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鳴并不是表面上看上去那般柔弱。

  這并不是單指他的性格,而是嚴鳴不會把自己的安危完全交托給旁人,所以他自己也是有自保能力的。

  天下第一算不上,跟師瑭比那也是自找沒趣,但嚴鳴主打的就是一個猝不及防——他學的是暗器。

  而且走的是出手必見血的路子。

  嚴鳴:……

  放空大腦。

  一旁長青此刻是一臉迷茫。

  公子說的每個字他都聽明白了,按理來說連在一塊兒他也聽懂了,但是他確實沒弄懂公子說這話的意思。

  長青:“公子,虎口是指?”

  嚴鳴擺擺手,而后緩緩摸了摸自己的臉,心道:“要真有那一日,我從還是不從?”

  這親也親了,抱也抱了,真要發展到那時候,他……他到底算不算吃虧?

  “阿嚏!”沈半夏側頭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嘟嘟囔囔:“誰在背后念我。”

  她肯定是沒生病,突然打噴嚏,那只能是有人在背后念叨她了。

  秋蘿從一旁遞過來幾片干枯的草葉,沒聽清她說了什么,只道:“縣主,這干巴巴的葉子,真能有用啊?”

  沈半夏嗯了一聲,把枯葉放入器皿搗碎,很快就把剛剛的事拋之腦后,與房中一眾小丫頭們說起這些藥材的功效。

  她這會兒被七八個年紀不大的小丫頭團團圍住,每個人都一臉認真又嚴肅地看著她手里的動作,豎著耳朵聽她說話,期間還有人時不時點點小腦袋,態度端正極了。

  這些人可以算是沈半夏的……呃,學徒。

  都是些天分不錯又愿意學的,沈半夏沒空的時候就跟著沈半夏安排的醫女還有方大夫學,沈半夏有空的時候就跟著她學。

  一開始方大夫也沒這個耐心,但……沈半夏給的太多了,方大夫就同意了。

  目前沈半夏是想給自己培養出好用的幫手,至于以后如何,就看她們自己的造化吧。

  反正沈半夏覺得,她教這些小丫頭學醫,也是給她們一個謀生的手段,以后說不定也能間接救不少人,怎么說都應該是一件好事……吧?

  這日夜里,沈半夏沐浴過后,剛上床榻,就聽身旁嚴鳴說道:“我打算回莊子上住一段時日。”

  沈半夏聞言,也沒多想,嗯了一聲,躺下后才道:“是防著嚴家那邊?”

  嚴鳴在昏暗的光線里,看著床帳沒有馬上回答,片刻后才緩緩說道:“倒也不是,不過……我估計明日早朝的時候,就會有人參他了。”

  沈半夏反應了兩秒,才反應過來這個“他”指的是嚴文秉。

  她對朝堂不了解,也不打算了解,反正知道皇帝不是個昏君,不影響她過日子就行。

  “會影響咱們的事嗎?”

  嚴鳴:“可能會,不過結果不會有什么變化。”

  沈半夏想了想,問道:“你爹不會厚著臉皮過來找我爹說情吧?”

  屋中沉默了片刻,沈半夏才聽到嚴鳴輕輕說道:“不一定。”

  沈半夏果斷決定:“那我也去。”

  嚴鳴:“嗯?”

  沈半夏卻轉念一想,她跟嚴鳴避開有什么用,師家又不能跑。

  于是沈半夏又道:“算了,不如我明日一早去跟你爹說上一句。”

  嚴鳴問道:“說什么?”

  沈半夏:“明日你就知道了。”

  嚴鳴:“……”

  這睡前硬生生把他吊起來有意思嗎?

  可沈半夏是個想什么時候入睡就什么時候入睡的,她覺得自己明日要早起,畢竟那些百官上朝的時間有點陰間,睡晚了影響她美容覺。

  所以沈半夏說完,就讓自己迅速陷入了睡眠。

  嚴鳴:“……”

  嚴鳴緩緩起身,側身看著自己枕邊人,目光里難得帶上幾分幽怨。

  妻子很好,行為處事都讓他覺得頗為有趣,但……

  這不上不下的。

  難受。

  然而沈半夏已經睡了,嚴鳴也做不出硬生生把人推醒的事,于是也只能輕輕嘆口氣,伸手將一旁的夜明珠蓋住,讓房中徹底陷入黑暗之中。

  翌日,沈半夏寅時過三刻就起了。

  本朝官員上朝時間是在卯時,也就是五點到七點,官員要在卯時之前到上朝的地方,基本都是寅時起來,也就是三點到五點這個時間段。

  如果官員住的離皇宮遠,因為交通工具問題,起的更早。

  不過這樣的上班時間并非每日都是如此。

  沈半夏醒來時,首先感受到的是身邊人溫熱的吐息,然后……

  沈半夏察覺到兩人姿勢與往日不同,在昏暗的光線里眨眨眼,轉頭便看到近在咫尺地一張毫無瑕疵的臉。

  沈半夏:……

  她,好像、大概、也許,被嚴鳴抱住了?

  這倒是稀奇了。

  往常每次她晨間醒來時,要么嚴鳴早已經起身,要么夫妻倆平躺著,誰也沒礙著誰,就跟睡一晚上誰也沒換過姿勢一樣。

  屬于男子的氣息撲面而來,沈半夏并不覺得抗拒,只是驚訝于對方如此親昵的舉動。

  她動了動,想著把對方的手從自己腰上拿開,她出了房間再招呼人洗漱,也不打擾身邊人好眠。

  結果才動了一會兒,腰上的手反倒收緊,將她抱的更緊了一些。

  沈半夏:“……”

  對方的唇貼在了她的脖頸間,呼吸時溫熱的吐息噴掃在她的脖子上,這樣的姿勢無疑是曖昧的。

  但比起這個,沈半夏更在意的是……

  她感覺碰到了硬物。

  嗯。

  身邊人并沒有說什么夢話,也沒有別的舉動,只是將她牢牢禁錮在懷中,姿態親昵地將兩人的身體貼在一塊兒,并沒有其他會引人誤會的動作。

  但……

  沈半夏又不是個傻子,稍稍動動腦子,就知道那是什么。

  半晌,沈半夏才在心里默默吐出一句:“呵,資本還挺雄厚。”

  所以她現在該怎么辦呢?

  很難說嚴鳴把她抱的這么緊,不是在夢里發生了什么。

  這種情況,她是該叫醒對方呢,還是……

  嚴鳴覺得很難受。

  他躺在床上,死死抱著懷里體態纖細的少女,努力讓對方不要翻身壓到自己身上去,保住自己這一點點男性的尊嚴。

  嚴鳴:“夫人,別的都行,這個萬萬不行。”

  他再不要臉,當坐騎什么的也要一點適應時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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