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赤旗 > 第五十五章 還是阿父英明
  酒席上,曹鄭頻頻勸酒,且叫他的小婢到堂下獻唱助興。

  將到二更之際,曹豐已是喝了個半醉。明天就要離開,遠去東海,酒是不能再喝了,曹幹便向曹鄭告辭。曹鄭親送了他們出屋。隨后,郭姓的族長和曹姓的那個長輩,也相繼辭去。

  曹鄭與兒子回到屋中,重新坐下。

  老奴、小婢奉上熱水,兩人洗了把臉,又有醒酒的湯羹送上。

  父子兩人一面喝湯,一面閑聊。

  曹鄭的兒子喝了兩口熱湯,身上暖和了許多,說道:“阿父,之前阿父為何支持曹豐,敬現能明其緣故了,卻為何今晚,阿父對曹豐還這般客氣?”

  ——“敬”是曹鄭兒子的名,他名叫曹敬。

  曹鄭其實沒喝多少酒,酒主要都是勸曹豐喝了,因而他只是微醺而已,臉上帶著酒后的紅潤,他摸著頷下的花白胡須,說道:“你可是因聞他們在董次仲那里待不下去了,而董次仲與劉小虎又生內訌,部曲受損,可能將會被郡兵剿滅,而就以為為父不當再對他客氣了么?”

  曹敬說道:“是啊,阿父。如果他們還在董次仲那里,董次仲又沒與劉小虎起內訌,則以他們打下了田家塢堡,并且將往救田家塢堡的郡兵擊潰這兩件事,阿父倒是可以再支持一下曹豐。可是如今,他們得罪了董丹,在董次仲那兒已然是待不下去,將投東海,那一則,這東海郡,離咱這兒二三百里地;二者,說什么高長有好友是力子都的心腹,到了那處必受信賴重用,這些也都是空口白牙,口說無憑的話,阿父又怎能信之?還對曹豐這等下功夫!”

  “說什么曹豐?他好歹是你的族父,你不可無禮。”

  曹敬與曹豐的年紀差不多,家里又遠比曹豐家有錢、有地位,他平時又哪里肯心甘情愿的叫曹豐“族父”?最多當面的時候,勉強敷衍兩聲罷了。

  只是父有命,子不得不從,聽了他父親的這話,他也只能應了聲“是”,頓了下,接著剛才的話,又說道,“阿父,以敬看來,他們現在已經不值得阿父再做支持了!”

  曹鄭捻著胡須,慢騰騰地說道:“阿豐在為父的支持下,聚了眾,跟著高長投到董次仲那里后,咱們得到的好處,你是都親眼所見了。”

  曹敬點了點頭,說道:“是,阿父,這些好處,敬都是親眼所見,所以阿父之前的決定也是佩服萬分!”

  曹鄭算是個有些眼光的人,他雖是看不出來王莽的天下會不會亡,事實上,他對此也興趣不大,但連著這些年來,天災人禍,民不聊生,百姓成盜賊或流民者眾多,他卻已約摸料出,這世道只怕將會不太平了,將會出現動蕩、戰亂。而若戰亂一起,別的不提,只說這鄉下,肯定就會不得安寧。他家也算小有薄財,如此的形勢之下,如何才能自保?

  曹鄭想來想去,無非兩個辦法,一個是像田交那樣聚眾於塢堡之內,以做自衛,再一個就是雙管齊下,不但要在縣里邊找靠山,而且在作亂的賊寇里頭,也得有自己的人,只有這樣,才能不管是縣兵打了勝仗,還是賊寇打了勝仗,他和他家的財產都能夠得到安全。

  而又至於前者,曹鄭家沒有田交家那么有錢,他沒有塢堡,所以肯定是不能選擇了。

  因是,曹鄭就選了第二個辦法。

  在聞知高長潛還鄉中,串通各村,欲要作亂之后,他就在本村的族人中,精挑細選出了家里既窮、又在窮漢中有威望的曹豐,幾次把他叫到家中,暗中對其進行攛掇,郭赦之等這伙窮漢本來也都在鼓動曹豐挑頭起事,兩下合力,由而乃有了數月前的曹豐聚眾起事此舉。

  曹豐決定起事后,如前所述,曹鄭又給了曹豐相當大的支持力度。

  攛掇也好、支持也好,曹鄭的目的,為的正就是保全他家的太平。

  他的意圖,現下已經得到了顯著的效果。

  董次仲起事后,響應者眾多,他和他的這支隊伍這幾個月在附近數縣,可謂是名聲大噪,風光無二,遠近盜賊要么是絡繹往投,要么是對他和他手下的這支隊伍退避三舍,敬畏十分。

  此前,不乏又小股的賊寇騷擾曹鄭他們村,或者膽大的,直接向曹鄭索要錢糧,可自從曹豐跟著高長投到董次仲帳下后,這些賊寇已是絕跡,不復再來。

  這是一個實打實的好處。

  此外,曹豐、曹幹他們在外邊拼生拼死搶來的東西,只要是送還村里的,必有一份會獻給曹鄭。至今兩三個月來,說多不多,說少不少,曹鄭從這其中也著實是已得了不少的財貨。

  曹鄭撫摸著胡須,說道:“這之前的好處,你既然都已看在眼里,那你對阿父繼續支持阿豐,還有啥不能明白的?”

  曹敬說道:“阿父,敬方才不是說了么?如果他們現還在董次仲那里,董次仲又如果聲勢越來越大,那么再對他們作些支持,自是應當,可是現下他們卻狼狽鼠竄,要去東海,這還支持他個什么?”

  曹鄭舉起右手,豎起食指,搖了一搖,說道:“不然。你是只見其一,不見其二。”

  曹敬正要問什么是“其二”,屋外隨風飄來了哭泣之聲。

  這哭泣的,是村中那些死掉的義軍戰士們的親屬。

  曹敬皺了皺眉頭,起身來,把屋門掩住,隔絕掉了那哭泣聲,回到席上坐下,他嫌棄地說了句:“大半夜的,哭嚎個啥?吵吵的真煩人,和阿父說個話都不得清凈!”拾回話頭,問道,“阿父,何為其二?請阿父訓示。”

  曹鄭說道:“這其二啊,就是高長。”

  曹敬說道:“高長?”

  曹鄭說道:“高長早前因盜鑄錢而亡命江湖的時候,為父的確是有過聞聽,說他曾遠去過徐州東海之濱,在力子都那里,他有朋友,當是不假;而這高長其人,你應該也有所了解,與曹豐等不同,他是個見過世面的,他這個人有膽氣、有勇力,重義氣、能聚眾,他到了力子都那里以后,就算他朋友不是力子都的親信,以其之能,也應能在力子都住那里搞出些名堂。”

  “東海郡離咱這兒幾百里地,搞出名堂,對咱父子又有何用?”

  曹鄭說道:“東海離咱這兒只有二三百里地,不算遠。高長他們只要能在力子都那里搞出名堂,名聲豈會不傳回咱這兒?多少不論,只要能傳回些名聲,對咱總歸就會有些好處!”

  “阿父此言倒是不錯。”

  曹鄭嘆了口氣,頗帶著點被迫無奈的意味,接著說道:“再一個,於今盜賊群起,你我父子雖非大富大貴,可亦薄有家業,只靠你我兩個,如何才能把這家業保全?豈不聞,便是田交這等大豪強,有塢堡的,也不能自保!則要想將這家業保全,將你我性命保住,目前來說,也只有繼續支持曹豐,希望他們能夠果然在力子都那里打出名堂這一個辦法而已了!”

  曹敬說道:“可是阿父,如果他們搞不出名堂,阿父對他的支持不就白費了么?”

  曹鄭撫須,笑了起來,說道:“有什么白費不白費的?”

  曹敬不解其意,問道:“阿父這話,什么意思?”

  曹鄭說道:“你說恐怕為父對曹豐的支持會是白費,那為父且就問你,我給他什么支持了?”

  曹敬怔了下,說道:“什么支持?”

  他卻也不蠢,很快就明白了曹鄭此問的含義。

  卻這曹鄭雖說是給了曹豐支持,首先,若沒他的點頭,曹豐幾個月前就帶不走那么些人,其次,他要是不同意,明天去東海,曹豐肯定也沒法再帶更多的人,可是說來說去,這些所謂的“支持”,只是曹鄭嘴皮子一翻,一句話的事罷了,實打實的付出,那可是分毫沒有。

  曹敬這時乃才明白其父為何會繼續支持曹豐,不禁拍手喝彩,說道:“還是阿父英明!”

  曹鄭呵呵笑道:“為父所給他的支持,左右不過是我一句話的事。咱里中、咱族中的那些年輕后生,好些也都是早就吵著嚷著,想要投他入伙,為父今若是松了口,許了他們入伙,他們對為父亦只有感激。這是一舉兩得,兩全其美之事,何樂而不為之?”

  “阿父說的是!”

  曹鄭說道:“他們到了東海之后,若如你所言,竟果然是沒有搞出名堂來,生死由命,這些都是他們自己選的,他們也怪不到為父的頭上;而如果搞出了名堂出來,則就又如為父適才所說,你我父子,還能少得了好處么?”

  曹敬贊佩不已,欽服說道:“阿父高明,阿父高明。”

  曹鄭想了一想,說道:“不過話說回來,他們跟著董次仲這幾個月,弄到了不少錢,連牛都能一氣買五頭,也算是開過眼界的了。咱父子卻亦不能還只是動動嘴皮子,得拿些真東西出來,以做支持了。……這樣,你把你家的那頭驢,明天他們走時,送給他們。”

  曹敬聞得此言,大是不舍,說道:“阿父,敬家總共就一頭牛、一頭驢,這驢要是給了他們,再下地干活,勞力就不夠了。”

  曹敬已三十多歲,那自是早就和曹鄭分家,別成一戶了。

  曹鄭說道:“為父打算再買幾畝地,只靠你的那一頭牛,種地肯定是不夠的。你把那驢給了他們后,為父給你湊些錢,你去縣中市上看看,若有賣大牲口的,再買一頭回來就是。”

  曹敬訝然,問道:“阿父打算再買幾畝地?阿父,這地從哪兒買?”

  曹鄭摸著胡須,笑道:“曹豐他們這幾個月,不是陸陸續續的,頗有人在咱里外周邊買地么?曹豐就買的有,那曹德、李順買的也有。現下他們將去東海,東海離咱這兒幾百里遠,和之前他們跟著董次仲可不同了,為父估摸著,曹德、李順他們這回,必定會舉家皆往。他們全家都去東海了,這地留下來還有什么用?為父打算給他們些錢,把他們的地都買下來!”

  曹敬眼前一亮,又是拍手,佩服地贊道:“阿父說的這個,敬還真是沒有想到!”

  曹鄭笑道:“你還是年輕,太毛躁!我百年之后,這份家業都是你的,還有咱曹家的族長之位,也是你的。你得多加歷練才行。”

  曹敬恭敬應諾。

  一對父子在屋中的對話,且無需多言。

  ……

  曹幹扶著曹豐離了曹鄭家,往自家而去,

  村中各處不時傳來哭聲,方才喝酒時,這哭聲就曾入耳,只是后來曹鄭叫他家的老奴把堂門給關上了,因哭聲乃才不聞。這一出來,哭聲再次入耳,在夜中聽之,甚是清晰。

  曹豐連連嘆息,既是傷感,也是內疚。

  遠遠的還未到家,就見家中內外明亮,并有人聲在風中不斷傳來。

  夜晚天冷,曹豐被冷風一吹,酒意有些上頭,腳步晃了兩晃,對曹幹說道:“不行,我得先吐一吐。”

  曹幹望了望自家的院子,就先停下來,攙著曹豐到一棵樹下。

  曹豐彎腰嘔吐,曹幹輕輕地給他拍打脊背。

  曹豐剛沒吃什么東西,凈喝酒了,干嘔了半天,吐不出來,擤了兩把鼻涕,扶著樹站起身來。

  曹幹聽出曹豐抽鼻涕的聲音不對,往他臉上看去。

  卻見曹豐眼眶紅紅的,止不住的淚水,打濕了他古銅色的臉。

  “阿兄?”

  曹豐抹了把淚,說道:“阿幹,我對不住阿豪他們!跟著我起了事,才幾個月?就死了這么多!還有阿連他們,那么重的傷,怕也都是不得活了!阿幹,是阿兄沒用,阿兄沒用啊!早知道今日,當初我又何必帶著他們出來?他們要沒跟著我,現在也還活的好好的,不會死啊!”

  曹幹心中惻然,聞言撫慰曹豐,說道:“阿兄,你現在想這些也沒有用,你也說了,咱聚了眾、起了事,干的就是提著腦袋、刀頭舔血的勾當,現在他們死了,可又哪里能知道,你我兄弟說不定那日也會和他們一樣?阿兄,現在需要想的,不是這些,需要想的是咱們該怎么做,才能好好的活下去,不僅你我兄弟活下去,讓跟著咱的族人、鄉親們也都活下去!”

  曹豐蹲下身,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了好一會兒。

  曹幹等他情緒稍微穩定下來后,將他扶起,說道:“阿兄,你瞧咱家,燈火通明的,定是有不少鄉親在,咱倆先回去,和他們說說話,然后再說別的,成么?”

  曹豐點了點頭,拽著袖子,把眼淚、鼻涕擦干凈了,和曹幹往家回去。

  到了院外,曹幹往里看去。

  也難怪會燈火通明,不止他家的那三間土屋,這會兒都點起了麻燭,院子里邊也有不知是誰弄來了柴火,現正燒起一堆,屋里都是人,院中的柴火堆邊也是人。

  這些人中,有丁狗等,有曹德等,但更多的是本村那些此前沒有參加起事的人。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實習寵獸飼養員。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星星閱讀app為您提供大神趙子曰的赤旗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