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去而復返,但是這時候廖府誰也顧不上沈半夏這一行人了。

  沈半夏掀開車簾剛要下車,就被走過來的嚴鳴給制止了,嚴鳴道:“不必了,事情已經結束了。”

  沈半夏一愣,問道:“怎么了?”

  嚴鳴:“徐夫人刺了廖鴻程一劍,又說了徐府與廖府恩斷義絕的話,言明若廖府繼續糾纏她的女兒,徐夫人拼著這條命不要,也要把廖府上下全部拉入地獄。”

  沈半夏倒吸一口氣,問道:“姨母怎么樣?”

  嚴鳴:“傳話的人沒提,想來應當是無事,方才已經離開了。”

  沈半夏猶豫了一下,師清夏湊到她身后,問道:“妹妹,那……咱們這還要進府看看嗎?”

  沈半夏立馬道:“看什么看,看見那張臉我就想作嘔。走,咱們去看看姨母。”

  師清夏也沒拒絕,掃了嚴鳴一眼,心中嘀咕:“這嚴鳴消息這么靈通?別不是編瞎話騙妹妹的吧?”

  不過等再次到了徐瑤瑤府上的時候,外面天都快黑了,而師清夏也得知事情還真如嚴鳴方才所說的那樣,徐夫人真那么干了。

  徐瑤瑤明顯已經哭過了一回,瞧見沈半夏等人,眼淚又要往下落,被沈半夏上前一把拉住,勸道:“憂思傷身,不破不立,我知道表姐心中定然不好受,但也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可不能為了那么一個惡心玩意牽累自身。”

  哭可以發泄情緒,但哭太多也不好。

  徐瑤瑤也知道沈半夏是好意,忍了忍,又被沈半夏拍了一會兒,到底是平靜了情緒,只眼眶紅紅,說道:“我正猶豫著要不要請妹妹來一趟,母親她、母親她回來之后就說有些不舒服……”

  沈半夏心中了然,之前她抽空給徐夫人看過一回,知道徐夫人有些高血壓的前兆,這種病癥是最受不得氣的。

  這件事沈半夏也與徐瑤瑤提過一回,故而徐瑤瑤這段時間一直有意瞞著徐夫人一些事,但今日廖家把昌哥兒搶走,徐瑤瑤估計當時顧不得那么多,匆匆出府露出行跡,才讓徐夫人知道了一些什么。

  沈半夏:“表姐放心,我這就去給姨母看看。”

  如她所料,徐夫人就是一頓發作之后,血壓升高,頭暈頭痛,手腳也有些麻木,路上撐著沒說,回了自個兒地盤才撐不住了。

  見到沈半夏,徐夫人有些虛弱地開口:“囡囡來了。”

  沈半夏溫柔地笑了笑,坐在一側,陪著徐夫人說了一會兒,又讓人掌燈,為徐夫人施針。

  她也沒在徐夫人面前提起廖家的事,這會兒徐夫人還是好好躺著休息為好,至于廖家……

  嘖。

  施針之后,徐夫人身上難受的癥狀大大緩解,可以說是立竿見影。

  到底年長,平日里也是不怎么動武的貴婦人,今日這般,也是消耗了不少精力與體力,沈半夏收回針的時候,徐夫人已經睡著了。

  徐瑤瑤一直在一旁守著,師清夏也是,只嚴鳴因著不方便進入人家的內室,在外面等著。

  見沈半夏收針,徐瑤瑤眼神擔憂,也沒開口,三人悄無聲息地退到了外室。

  徐瑤瑤見徐夫人身邊有婆子丫鬟守著,微微安心,低聲問沈半夏:“母親情況如何?”

  沈半夏道:“不算什么大事,姨母身體調養的算是不錯,也不用開藥,我隔幾日過來施針,平日里讓姨母注意飲食,不要大喜大怒,調養一段時間也就好了。”

  聽到不用喝藥,徐瑤瑤便松了口氣。

  沈半夏見她如此,笑了一下,心道:“這會兒是不用喝藥,但是等徐夫人血壓平穩了,我還是幫忙把那婦科病給調理調理吧。”

  想到這,沈半夏心中也是嘆息。

  到底是條件所限,便是富貴人家的女子,精心伺候著,還是有不少人得了婦科病。

  偏這種病癥,時下一般都是隱而不發,有的也就是小癥,拖拖拉拉一輩子也就過去了;有的會愈發嚴重,卻又恥于開口求醫問藥,好點兒的就是痛苦大半輩子,壞點兒的……香消玉殞。

  富貴人家都這樣了,普通百姓更不用說了。

  不過這些目前她一人之力也改變不了什么,只能之后看能不能改善一二,只想要改善,也受條件所限。

  總不能讓她在古代想法子把衛生巾等一系列衛生用品折騰出來吧?

  她只是個大夫啊,她不會造紙。

  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沈半夏又細細將有利于徐夫人如今情況的一些食物告知了徐瑤瑤,當然說的都是目前她了解到這個時代有的,比如……咳,野菜。

  不過時下天寒地凍的,想弄點野菜也不容易,所以只能在其他食物上做文章了。

  這就需要徐瑤瑤自個兒想法子了,她廚藝不精,讓她煮一鍋不會藥性沖突的膳食可以,但要她做的好吃就難為她了。

  離開徐府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出門的時候,沈半夏與師清夏都看到了自個兒馬車旁邊多出的一道人影。

  沈半夏看到那人影,腳步微微一頓,然后下意識就想往后退。

  師清夏則是直接喊了出來:“大哥!”

  師璟正垂眸不知道是在沉思還是在發呆,聽到這聲呼喚,抬眸掃了過來。

  沈半夏:“……”

  哎呀,姐姐你怎么就喊出來了,我還想著能不能退回去今晚就住徐家算了。

  師璟在外甚少有太多的表情變化,他給人的第一印象總是端方持重,這時候也是這樣,只目光沉穩地掃了過來,讓沈半夏看不出他有沒有生氣。

  師璟對師清夏微微頷首,而后看向沈半夏。

  沈半夏磨磨蹭蹭上前,屈膝一禮:“見過大哥。”

  平時她與師璟見面也不是次次都行禮的,但今天她不是“闖禍”了么,老實點吧。

  瞧見她這樣,師璟眉梢微動,輕輕嗯了一聲,也沒問什么,反而抬眼看了兩人身后踱步出來的嚴鳴一眼。

  他的視線下移,落在嚴鳴的腿上。

  嚴鳴像是沒注意到他的視線,主動打招呼:“大哥。”

  師璟:“……”

  咦,他之前是這么稱呼自己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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