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同老陳一起回來的,還有一位叫做李飛聞的律師。
據說在蘭府基地市非常有名。
“你好,這是我的電子名片。”
李飛聞微笑著道。
這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
他身形高大,五官俊朗,眼眸明亮而又深邃,透露出一種勃發的自信,尤其笑起來的時候,很有感染力。
李笑非接過名片,存入自己的微型光腦之中。
然后看向老陳,忍不住問道:“你解決問題的辦法,就是回來打官司?”
老陳臉上露出一絲苦笑,道:“我挪.用.公款了,被審計署抓住這個小把柄,一直撕咬不放,所以只好請專業人士來應對。”
“挪.用公.款?”
李笑非很驚訝。
老陳真的做過這種事情?
老陳解釋道:“秦主任大年三十的時候發消息,說外甥女住院,需要做三次手術,籌不到手術費,所以我就挪用了學校的200萬星幣前期墊資……”
李笑非揉了揉太陽穴,道:“為什么不找我幫忙呢?”
“我知道你是狗大戶。”
老陳哼了一聲,道:“但你為學校付出太多,又是捐款,又是捐功法,我也不能逮住你這一只羊使勁兒薅啊。”
“那我可真謝謝你。”
李笑非無語道。
不過,他也理解老陳。
這么多年了,一直都把紅旗高中當做是自己的家,學校里的每一個人,都是自己的家人。
就這么一個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破學校,老陳自己都不知道往里面搭了多少時間精力和財物,一直都沒有人管,運轉肯定是很不正規。
所以像是挪.用.公.款這種事情,在他看來,稀松平常沒有什么,只需要后期補上就行了。
可一旦被有心人抓住,就可以當做是把柄,把他往死了整。
“公款補上了嗎?”
李笑非問道:“錢不夠的話,我這里有……”
老陳打斷,道:“補上了,典當了一些收藏品,湊夠了錢。”
“那就好。”
李笑非懶得戳破這個老男人的尊嚴,扭頭看向律師:“李大律,這個案子好辯護嗎?”
李飛聞笑了笑,道:“絕對沒有問題,該做的事情,在蘭府基地市已經做的差不多了,這案子的根兒在上面,所以在柳河基地市要做的事情,反而不多,走一些程序就可以。”
陳匪道:“多虧了李大律,所以我現在還能在外面活動,不然,和老秦一樣,也進局子了。”
李笑非連忙問道:“秦主任現在是什么情況?”
“他的案子,比較復雜,和警務署的人動手了,官司比較難打,好在他精神有點問題,現在正在請權威機構做精神病認定,要是認定有病,就可以免除坐牢。”
李飛聞道。
李笑非聞言,心中猛然就輕松了一些。
李飛聞又道:“不過,這種案子耗時會很長,在有外力施壓的情況下,來回拉扯一半年,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李大律知道有外力施壓,還敢接這樣的案子?”李笑非好奇地問道。
李飛聞哈哈大笑了起來。
“我這個人,就是喜歡挑戰不可能。”
他的笑聲中,充滿了自信。
陳匪也笑了起來,道:“你還不知道吧?李大律是蘭府基地市出了名的硬骨頭律師,天生好打抱不平,愿意為窮人打官司,越是困難越喜歡挑戰,打贏過很多大案。”
李笑非頓時肅然起敬。
李飛聞擺擺手,笑道:“沒辦法,誰讓我沒有武道天賦,修煉二十年也才不過是破枷境破二枷而已,武不成,只好文就了。”
陳匪也很放心地道:“接下來的事情,都交給李大律吧。”
李笑非道:“要不要我安排幾個人,貼身保護李大律?”
“哈哈,不用。”
李飛聞笑著擺手,道:“這些年什么樣的大風大浪沒見過,我還不是活得好好的……放心吧。”
遂作罷。
老校長的到來,的確是分擔了李笑非的一些壓力。
而李大律的本事,也很快得到了驗證。
首當其中就是紅旗高中的停課整頓,很快就被取消了,在當天下午,就已經復課。
之后李飛聞有針對李笑非被取消學籍之事,發起來行政訴訟,進入了走程序的階段。
“這種事情很簡單。”
李飛聞信心十足地道:“我在蘭府基地市打過太多的類似案件,毫無挑戰性……我保證,可以在三天之內,李同學就可以恢復學籍。”
李笑非被他的自信所感染,也變得樂觀了起來。
如果能夠用法律解決事情的話,誰又愿意去打打殺殺呢。
不過,周六的高中戰神聯賽,卻是趕不上了。
本賽季開賽以來,李笑非第一次在出戰名單中消失。
就連替補席上,都沒有他的身影。
當然,也沒有陳匪的身影。
兩人原本是打算坐在觀眾席上加油助威,但卻被組攔在了學校大門之外。
好在這場聯賽,在燕赤羽的帶領之下,紅旗高中校戰隊有驚無險贏了比賽,將不敗金身又延長了一場。
得到比賽結果的李笑非和陳匪兩人,心情不錯。
但這種好心情,并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
因為李飛聞死了!
他是被暴徒用刀活活砍死的。
血肉模糊的尸體,被丟在了陳匪的臨時居住的寓所外。
舌頭被割掉。
嘴巴被縫上。
胸前用利刃刻了幾個字——
“這就是亂說話的下場。”
天空陰沉。
似乎是在醞釀著年后的第一場雪。
陳匪的雙眼血紅,整個人仿佛是一個快要爆炸的火藥桶。
他有些無法理解,為什么短短十幾天的時間之內,原本井然有序和平祥和的柳河基地市突然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趕來的李笑非,幫著收斂了李律師的尸體。
“這些人,根本就不講規矩。”
李笑非道:“老陳,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但你還是不要動手了,交給我吧。”
“你都自身難保了?”
陳匪道:“不要沖動。”
李笑非道:“雖然我不想當江湖大佬,也想要做一個講道理的好學生,但這個世界上有些人總是覺得拳頭大就是道理,對付這種人,只好用江湖的手段了……交給我吧。”
他轉身離去。
決定不再忍讓。
而陳匪看著李笑非的背影,陷入了長久的糾結之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他拿出微型光腦,撥通了那個足足十五年沒有撥打過,但卻宛如印在腦海里一樣清晰的電話號碼。
對面很快就接通。
“小陳,你終于愿意給我打電話了。”
對面傳來一個滄桑而又威嚴的聲音,有著抑制不住的喜悅。
“我同意歸隊。”
陳匪終于說出了那句話,道:“但你得幫我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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