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誰說姜苒不著急的，這可是關乎領民性命的大事，不容出差錯。
加快步伐，洪遠按耐住想要歡呼的沖動，兩人很快就到店鋪口。
此時，有好幾個伙計正在卸貨，把裝的嚴嚴實實的麻布袋子往倉庫里卸，若不是姜苒偶然從一個破袋子瞧見了，還真不知道里面裝的是棉花。
不得不說姜苒運氣很好。
眼下，諾大的倉庫快裝不下了，伙計只能往店里扔。
這家布店的老板姓何，洪遠一進門，就沖到何掌柜面前，激動地說道，“何掌柜，你這舊棉花現在賣嗎？”
棉花可是好東西，根本就不擔心沒人要，看洪遠的反應就可窺見一二。
現在忙得厲害，何掌柜一頭大汗，不太想理洪遠，不過面上的態度倒不算怠慢，客客氣氣地道，“我們家棉花明天就會擺上來，您看，我們這太亂了，根本下不了腳，要不客人您明天再來，我給您個好價格。”
聞言，洪遠急了，殷切地拉著何掌柜的手，還想讓他通融一番。
茗霄城有多少人他不知道嗎，況且還是在茗霄招生的日子里，簡直人山人海，等到明天，他還能搶到多少舊棉？
而且他才不相信商人的鬼話呢，說明天給他個好價格，但等明天忙昏了頭，看這何掌柜還記得他洪遠姓甚名誰不？
何掌柜的眼角抽搐一下，被拉扯的有些不高興了，他們現在忙著呢，身為掌柜的自己都上手親自卸貨了。
盡快把貨卸下才是要緊事，哪有時間專門為他開一袋子棉花？
主要還是何掌柜看洪遠穿得不好，認為他絕對買不了多少棉花，不想專門給他開這個口子。
不然，等這小子買到了棉花，回去后一說，親朋好友知道了，鄰居就知道了，鄰居知道了，那大家都知道了。
他今天晚上還想睡個好覺呢，可不想有人半夜三更來敲他的門！
“別拉扯了，今天不賣不賣，想要就明天來！”何掌柜有點客氣，但不多，語氣很不好的趕客。
其實洪遠哪是買不起啊，他雖是個跑腿的，但不是一般跑腿的啊。
他兄弟多，門路廣，知道的東西多，是專門給修士們辦雜事的，修士一打賞就是好幾塊粹晶，再不濟也是好幾十金元，這塞得滿當當的棉花，洪遠一個人就可以全部買下。
之所以還穿得不好，主要是不能太張揚啊，不然大家都來找他家借錢。
況且他自家小孩子都快六歲了，他得培育自家小孩成為修士，眾所周知修士能賺錢但也最費錢，所以他一家老小才苦巴巴，一銀元都恨不得掰成兩份使用。
所以何掌柜想對了一半，洪遠只會買他家里和朋友的份，不會買太多。
洪遠也不是不講理的，聽何掌柜這么說哪能繼續煩何掌柜，只是耳朵耷拉下來，很是失望。
不過先得到消息還是有用的，等會喊上爹娘和朋友們，一大早就來店鋪排隊。
*
洪遠這邊鎩羽而歸，眼巴巴地陪在姜苒身邊。
姜苒估摸著這近半年，領地新增了不少工作崗位，大都領民應該賺了一點錢，買五六斤棉花還是買得起的，手里實在拮據的應該也會擠出兩塊銀元，畢竟總比冬天凍死得要好。
姜苒心里計算了一下，何掌柜這里的舊棉花應該有一兩噸，勉強夠用了，于是開口道，“如果你這的棉花我全要了呢？”
洪遠、何掌柜和正在卸貨的伙計齊齊一愣，“……”
姜苒挑眉，“那今天還開門做生意嗎？”
何掌柜下意思地回答，“那肯定做！”
回過話才愣過神來，上下打量了一下姜苒，見她穿得好，氣質也不一般，是個有身份地位的，更加重要的是，不差錢！
然而就是這樣才納悶呢。
有錢人怎么會愿意來賣舊棉和次品棉呢，這不自降身份嗎？
所以何掌柜小心翼翼地確認一遍，“您說真的？真的全部都要了？”
微微頷首，暴露出來的修長優美的脖頸更顯主人的養尊處優、說一不二，姜苒不在乎陳文翡等人的目光，語氣淡淡，“當然，不僅舊棉和次品棉，若是有新、好棉花，我也要了。”
洪遠更加確信這位主是哪個領地的王孫貴族了。
只是心想著那些領民得多幸運啊，這位主又是專門給聯系小麥買主，又是給買棉花，親力親為，真的是把百姓給放在心里頭了啊！
何掌柜見姜苒是真的全部都要了不由大喜。
賣給誰不是賣啊，而且賣給一個人又快又省事，早點把棉花賣出去他就可以回去和家人親熱了。
況且，這位還不止是要舊棉和次棉，新棉也要啊！
何掌柜的笑容肉眼可見的熱切，招呼著姜苒喝茶，“來來，您請。光子，來給客人倒杯茶！”
姜苒搖頭，“倒茶就算了，今天不早了，趕緊交易好，我回去了。”
何掌柜求之不得呢，彎著腰，做了一個請的動作，笑呵呵地說，“那我帶您看看我們這棉花！”
茗霄外城的棉花均價在一斤150銀元左右，舊棉是從別人那重新收回來的棉花，還沒有翻新。
打開好幾個大麻袋，那棉花表面有些發黃發黑，正是姜苒之前從破洞中瞧見的顏色。
“這舊棉的價格在一斤50~120銀元這個區間，但具體怎么賣，還得看新舊程度了。”
何掌柜讓伙計別往倉庫里堆了，而是全放出來，又指揮伙計把棉花分門別類，一一呈現在姜苒面前。
做生意門道最多，一些人表面笑呵呵的，背后卻把你坑的褲衩都不剩。
姜苒也怕被以次充好，所以讓洪遠一袋袋幫他檢查。
洪遠也樂呵，姜苒把棉花全買走，那他多做點事，等會求姜苒勻一點棉花給他。
八五新以上的棉花很少，基本被何掌柜留給自己的親朋好友了，不過姜苒也不在意，反正她自己又不用這些舊棉。
八五新的有五百九十七斤，何掌柜定價一百一銀元；
八成新的有七百一十四斤，定價九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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