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陳南的加入，房間里的飯局顯然是沒有辦法繼續進行下去了。
陳南直接拉著許瑞離開了包廂，轉身深深的看了幾眼那幾位主任、領導。
說實話！
讓女醫生來陪酒這種事情，陳南一直覺得就是一個擦邊球。
而且，面對季海洋的過分動作，身為領導，最起碼應該維護好自己的下屬吧？
你把人家帶出來，是給你裝門面的，可是……卻不愿意給對方最起碼的尊重。
陳南著實有些生氣！
或許這一切其實在各行各業都是這個樣子，這種骯臟的事情到處都有。
當然了，的確也有不少人，愿意投懷送抱，對她們（他們）而言，利益比一切看的都要重要，他們有更符合他們生存的三觀。
但是，陳南真的瞧不上，他不管對方是不是院士，是不是領導，做錯了就是做錯了。
堂堂醫院副院長、科主任，難道需要女醫生的清白來振興嗎？
今天是許瑞，明天呢？是李瑞、張瑞、陳瑞？
人心的欲望是不足的，欲壑難填，為了利益，必將會一步步走向深淵！
若沒有足夠的能力，邀請來了院士，又能如何？
這樣的科室，不發展也罷！
也不怪陳南如此生氣。
剛才和舍友們討論半天，他們口里全都是如何交際，若何在科室里尋求發展機會，如何站隊，如何討好領導……一類的！
陳南說實話，內心多少有些難受！
如果這樣的歪門邪道，逐漸成為了主流，那世間公平正義，道德法制，公序良德將會直至何處？
這個世界的確是包容萬象求同存異的，但是陳南很不希望看見，那些一小撮的“異”反倒登上大雅之堂，成為主流的“同”。
如果今天陳南假裝沒有看見，或許他不會得罪齊凱、賈文斌兩位副院長，更不會惹怒朱思遠主任，甚至對于那季院士，陳南更是不會有半毛錢的關系。
但是！
如果自己擁有系統，都不敢去做打破世俗陋習和不良風氣的勇氣，那要這樣的系統還有什么用？
他要是都不敢站出來，誰站出來？
激怒了就激怒了，差評陳南已經收到了，很豐厚！
陳南冷笑一聲，轉身離開飯店。
泱泱之邦，我陳南愿守醫德，明是非，無茍且，盡真言，以求悲劇不復！
飯店外面，許瑞直接跑了出去，陳南不遠不近的跟在身后。
到了一個角落的時候，許瑞直接蹲在地上，把頭埋低，嗚咽聲不絕于耳。
“嗚嗚……”
說實話，許瑞真的不喜歡這種場合，聞見自己身上的味道，她都覺得惡心！
但是，她沒有靠山，沒有關系，沒有陳南那樣的能力，沒有頂級的學歷。
她沒有底氣拒絕領導們一次次的邀請。
她厭煩了！
季海洋不會是最后一個這樣的人。
她想要跑！
離開這里！
她努力的意義，僅僅只是尋求一個公平的機會而已！
僅此而已！
她不奢求醫院給她多么好的優待，只需要一個公正公平的環境，怎么就這么難呢？
她不是沒有拒絕過，但是……拒絕以后呢？
她下鄉了！
沒有獎金，只有基本的工資。
回來以后，她又拒絕了，可是……夢寐以求的進修的機會，被人頂替了！
她嘗試過努力，也嘗試過掙扎，可是這他媽的該死的生活就會一次次的讓她嘗到憋屈的滋味和無可奈何的憤怒！
許瑞是一個樂觀的人，她從來不會把這些東西說出來，其實……每一個樂觀的人背后，心思總會十分細膩和敏感。
陳南是第一次看見師姐哭的這么傷心，站在一旁，卻也不知所措。
許瑞不想當著陳南的面出丑，作為師姐，她一直很維護這個小師弟，每次醫院刁難陳南的時候，她總是會站出來，維護他，幫助他。
可是……
今天，自己卻在她面前丟了這么大的人。
她不想讓師弟看見自己憋屈窩囊的一面，她想要展示給師弟一個厲害師姐的模樣。
就如同一個父親不想讓孩子看見他的無能和脆弱一樣。
陳南嘆了口氣，把紙遞了過去。
許瑞也不拒絕，接過紙開始擦眼淚。
兩人就這么默契的一言不發呆了許久。
“我是不是很無能……”
許瑞低著頭，手里不知道什么時候撿起來一根小樹枝在地上胡亂畫著。
陳南嘆了口氣，笑了笑：“誰說的，我師姐敢打院士！”
“他們誰敢？”
許瑞沒想到陳南會這么說，直接破涕為笑，是真的笑出來了鼻涕。
陳南忍不住噗嗤一笑：“趕緊擦擦！”
許瑞也不拒絕，直接拿過紙擦了擦，那其實不是鼻涕，是眼淚，哭泣的時候，淚液增多，淚小管的虹吸作用也會增強，所以會出現流鼻涕的癥狀，而這些鼻涕本身是通過淚小點、淚小管、淚囊進入到鼻腔內的。
所以，吃過鼻涕的小伙伴都很好奇為什么鼻涕是咸的，其實就是因為……腌入味了（別問我為什么知道）。
“我今天是不是很丟臉？”
許瑞有些沮喪的嘆了口氣。
“漂亮其實也是一種罪，當你沒有辦法保護自己的時候，這就是一種錯。”
“師姐，這不怪伱，要怪就怪你太好看了！”
陳南安慰道。
許瑞也不哭了，站起身子，擦了擦臉。
“哎！”
“謝謝你！”
“今天……可能給你添麻煩了！”
陳南愣了一下，麻煩？
你說的是一大堆差評獎勵嗎？
的確很多！
陳南說實話，都沒想到能收獲這么豐富的差評，難道……打一個院士能有這么多收獲？
他忍不住竟然怦然心動了……
陳南笑了笑：
“麻煩？沒有！”
“解決不了的事情，叫麻煩！”
“解決了的事情，那叫機會。”
“走吧，不早了，我送你回家。”
許瑞站在原地，聽著陳南的話，忍不住沉默了起來……
“陳南，不是每一個人都有你這樣的能力，能解決所有麻煩的。”
“我也好希望自己有你這樣的天賦。”
“可惜，我只是普通人。”
“哎……你知道為什么我想出去嗎？因為我也想跟你一樣厲害，這樣就不會隨意被人左右了。”
“我努力這么多年的意義，只是希望可以得到些許的公平。”
“不過你說的對，當你有足夠實力的時候，麻煩就不是麻煩了！”
“怕個球啊！”
許瑞站起身子，舉起手指著天空，大聲喊道：“我許瑞不會被打敗的！”
周圍眾人紛紛轉身看著許瑞，這里夜市很繁華，人很多，大家看了一眼以后，就轉身了，畢竟喝多了以后……什么人都有。
許瑞發泄完了以后，內心舒暢了不少。
她笑了笑，看著陳南，眼神里滿是歉意：“不過……還是給你添麻煩了。”
“我自己倒沒有事兒。”
“對不起了……”
陳南笑了笑：“你沒事兒就好。”
“我沒問題的。”
“他們不敢拿我怎么樣。”
“不就是一個院士嗎？有機會，我讓你上院士又何妨？”
許瑞瞇著眼，咯咯咯的笑了起來：“你真會吹牛！”
“你上院士難度比較大。”
“我上院士……太簡單了。”
“今晚你不來，說不定我就能上院士！”
陳南汗顏：“師姐，喝多了就開車？車速還這么快！”
“小心查你酒駕啊！”
許瑞哈哈哈的笑了起來，和平素沒有了太大的區別。
陳南也松了口氣。
陳南隨后打了個車，把許瑞送了回去，下車以后，許瑞笑了笑：“行了，你也早點回家把，等姐發達了，以后罩你！”
陳南面帶微笑，真誠的說到：“以前，你幫我不少，這算什么事兒啊。”
“快回吧！”
“以后這種局，別去了。”
許瑞點頭：“他們跪下求我，我也不去了！”
看著許瑞回去的身影，陳南忍不住笑了笑，上了車：“師傅，去龍城灣。”
司機笑著說道：“小姑娘挺不錯的，不過……她應該不是你女朋友吧？是你姐吧？”
陳南點頭：“嗯，我師姐。”
司機點頭一笑：“嗯，看的出來，她很維護你。”
“我也有個姐姐，對我很照顧。”
司機笑著，開車離開，然后對著陳南說道：
“好好珍惜吧！”
“有個這樣的師姐真不錯。”
“哎……”
“我啊，就是年輕時候太沖動了不懂事兒。”
“我以前是做工程的，有個大姐對我很照顧，后來……我年輕不懂事，卻把這種姐弟的感情當成了……哎，給弄壞了，后來再也沒有聯系過！”
“小伙子，這種師弟師姐的關系，是長久的，但是……有些關系，并不長久。”
陳南聽著司機師傅的話，很認可。
男女之間，很難有純粹的友誼，如果沒有一條界限，很容易出問題。
所謂的男閨蜜、女閨蜜，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陳南心里，其實對于許瑞師姐，一直都很尊重的，這不是那種男女感情，而是一種師姐師弟的類似于姐弟的親情。
他很清楚一點，這不是愛情。
坐在車里面，陳南開始看起來今天的收獲。
【叮！恭喜您，收到朱思遠的差評，差評等級：高級，獲得老九針：圓針技巧（專業級）。】
【叮！恭喜您，收到來自齊凱的差評，差評等級，高級，獲得獎勵：老九針之鋒針技巧（專業級。）】
【叮！恭喜您，收到來自賈文斌的差評，差評等級，中級，獲得獎勵：老九針之大陣技巧（精通級。）】
【叮！恭喜您，收到來自季海洋的差評，差評等級：嚴重，獲得獎勵：生理生化檢驗學（專家級）】
……
陳南看著獎勵，著實有些豐富！
不管怎么說，老九針算是湊齊了，老九針中九種針法和其使用技巧，陳南現在最低的都有精通級了，大多數都是專業級。
專業級的技能，意味著陳南在這個領域，已經不遜色于大多數主任級別了。
獎勵很豐富！
陳南也很滿意。
最重要的是……這季院士，很豪橫啊，竟然還獲得了一個專家級的技能。
專家級的生理生化檢驗。
說實話，這個獎勵，陳南覺得還是很實用的。
畢竟，現在醫院哪兒有不抽血的啊？
只要住院了，就離不開檢驗學，作為一個醫生，哪怕是中醫，陳南對于檢驗學這種現代醫學發展帶來的便捷，并不排斥。
中醫雖然有中醫的那一套，但是……并不代表就要排斥現代醫學很多便捷的東西。
總體來說，這個獎勵，很實用，也很應景。
因為這段時間，陳南也一直在惡補這方面的技能，作為業務副主任，如果不會看化驗單，這會是一件很尷尬的事情。
除此之外，周勤政還有季海洋的助理，都給了差評，但是都是初級的獎勵，獲得了一些稀有藥材。
至于季海洋的報復……
陳南也不著急。
對方畢竟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這段時間，他不會去刁難自己，最重要的是……他的手也沒有那么長，自己和對方根本沒有利益瓜葛，即便想要報復，也沒機會。
后來陳南出來以后，去了一趟林香閣，想要問對方要監控錄像作為要挾，結果……被告知監控沒有開。
這讓陳南有些無奈。
不過……即便開了，對方下手太隱蔽的話，也根本發現不了太多東西。
而自己現在站出來舉報對方，賈文斌齊凱這一類的貨色也不會站在自己這邊。
所以，這件事兒……陳南估摸著，短時間內，應該也不會有太多的動靜了。
……
……
生活繼續回到了正軌，就在陳南覺得，那天事情已經結束的時候，卻有人第一個跳了出來。
跳出來的并不是皮膚科主任朱思遠，而是副院長齊凱。
這段時間，因為中醫科治療室的擴建已經完成，少不了需要一些各種各樣的器械。
但是……當孫澤楷拿著陳南申請去簽字的時候，卻被拒絕了，也沒有給出直接理由，是說等一等，現在經費緊張。
這一等，就是半個月！
孫澤楷有些無奈的看著陳南說道：“主任，齊院長還不給簽字，還說這么大的事情，讓負責人親自去。”
齊凱作為分管后勤和藥物的副院長，權利還是很大的，陳南聽見孫澤楷的話，忍不住搖了搖頭，這齊凱是要點名啊！
不過！
既然你不批，陳南也不著急，畢竟那些新的微波治療儀、經顱磁刺激一類的儀器也不是很著急用。
但是……再次隔了半個月以后，陳南給張培元打了個電話，然后親自拿著單子找到了齊凱：“齊院長，麻煩簽個字。”
齊凱笑了笑，摘下眼鏡，拿起申請表認真的看了一遍，看完之后，忽然笑了笑：“陳主任啊！”
“這個……你這邊情況，我也了解了，張院長也打了招呼了！”
“但是，醫院得有醫院的規章制度，也得有醫院的發展計劃。”
“現在醫院經費緊張，皮膚科前段時間剛買了幾臺治療儀，熱拉提、光子嫩膚……這都是很貴的器械。”
“而且……據我跟魏院長和財務科主任溝通，發現你們治療室屬于獨立運營，當時你簽合同的科室績效百分之四十屬于你們科室。”
“咱們也是講道理的，科室給醫院做了多大的貢獻，醫院也對科室帶來多大的服務，是這個道理吧？”
“你現在張口就是幾百萬的器械，你說我這邊能答應嗎？我這要是給了你了，別的科室怎么說？”
“對吧！”
“不能說是你跟院長關系好，我就給你批條子，你跟院長關系差，我就不管你，不是這個事兒！”
“咱們得有規矩！”
“其實，你這種模式也有，現在神經內科也是這樣的，人家建設NICU（神經內科重癥監護室）要1000萬的建設，人家一分錢也沒跟醫院要，自己掏錢弄的，你也自己去想想辦法！”
說完，齊凱也不理會陳南，低下頭帶上眼鏡，開始看文件起來。
陳南其實也是張培元提前打完招呼以后，來嘗試一下，沒想到，齊凱這一次竟然拒絕了。
陳南頓時心里有數了，這齊凱是擺正了注意，要做這件事兒了。
這邊……
陳南也沒有著急，下樓以后，給張培元打了個電話，告知了情況。
張培元聽完之后，嘆了口氣：“齊凱這個人……怎么說呢，權利還是比較大的，醫院也不是一言之堂。”
“他拿出這個理由來，我還真不好說什么。”
“不過……你也別擔心，現在齊凱的位置，并不穩。”
“你知道吧？前段時間，齊凱給皮膚科成立了治療室，花了幾千萬，引進了一波器械，原本是想要把皮膚科做大的。”
“你也知道，現在醫美是一個趨勢，一個熱拉提、或者熱吉馬，做幾次幾千幾萬的，齊凱和皮膚科朱思遠也想要在這方面試試。”
“現在花錢了，儀器也到了，但是還沒有開展。”
“醫院經費確實比較緊張。”
“要不，我給你再想想辦法……”
陳南聽見張培元的話，連忙笑著說道：“不用麻煩了，張院長，也不是太大的缺口。”
“我們科室有一段時間，也能積攢下來，按照規矩來吧，別讓人挑毛病。”
掛了電話以后……陳南分析了起來。
現在的情況，似乎……也沒有想象中的那么難了。
機會，還是有的嘛！
……
……
周一早晨。
楊鴻年到了辦公室以后，對著陳南說道：“陳主任，你主持一下交班，我去參加例會。”
每周一，醫院都有例會，討論一些事情，時間不長，也就半個多小時。
陳南笑著說道：“楊主任，你來主持交班吧。”
“我去參加例會。”
此話一出，辦公室的眾人都愣了一下，好奇的看著陳南。
楊鴻年更是如此，他看著陳南這個樣子，頓時反應過來，這小子……要使壞啊！
他想到了這幾次醫院不給陳南經費引進器械的事情，瞬間明白了過來。
“行，那你去吧……”
“你……算了，你看著辦吧。”
楊鴻年原本還計劃叮囑陳南幾句的，但是……轉念一想，隨他便吧，畢竟……在這個醫院，有陳南得罪不起的人嗎？
楊鴻年嘀咕一聲，想了想，還真沒找到這樣的人！
索性由著他去了。
……
……
醫院的會議室內。
安靜無比，氣氛比較嚴肅。
張培元面色凝重的說到：“朱主任，你們現在得抓緊時間了！”
“上個月皮膚科的績效很差，而且你們花了太多錢引進了器械，這兩個月了都，還沒有展開使用。”
“作為科主任，你要為科室的發展和運營做好準備。”
“哪有你這樣還沒開展業務，就已經買來一大堆儀器的？”
“這對于醫院的發展來說，已經形成了問題。”
朱思遠頭上直冒汗。
“抱歉，張院長，我這邊已經在努力了。”
“我們先后聯系了一些專家、還有院士，希望可以達成合作關系。”
“然后我們可以通過推廣擴大影響力。”
張培元皺眉：“打鐵還需自身硬！”
“你不能總想著邀請人家來，這解決不了根本問題！”
朱思遠不停點頭：“是！是！”
而張培元沉思片刻之后，看向齊凱：“齊遠志，你作為分管后勤的副院長，以后你得多操點心！”
“這樣千萬級的申請，你怎么能這么隨意的申請通過呢？”
“你這一次的工作，很不合格！”
張培元很不給面子，嚴肅的說到：“醫院的經費是有限的，占用大量經費以后，其他科室想要發展，就很困難！”
“如果在三個月內看不到改變，你分管院長得負責！”
齊凱面色陰沉不定，聽著張培元的話，十分刺兒！
“知道了。”
其實！
現場很多主任，對于齊凱這一次，都抱有意見，他們現在申請任何經費都比較費勁兒。
說白了就是皮膚科這邊占用了太多了。
大家看向齊凱和朱思遠的眼神里都是不滿和貓膩！
畢竟，這種科主任聯合醫院院長分錢的事情，素來都不是什么稀罕事兒。
一個儀器能吃多少回扣？
以次充好，吃拿卡要的事情，太常見了。
這個時候，忽然一陣聲音響了起來：“我建議核查一些詳細的交易信息，畢竟……這么多錢，誰知道都去哪兒了。”
“皮膚科并不具備這樣的能力開展這些業務，這樣突然購買設備，本來就很有問題！”
此話一出，頓時現場都安靜了下來。
誰這么大膽！
竟然直接在例會上說這樣的話？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紛紛看向了聲音的方向，眼神里充滿了驚訝。
陳南！？！
竟然是他！
真的是太膽大了吧……
眾人看向陳南的眼神里，多了幾分詫異。
畢竟，直接當著所有人面在例會上說出這樣的話來，多少有些……有些……太沖動了。
齊凱瞬間眼神里滿是憤怒，他瞳孔微縮，這小子怎么來參加會議了！
朱思遠則是激動的站起身子：“你胡說八道！”
“不要血口噴人，你這是污蔑！”
【叮！恭喜您，收到來自齊凱的差評，差評等級：中級。】
【叮！恭喜您，收到來自朱思遠的差評，差評等級：中級！】
【叮！恭喜您，收到來自顧愛忠的差評，差評等級：高級！】
【叮！溫馨提示，調查結果出來后，可獲得獎勵！】
陳南聽見系統提示音，頓時眼睛一亮。
既然能收到差評，那就說明自己不是污蔑他們。
陳南頓時內心驚喜。
沒想到隨便一說，還有了驚喜！
這顧愛忠也給了差評，顧愛忠可是器械科主任啊！
這里面……貓膩少不了！
陳南頓時發現，原來系統還能這么用？
不當醫生以后，可以去做警察啊！
這破案率，能低了？
陳南淡淡的笑了笑，渾然不懼：“呵呵……朱主任不要這么激動，你看齊院長多淡定？”
“我只是說一說。”
陳南可不怕得罪他們。
早就得罪了，還怕這個？
一瞬間，會議室內小聲躁動了起來。
張培元忍不住大聲說道：“都安靜一下！”
“開會呢，不是菜市場！”
這段時間，張培元的權利越來越大，話語權也越來越高，何成林現在基本上不怎么發言了，甚至已經做好調走的準備。
張培元看了一眼何成林，認真說道：“何書記！”
“我覺得，這件事兒還是應該查一查的。”
“你是分管紀檢的，這件事你來負責。”
何成林臉色一變……
他沒想到，張培元竟然把這個事情給了他。
“好！”
“我會認真審查的。”
此時此刻，辦公室內瞬間安靜了下來。
大家看向陳南的眼神里，多了幾分忌憚，雖然都很清楚陳南是院長面前的紅人。
但是……現在發現，陳南的話，院長是真的聽！
坐在下面的朱思遠臉色很難看。
他終于忍不住了，直接站起了起來說道：“張院長，其實……還有一件事兒。”
“原本我們皮膚科是可以有很好的發展的！”
“我們聯系到了皮膚病領域的院士，季海洋院士，甚至可以達成合作協議，邀請對方來坐鎮！”
“有了季院士的加入，我們顯然是可以做起來的。”
“可是，馬上就要談成的時候，陳南，他進去直接打了季院士，這件事，直接影響了我們的合作！”
“而且，對于我們醫院的形象，也造成了十分惡劣的影響。”
“如果不是陳南，我們皮膚科顯然是可以發展起來的！”
“都是因為他！”
說話間，朱思遠很激動的指著陳南，面露兇光。
而周圍所有科主任的視線，都被陳南吸引了過去。
牛逼啊！
打院士！
這也……這也太……太牛了！
關鍵是打完了以后，似乎……根本沒有什么影響啊！
大家也沒有聽過什么消息。
這就是真的厲害了。
張培元好奇的看了一眼陳南：“真的？打人了？”
陳南眨了眨眼就：“打了！”
對于陳南的誠實，現場頓時哭笑不得。
張培元嘆了口氣：“以后這種私人問題，不要帶到會議上來！”
“說正經的事情。”
張培元的一句話，直接把陳南這件事揭過去了。
但是！
現場眾人的好奇心卻膨脹了起來。
這可是大新聞啊！
打院士！
關鍵，打完了以后對方還不敢吭聲……
這就是水平了。
齊凱和賈文斌兩人都愣住了，他們根本沒想到，朱思遠竟然這么傻逼。
那件事能拿出來說嗎？
真的是豬腦子啊！
賈文斌連忙說道：“對，說正經事。”
這個時候，常務副院長吳新科拿著表格說道：
“朱思遠，你計劃怎么發展你們科室，現在據我所知，你們原來和血液二科周圍血管科合用一層樓。”
“現在血液二科搬走了，而他們留下的二十多張病床并沒有展開使用。”
“你有什么計劃？”
“據我所知，你們科上個月的床位空缺很多。”
朱思遠此時滿頭大汗，眼神里多了幾分慌亂。
“抱歉！”
“吳院長，我們很快就能找到專家，若果不是陳南，可能我們已經進入正規了。”
“我現在正在聯系皮膚醫美領域的專家，協和的，我們很快就能聯系到。”
“希望張院長再給我兩個月的時間，絕對可以把皮膚科發展起來。”
這個時候，陳南忽然笑了起來：
“我覺得可以考慮換一個學術帶頭人。”
“既然朱主任沒有能力勝任這個主任，我覺得，可以挖回來一個專家來。”
“直接帶著科室發展。”
“既然要請人，那何必勞煩朱主任去請呢？”
朱思遠氣的渾身哆嗦。
他沒想到陳南這嘴這么不饒人！
齊凱皺眉：“陳主任，不要破壞咱們醫院的氛圍。”
陳南笑了笑：“抱歉，齊院長。”
“我的意思是……有備無患！”
“張院長，我覺得還得考慮一下新的器械部門副院長新人人選。”
“如果的確存在問題，可是要坐牢的。”
“那樣一來，不得考慮新人補上去？”
這句話，可真的是毒到了極點！
幾道目光紛紛投射在陳南身上，充滿了威脅。
但是，陳南渾然不懼。
張培元卻沉思起來，這……不失為一個辦法！
也不是不可以考慮。
張培元甚至覺得，現在可以嘗試做一做這件事兒，萬一……萬一真的跟陳南說的一樣。
也不至于出這么大問題。
“嗯，好了，這件事再說！”
“還是說說科室的發展問題吧！”
這一次，朱思遠連忙保證道：“我保證，絕對這個月，讓醫院看到成效！”
“我這個月已經聯系到了……”
陳南這個時候，說出來參加會議，最想說的一句話！
“其實，張院長，我覺得不用那么麻煩！”
“我們中醫科，其實也可以開展皮膚病業務的。”
“器械買了已經買了，這個錢回不來了。”
“但是……”
“既然皮膚科做不好，我覺得，我們中醫科可以試試。”
“中醫皮膚科，可是很有前途的。”
“我覺得，既然朱主任不具備這樣的能力。”
“我可以勉為其難，扛起皮膚科的大旗來。”
“嗯，這就是我今天想說的話。”
此話一出，頓時現場都安靜了下來。
陳南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他今天來參加會議，就是為了開展皮膚病方向的業務。
畢竟……
中醫皮膚科技能，自己可是專業級啊！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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