虧了沒人和他叫囂。

  不然獄卒與刑部是簽有契約的,我可以開你,但你沒有辭工的權利,否則不讓你賠得家破人亡,三族同去修墻,都不叫古代!

  眼見又走掉兩個,僅余下二十四人,張武滿意地點頭道:

  “你們既然愿意留下,那以后大家便是同僚,要相親相愛,更要記住自己的身份。”

  “你是獄卒,你是獄卒!你是獄卒——重要的事情說三遍!憐憫犯人不是你該做的事情。”

  “朝廷建立這天牢,給你發銀子,就是雇傭你來管理、懲治囚犯的,任何行業都有其存在的道理,吃這口飯不邪惡!”

  張武將眾人教育一通,實則根本沒指望這伙人打錢。

  他只是想把眾人的思想扭轉過來。

  別吃著老子打來的錢,還背地里罵老子,誰若敢這么不識好歹,他是真會殺人的。

  惡人我來做,你們跟著吃香喝辣便是。

  當然,張武也不會太過分。

  他也是從“覺得犯人可憐”一步步走到今天的,誰還沒有個同情心?

  我若有能力,不缺銀子,我tm每天給囚犯們吃山珍海味,讓你們見了我便跪地喊爺爺。

  善人誰不會當?

  當然打錢也要適可而止。

  不至于不給銀子便一直吃泔水,直到把人吃死。

  張武一直覺得這樣做太過殘忍。

  奈何那個時候才接自己親爹的班,人言微輕,哪有話語權?

  只能默默忍著。

  如今輪到自己定規矩,當然要以我的標桿來做事。

  粗糠足矣。

  你若有能耐,一直吃粗糠,那是你的本事,我不為難你。

  但泔水必須要準備。

  專門修理硬骨頭。

  壓不住犯人,還怎么管理這天牢?

  眼見張武擔著四個桶準備去給囚犯分飯,獄卒們大半興奮起來。

  留下的好多都是半年前的老獄卒,嘗過每月四五百兩銀子的甜頭,哪舍得這口金飯碗?

  “大伙等著發財吧。”

  “武閻王出馬,我看下個月少說也能分十兩例錢。”

  “十兩?”

  四周一片噓聲。

  “沒見識!”

  ……

  獄卒們換得快,囚犯換得更快,才半年而已,張武在雜犯區認識的熟人便沒幾個了。

  索性他記性足夠好,練武除去鍛煉身體,也是在開發大腦,過目不忘只是基本能力。

  按著楊三所講的情況,一個個牢房分飯下去。

  刺頭吃泔水,有錢不掏的吃純粗糠,確實沒錢的可憐人吃谷子拌粗糠。

  分到后面,張武實在忍不住暗暗吐槽起來。

  若牢里都是這種可憐人,恐怕就算自己想給他們吃谷子,也有心無力。

  上面只撥七成谷子,還包括獄卒的口糧,遇到官犯還得把谷子換成白米孝敬人家,不打錢,這天牢不管誰當家都得吃土。

  直至他來到重型區,高大的身影穿過黑暗,露出真容時,隔牢討論的官犯們,霎時間死寂下來。

  半年前他在牢里囂張無比,差點餓死蔣天河,官犯中的世家子弟自然是托家人可勁打聽他,想報復。

  最后曉得他便是傳說中的鎮撫司“榮譽總旗”,皇帝親批的那人,也是護國天王之徒,瞬間啞火。

  再打聽到他和馬六親如父子,官犯們也理解張武為什么針對蔣天河了。

  孩子還小……

  爭寵是常態。

  如今見他又來天牢,還擔著腥臭的泔桶,被好酒好菜招待半年的官犯們暗暗叫苦。

  然而張武立在一號獄前,并沒有為難蔣天河,只是給他鏟一碗白米飯,填半勺菜,便去給其他人分食。

  他也沒有太為難其他犯人。

  只是半年前有罵過他的,給一碗泔水,冷漠說道:

  “喝了這一碗,你罵過我的恩怨一筆勾銷,不喝,往后半月,我活活餓死你!”

  張武是個記仇的人,也足夠能忍,更不會圣母心發作,別人罵你就當什么事情都沒發生過。

  “你敢!”

  這官犯面色大變。

  張武冷笑說道:

  “司獄已請了病假,上頭的提牢是我舉薦上去的,如今牢里我做主,我若想收拾你,即便不餓死你,也能讓你有一百種莫名其妙的死法。”

  “你……”

  “你什么你?”

  張武面無表情扭頭,看向其余官犯說道:

  “你們也一樣,罵過我的,每人一碗泔水,不喝便是純心與我結怨,半年前我可沒招惹你們,有今日報應,全是爾等主動罵我,因果循環,報應到自己頭上,怎么,沒法接受了?”

  眾人啞口無言。

  眼見這六號獄的官犯不拿碗,張武磨牙冷聲說:

  “不過一碗泔水而已,又不是毒藥,喝了便可化解你我的恩怨,這般輕松你都不愿,看來你確實看不起我。”

  話音落下,張武起身便走。

  他說過的話從不含糊,敢不喝,過幾天治死你!

  “慢!”

  這官犯急了。

  蔣天河有馬六當靠山,張武未必敢真的下死手,但他可沒靠山,有也鎮不住這個無法無天之輩。

  當下端起大碗,咬緊牙關,屏住呼吸,幻想碗里之物沒有腥臭惡心的味道,仰頭便灌。

  “咕咚咕咚——”

  “嘔……”

  吃慣了好飯,如何能咽下這等發霉變質的豬食,才喝半碗便吐了,吐得苦水膽汁一個勁噴,面容扭曲而痛苦。

  “勉強算你過關,記得還欠我半碗泔水。”

  張武冷哼一聲,去給其他官犯盛飯。

  該吃米的吃米,該吃泔水的吃泔水。

  每一個人他都記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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