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棲宴聽著郁婳和郁顏的再三保證,這才心安的又坐了回去。

  “來了來了!”郁遲高亢的聲音由遠及近的從外傳來。

  伴隨著腳步聲,郁遲很快就跑到沈棲宴面前,彎下腰,郁遲就將手里端著的碟子捧到沈棲宴面前,又給她遞了雙筷子,“快嘗嘗。”

  是拍黃瓜。

  如今的天熱,本就讓人沒有食欲。

  吃些清涼的讓人舒適些。

  沈棲宴只是嗅到拍黃瓜的清爽味道,就覺得味蕾大開。

  但她剛吃了兩口,郁遲就沒給她繼續吃了。

  跟在身后的廚子連忙又遞上了別的飯菜。

  郁遲道:“你這剛睡醒,不能一睡醒就空腹吃太多涼菜,吃點飯菜然后再繼續吃。”

  沈棲宴只能眼睜睜看著郁遲將拍黃瓜放在了一旁。

  剛吃了口米飯。

  就發現周圍一圈人欣慰的目光。

  沈棲宴:“……”

  嘴里的飯還沒來得及嚼,就頓住,抬起頭環顧四周。

  無數雙眼睛都盯著她。

  就像看小孩子似的,看沈棲宴吃飯,他們也下意識的微微張開嘴,看到沈棲宴吃下去,紛紛露出滿意的笑。

  被這么多人圍觀著吃飯。

  沈棲宴倒有些哭笑不得了,“你們干嘛這樣看著我?”

  “不看不看了。”郁顏察覺到沈棲宴有些不好意思了,迅速轉過身,然后給周圍人使眼色,大家紛紛都轉過了身。

  但這就是掩耳盜鈴。

  沈棲宴還是能看到他們背對著在那。

  又無奈又想笑,不過還是幸福的,“早知道懷孕以后待遇這么好,我就早點懷孕了。”

  “生!”郁遲慷慨激昂,“生一堆!到時候我每天帶著他們種菜去。”

  “臭小子。”郁顏不留情的就往郁遲身上拍了一巴掌,“以后夏夏生下孩子,你就離她們遠點,一不留神就被你帶壞了。”

  郁遲略顯不滿的揉了揉自己被打的地方,不服的嘟囔,“那可是我外甥外甥女,我要天天抱著親,我才不離遠點。”

  郁顏瞬間站了起來就要去打郁遲。

  郁遲搶先一步預料到,在郁顏有起身趨勢的那一刻,郁遲已經躲避的沖出去了。

  郁顏完全追不上郁遲。

  郁顏一直又是個挺溫和注意形象的人,不可能像郁遲那樣發瘋似的亂跑。

  最后倒是被郁遲氣的夠嗆。

  還是郁容和郁征兩個人上去前后夾擊抓住了郁遲,郁顏這才好好的制裁了郁遲。

  郁遲一邊被打,一邊惡狠狠的看著郁容郁征,“你們倆給我等著!”

  結局就是狠話放出,又被打了一頓。

  ……

  整整孕期前三個月的時間。

  沈棲宴都被當成寶貝護著。

  只因懷孕前三月比較危險。

  本就是團寵的沈棲宴,更是成了團寵中的團寵。

  郁遲、郁容、郁征三個人就差沒把家搬到沈棲宴宮殿里了。

  從早到晚都過來,每天晚上都得沈棲宴催好幾次,他們才肯離開。

  若不是沈棲宴催,他們恨不得就守在沈棲宴屋外,這樣沈棲宴有什么需求,他們就能第一時間幫忙了。

  沈棲宴本以為三個月過去也就算了。

  結果懷孕頭三個月過去后,又過去了半個月,郁家人還是如此。

  饒是沈棲宴享受這種寵愛,但是寵愛太甚,她都沒有和盛時妄單獨相處的時間了。

  時不時的沈棲宴就想親親盛時妄,或者在屋里做些什么。

  但因為門外有三個哥哥,干什么都小心翼翼的。

  尤其是沈棲宴懷孕后,三個哥哥盯著盛時妄和盯賊似的。

  總怕他管不住自己,對沈棲宴做什么。

  盛時妄被盯得渾身不自在。

  雖然他的確有些時候是想對沈棲宴做什么,畢竟開了葷的人,忍一年,實在是有些難受。

  更何況嬌妻在懷,每天都摟著睡覺。

  尤其是沈棲宴這位嬌妻還一點不老實,總愛撩撥他。

  有些時候主動的人根本就不是盛時妄,是沈棲宴仗著自己懷孕,就在那為所欲為的。

  他倒也不至于畜生到她懷孕還要強迫做那檔子事。

  但三個哥哥自詡是男人,最能看透男人的本質,老盯著盛時妄。

  尤其在初期,還讓沈棲宴和盛時妄分房。

  結果以沈棲宴不矜持的老往盛時妄房間跑為結局,三位哥哥妥協了。

  與其讓沈棲宴和盛時妄大半夜的折騰來折騰去的,還不如讓她好好的睡覺。

  便只能由著沈棲宴這樣做了。

  如今的幾個人倒還算和諧共處。

  就是偶爾打擾了沈棲宴和盛時妄的二人世界。

  郁遲每天變著法的給沈棲宴做好吃的,甚至還在沈棲宴的院子里也開辟了一塊小菜地。

  郁容花樣多,能給沈棲宴尋許多好玩的過來哄她高興。

  郁征呢,則是可以和沈棲宴探討如今朝堂的事情。

  雖然奏折都被郁婳和郁顏拿去處理了,但沈棲宴自從火城回來后,覺悟大幅度增長。

  總想著要更負責一些。

  雖然每天不看奏折了,但是也會主動的去了解朝堂的事情。

  郁征和她以聊天的方式交談著,也不用沈棲宴彎著腰去看奏折,倒省得她累了。

  這一天。

  郁征突然拿回了一個信件。

  是水泠泠派人送來的。

  信里的大致內容說的是,她前些日子作為水城代表去了火城,如今的火城和她之前見過的火城完全不同了,百姓們都很是歡快,戾氣也不似之前那么重了,火城一些人民也接受了些火煊煊,火炎已然是個殘廢了,雖然還活著,但這樣殘疾的火炎,還比不過火煊煊一個女子。

  水泠泠將自己的情緒都寫在信里。

  她說:“郁征,我覺得好奇怪,明明之前我和火炎的關系那么差,我恨不得他死,在水城聽說他過得不好,我覺得內心很是爽快,我甚至想著去火城一定要當面嘲笑他一番,但是這一次在火城見到他,看著他落魄的樣子,我卻笑不出來了。”

  火煊煊去到火城時,說來也巧。

  在花園里遇到了被侍者推著輪椅出來活動的火炎。

  兩人遇到的那一刻。

  火炎臉上還帶著之前的驕傲,不肯先示弱。

  但對視幾秒后,火炎明顯有些自卑了。

  低下頭,他看著蓋在自己腿上的毯子。

  再沒有抬起頭,只是道:“你要是來看我笑話的,現在看到了,滿意了吧。”

  水泠泠卻沒笑出來,反而還有些罪惡感在心口席卷。

  她本來以為自己對火炎這種人是不會有什么悲憫的,但看著火炎那副模樣,她卻有些動容了。

  以前的火炎越是高傲,如今的火炎……就越讓人覺得反差。

  反差太大,就讓人難以想象,他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么。

  沒有人知道火城內部究竟發生了什么。

  只知道在火城、花城、水城三城簽訂和平條款后。

  火城那一波跟隨宰相的人,全都以火煊煊為城主,開始在城中大肆宣揚和平的好處。

  開始說火煊煊是如何好,是對火城的未來做出了多大的貢獻。

  宰相在火城的地位很高。

  宰相乃是三朝元老,家中更是許多親脈都在朝為官。

  把握要職。

  宰相很是仁義,日常就會施舍百姓,還專門為窮人開了救濟的粥鋪和藥鋪。

  得民心。

  宰相一人表示支持火煊煊。

  宰相的學生們、家人們、孩子們,自然也會追隨。

  一些百姓們也自然而然的追隨。

  但男尊女卑的觀念,在火城人概念里早就根深蒂固。

  一開始還有很多人都難以接受。

  但一個月的時間,許多因為戰爭被征走的壯丁都回到了家園。

  家里的妻兒們看著男人健康歸來,并且日后不需要再駐扎在與花城、水城的邊境處。

  都激動的落淚。

  百姓和大臣不同。

  百姓和城主,大多一輩子都見不到一面。

  百姓要的只是對自己有利的事情,他們并不會去考慮什么國家未來,安邦定國。

  老人們覺得,自己的兒子、孫子,都可以平安在家,便夠了。

  女子們不再用苦苦等著丈夫戰死的消息,也不用擔心兒子長大后去往戰場。

  這樣的消息,對他們來說,就是最好的消息。

  加之宰相派人一傳十十傳百的宣傳。

  火煊煊勤政愛民的動靜,很快就在火城人口中,口口相傳。

  大家感受到了和平的好處。

  但還是有一些人并不想和平。

  他們認為,火城人生性就是暴戾的,他們就該靠著自己的力量在戰場上奮勇殺敵,就該去靠著自己的生命拓寬祖國的疆土。

  只當火煊煊這樣的女子,太過于目光短淺,沒有血性,不敢拼搏。

  更讓他們感到不屑。

  可火炎已然廢了。

  火煊煊就是皇室里唯一可用的嫡親血脈。

  饒是大家都清楚,火炎的殘廢和火煊煊脫不了關系,但沒有人有證據。

  也沒有人敢當面說什么。

  ……

  ……

  花城和火城的距離有些遠。

  不似水城和火城的距離近。

  花城的消息得來的不如水城快。

  只不過……

  沈棲宴看著水泠泠特意在信商上寫著——郁征親啟幾個字,察覺到了一絲異常。

  嗅到了不對勁的氣息。

  沈棲宴有些八卦了,“你和水泠泠自從上次水城一別,還在聯系啊?”

  “就……”郁征回答的含含糊糊,臉卻有些紅了,“也……沒聯系幾次。”

  “喲喲喲,還沒聯系幾次。”郁遲特不給面子的瞬間戳穿,“上次也不知道是誰,就站在城門口等著信送來。”

  “一看到信的時候,整個人都等不急似的,站在門口就開始看了,看完就在那傻樂。”

  沈棲宴這段時間大部分時間都窩在宮殿里。

  懷孕以后嗜睡的厲害,正好天氣又熱了起來,更是犯困。

  導致沈棲宴都沒太注意到郁征出去是做什么的。

  如今聽到,沈棲宴激動的不得了,“哥,你真和水泠泠在一起了啊?”

  郁征還有些不好意思的在那捂著郁遲的嘴,不給郁遲繼續說。

  一張臉卻已經通紅了,暴露了一切。

  “沒……”郁征聲音越發的弱,“沒有在一起,就是……就是經常互相寫寫信而已。”

  “經常?”沈棲宴抓住重點,“多長時間聯系一次呀?”

  這事郁容可就有發言權了,郁容對于外交這方面負責的比較多,“這的確是經常,花城和水城都要因為你們倆專門開一條專線了。”

  “每天都在來回送信的路上。”

  郁征害羞的徹底抬不起來頭了。

  “我竟然才知道,你之前不是跟我說對水泠泠沒那方面的意思嗎?怎么就兩個月的時間,變了這么多啊。”沈棲宴只覺得自己錯過了太多,懊悔的不得了,連連追問后才得知。

  當初沈棲宴和水城主在火城內和火煊煊簽訂協議時。

  外面等待的人不止是郁征和長陽。

  還有水泠泠。

  但是水城主管的嚴,水城主不允許水泠泠出來。

  水泠泠是偷跑出來的,她放心不下水城主。

  水城主離開水城后,哪里有人管的住水泠泠。

  她就跑到了城門外,找到了郁征。

  央求郁征給她一套花城軍的衣服,她也想穿著隱藏身份,在外面等著水城主出來。

  郁征一開始也是不同意的,怕她有什么危險,若是水泠泠在花城軍里出了危險,到時候恐怕會影響水城和花城的和平。

  但水泠泠倔的很,她既然出來了,就不會那樣輕易的回去。

  最后郁征也沒轍了,水泠泠別樣的衣服擠在人堆里,實在是太顯眼,郁征只能給了她一套花城軍的衣服。

  后來郁征帶著沈棲宴回花城后就收到了水泠泠送來的物品。

  是她用來感謝郁征的,送了郁征很多她覺得適合男子的物件。

  后來水泠泠給郁征寫了很多信。

  一開始,郁征是沒有回復的。

  但水泠泠實在寫了太多,每一封都很多很多字,看著很是認真。

  郁征是出于不好意思,才寫了一封回信。

  卻不料……

  這一寫,竟發展成了如今的樣子。

  郁征也不知道自己的從什么時候開始期待水泠泠的信的。

  他只知道,若是等不到她的信,整個人會有些焦慮,視線總是望向外面,想看看有沒有送信史過來。

  至今,郁征大概能確定,他對水泠泠的感情和之前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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