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走在路上，引起了不少人回頭張望。
池恩看著來自四面八方的視線，渾身開始不自在。
不過在她難受的下一秒，手就被牽住了。
她仰頭看著那個輪廓分明的側臉，漸漸心安了。
在往茶社走的路上陳牧手機一直在響，在第五次的時候，池恩垂眸看了一眼他手里握的手機：“你不接嗎？”
陳牧看著手機上不停彈的那幾條消息。
［聞遇：陳牧我說的話你聽進去沒？你要是真選定了這女生，之后的路可絕對不好走，你家里那關肯定過不去。］
［樓宇：祖宗，你要是談戀愛了，咱最好低調點，別讓人拍到什么照片，萬一你之后露臉被人挖到談戀愛時的照片就完了。］
……
陳牧看著倆人輪番發的信息，臉色漸漸沉了下來。
他人還沒追上，就和他說沒有以后。
家里同不同意關他屁事，他從小到大做什么也沒見得那些人同意。
還他媽低調。
要是能追上，他恨不得把人捧個全世界看。
池恩能感覺到陳牧從第一次來電情緒就不對，思考了一會兒：“是碰到什么事情了嗎？”
“你之后想做什么啊？”
“嗯？”池恩被問的有點意料之外，“做什么嗎？”
“對。”
“想當律師。”
幾乎是不做思考的回答。
陳牧聽到這個選擇，很意外：“律師啊。”
“嗯，”池恩點了點頭，很輕地笑了一下，“是不是沒想到？”
“有點，”陳牧實話實說，“原因呢？”
“最初萌生出當律師的念頭只是因為想親手把林城送進去，”池恩垂下眼，“隨著年齡增長，發現他這樣的人其實挺多，后面想當律師的原因就變了。”
陳牧看著那雙路燈照著的眼睛，里面滿是溫柔堅定。
“我想替像我一樣經歷的女孩辯護。”
聽到這句，陳牧心里震了一下，眼里流露出一抹欽佩。
無關情色，只是對她這個人本身的欽佩。
面對曾經所遭受的，竟沒有一刻選擇逃避。
為了自己心中的“善”，從一至終。
他心里也有了答案，彎起唇：“挺好。”
“什么？”
“當律師。”
池恩不太理解，下一秒人解釋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想到以后能有個律師女朋友也挺酷。”
池恩眼睫快速的眨了兩下，臉唰的一下紅了。
小聲嘀咕：“誰要當你女朋友了。”
她說著就低著頭往前走。
陳牧眼里有笑，抬腳跟了上去，看著人的背影說。
“不當女朋友也行，當——”
池恩又折返回去，拍了一下口無遮攔的人：“你不要亂說話。”
“我亂說什么了。”
“就剛剛，”池恩紅著臉，沒把后面那三個字說出來。
陳牧俯著身看她，直視著人的眼睛，又一次重復：“女朋友。”
她小聲哇了一下，臉紅透了，轉身想走的時候被人摟住腰拉進了懷里。
池恩身子僵住，男生的聲音在耳側響起。
“未來女朋友，我們商量個事成嗎？”
她的手在他腰那里虛攏著，既局促又懵然：“不、不商量，你松開我。”
陳牧沒動，依舊說：“之后無論發生什么事，相信我好嗎？”
“什么？”池恩聽的迷糊，可又發現人的語氣沒了剛才的輕佻。
“相信我，”他又重復了一遍。
池恩不知道人為什么突然說這個，但是感覺到了摟著自己腰的手在抖，咬著唇點頭應允：“好，你現在可以松開我了吧。”
在她以為人要松開自己，身子想往后退的時候，又一次被摟著腰拉進了懷里。
以一種更強勢的力量。
他的手緊握著她的腰，隔著層衣料，似乎都能感覺到他指尖的灼熱。
她整個人快要被他揉進身體。
池恩沒敢動，只是顫著聲喊他：“陳牧。”
他俯著身，下巴抵在她的肩膀：“就不禮貌這一次。”
“以后無論發生什么千萬別像之前那樣推開了。”
池恩不知道，在這一刻，這個緊緊抱著自己的男生有多害怕未來會有一天失去她。
也不知道她已經被人劃進了自己的未來。
*
兩個月后。
“牧哥，我聽聞遇說你爸讓你回家來著。”
“嗯，”陳牧沒抬頭，在紙上畫著那張紋身手稿。
“你怎么沒回去啊。”
“回去干嘛，”陳牧停下了最后一筆，“茶社多好，修身養性。”
司澤笑了出來：“打臉不？”
陳牧沒接話，只是嘴角微微勾起。
“嘖，”司澤這一提起女孩就嘴角上揚的人，“哥，你要不要那么純情啊。”
他說著把身子朝人傾了過去：“牧哥，你昨天不是把妹妹約去游樂園了嘛，你們有沒有干什么？”
“玩了幾個游樂設施。”
“摩天輪坐了嗎？”
“坐了。”
“那你倆有沒有，”司澤做了個食指碰食指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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