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空也是有天花的,甚至幾年前才在某處爆發過一回,可以說這個時代的人,不論貧賤,都是談天花而色變。

  天花可以說是古代收割人命的大殺器,即便時至今日已經有了通過種人痘來防治天花的法子,可人痘并沒有比天花安全多少去。

  種人痘也很兇險,稍不注意就會喪命。

  查到這些的時候,沈半夏心里就想到了牛痘苗。

  這是只要推廣就能在這個時代救下無數人命的好東西,若要論功績,落在沈半夏一人頭上,那……

  但沈半夏并沒有要以此出名,一來真正發現牛痘的人不是她,她只是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二來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她暫時沒有那個實力站在風口浪尖上,也要顧慮到對師家的影響。

  師家人對她真的很好,不然按照沈半夏一開始的打算,她是想借著成婚與師家慢慢淡化關系的,而不是像如今這樣,與師家人依舊親密。

  人心都是肉長的,人家對自己好,她也做不到真那么冷漠。

  既然是家人,自然也得為人家考慮

  師承望作為丞相,本來就站在眾人所眼紅的位置上,要是她再搞出什么大功績,多多少少也會讓師家的位置再往上抬一抬。

  沈半夏不懂政治,但她知道什么叫盛極必衰。

  弊大于利的事她不會做,所以她也沒直接拿出成績,只是把這法子跟德熙帝提了提,讓德熙帝自己安排人去試驗拿數據。

  這樣一來,真要論功行賞,到她頭上就被分薄了許多,而她要求也不高不是。

  接下來,便是沈半夏與德熙帝說起來這種痘的門道,師璟在一旁,反倒是說不上什么話了。

  這一說,就說了快一個時辰,因為沈半夏要先跟德熙帝講解一下種人痘的原理,然后再以比較淺顯的方式說牛痘苗為什么也可以防治天花,順帶解釋一下為什么她沒自己先試驗一番再拿著數據過來——她沒人啊。

  這種痘的時候癥狀與天花可是幾乎沒有差別,她知道這是在種痘,可別人不知道,萬一以為是出現天花了,豈不是鬧得人心惶惶?

  反正她也沒想要這個功績,師家也不需要拿這樣的功績來在德熙帝面前露臉,那還不如干脆就直接交給德熙帝自己安排,省了多少事。

  至于這牛痘會不會與政治扯上關系……

  沈半夏:反正跟我沒關系啦。

  還是外面有人來報,說是戶部尚書求見,德熙帝才意猶未盡地停下了與沈半夏的交談,沉吟片刻后說了一句:“此事朕知曉了,會讓人安排下去,若真如你所說那般,朕記你一功。”

  師璟眉眼動了動,看著自己妹妹,心道:“今日我是白跑這一趟,光看囡囡怎么在陛下面前放肆了。”

  正想著差不多也該帶著妹妹離開了,師璟就聽沈半夏說道:“陛下,功勞就算了,您若是要給民婦賞賜的話,能不能入股民婦與兩位姐妹開的玉容閣?”

  師璟:“咳!”

  德熙帝:“……什么?”

  他剛剛有沒有聽錯?

  沈半夏與德熙帝聊了那么一會兒,現在是十分放松的,直接說道:“陛下放心,不用您出錢,您就掛個名頭就行,到時候玉容閣的收益分您一成。”

  德熙帝哭笑不得:“你這妮子,怎么什么話都敢說?朕的名頭是那么好用的?”

  還只給一成利,便是那些個商人,掛靠到他那幾個兒子名下,他那幾個兒子一分錢不出,至少也能拿三成,多的甚至有七成,怎么他這個皇帝還不如自己的兒子了?

  想到這,德熙帝失笑,搖了搖頭,說道:“行了,今日你在朕這里的時辰也夠長了,你那玉容閣你自己開著便是。這牛痘若是真有用,到時候朕給你賜個匾額,你那一成利自己留著花吧。”

  他富有四海,還真看不上一個小女子的體己。

  沈半夏想了想,覺得皇帝親賜的匾額也能震懾一些人了,而且這次雖然她不要這牛痘的功勞,但她也算是徹底被德熙帝記住了,這以后還多的是在德熙帝面前露臉的機會,倒也不是非要拉人入伙。

  于是沈半夏點點頭,很自然的說道:“那民婦就先謝過陛下了。”

  這話說的,好像這事已經定下來了,倒是十分有自信。

  離開前,德熙帝好像終于想起來自己還有個臣子在這呢,問師璟:“愛卿今日是有何事要與朕說?”

  師璟:“……”

  最后,師璟還是走了一次請罪的流程,又把沈半夏跟廖家的沖突給說了。

  德熙帝聽了,倒也沒生氣,只是笑了笑,說道:“這樣?怎么方才不提。”

  這話說對著沈半夏說的。

  沈半夏眨眨眼,然后很直白的說道:“民婦覺得,便是民婦不與陛下告狀,陛下之后肯定也會派人打聽民婦為何今日會入宮。民婦說的,總是不如陛下您自個兒查出來的可信。”

  師璟終于還是忍不住,抬手扶額。

  德熙帝聽到這話,則是哈哈大笑起來,直說沈半夏有趣,而師璟欲言又止。

  出御書房的時候,沈半夏才看到在御書房門口多等了好一會兒的戶部尚書,有些意外又不意外—戶部尚書長得就跟財神爺似的,看著富態又喜慶。

  瞧見二人,這位富態的戶部尚書笑瞇了眼,先與師璟見禮,然后才看向沈半夏,笑吟吟地問道:“師大人,這位是?”

  師璟拱了拱手,簡單帶過:“這是舍妹,郭大人,陛下還在等您。”

  郭大人笑瞇瞇地,點點頭,也不多問,進去了。

  師璟護送沈半夏一直到宮門口,點點她的額頭,嘆氣:“你呀你,回去再跟你計較。”

  他還要去衙門,倒是不方便跟著沈半夏一塊兒回去了。

  當天下午,禮部尚書就被德熙帝叫進宮,似笑非笑地罵了幾句后,禮部尚書回衙門還摸不著頭腦,四處讓人打聽,然后……把廖鴻程停職了。

  廖鴻程因為受傷,才請了病假,還在埋怨母親行事粗暴才惹怒了徐夫人,聽到這個消息,人都傻了。

  停職……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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