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燕撅了噘嘴，心中不悅，“娘娘，王爺愿意給誰就給誰吧，咱們已經有兩個了，夠用了。”
柳怡情的臉色瞬間變了，“春燕，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覺得我站不起來，使喚不動你了？”
她氣的臉色慘白，抓起身邊的凳子扔了出去，春燕躲閃不及，好巧不巧的被砸中腦袋。
“啊！”她大叫了一聲，踉踉蹌蹌摔倒在地上。
趴在地上，春燕委屈的眼淚汪汪。
剛剛，她為了救她，不顧風雪，到處找王爺，現在她剛活過來，就辱罵她，打她。
那她救她到底為了什么？圖的什么？
圖她的打，圖的罵，圖脾氣大？
柳怡情看她委屈巴巴的，心中的火氣更大了，“怎么了？我還不能說你了？你就是我的一條狗，我讓你咬誰，你就去咬誰，要是不聽使喚，看我不打死你！滾，趕緊滾。”
春燕點點頭，摸著淚出去了。
其實，她不是不想跟蹤王爺，她是不敢去。
王爺的警覺性很高，那是她能跟蹤的人嗎？
側妃娘娘罵的太兇了，她又不敢不去。
她慌里慌張的跑出去，看到王爺拎著火盆深一腳淺一腳的向曦輝閣走去。
歐陽穆來到曦輝閣的門口，屋里還亮著燈，雪思月正在和巧香聊天。
雪思月：“王爺那傻缺是來給咱們送湯婆子的，他縱容人將湯婆子全部拿走，又假裝好心送來一個，王爺的腦回路不是一般的長。”
巧香：“是吧？無論如何，王爺能送來一個，也算是有心了，今天晚上娘娘就不會太冷了。”
雪思月：“只是我不小心把她的腳燙傷了，說來真是慚愧。”
門口處，某人嘴角輕扯，露出一抹舒心的笑。
這女人還算有一點良心。
巧香：“娘娘也不是故意的，不用太自責，等天氣好了，給王爺解釋一下，送個小禮物，想必王爺一定會原諒你。”
雪思月：“這個主意不錯，等天氣晴了，咱們去買些毛線，我給他織一件圍巾吧。”
巧香：“王爺要是知道娘娘給他織圍巾肯定會很高興。”
雪思月：“那不一定，王爺那人狗屁不通，脾氣還壞的很，沒準還嫌棄我織的不好呢。”
歐陽穆站在門口，心情像是過山車一樣忽高忽低。
聽到她說要給他織圍巾，心情瞬間晴朗，聽到她說他狗屁不通時，臉又黑的跟鍋底一樣。
巧香出來關門時，看到王爺拎著一個火盆站在門口，盆里的碳火不停的掉落，馬上就要偃旗息鼓。
“王爺，你這是……”
送火盆來了？
歐陽穆將火盆遞給巧香，“把屋里的火盆換掉，用這個會暖和一些。”
巧香開心的接過火盆，端著進屋了。
歐陽穆眉頭緊蹙的站在門口，搖搖頭悻悻的離開了。
丞相府來的丫鬟應該沒有經過調教，一點眼力界兒都沒有。
最起碼的禮節都不懂，這時候不應該讓他進去坐一坐，暖和一下嗎？
***
翌日。
大雪驟歇，天氣放晴，碧藍的天空沒有一朵云彩。
冬日的旭陽照在床頭，整個屋子都暖活活的。
雪思月從床上坐起來，巧香給她梳頭發。
好久沒進宮了，今天是太后的生日，雪思月尋思著要穿的隆重一些。
當然，也不能過于高調，畢竟宮里的女人們個個都有八百個心眼，一不小心就會被抓住把柄，把莫須有的罪名扣在頭上。
她挑了一件墨藍綠色的蜀錦馬面裙，上邊搭一件淺粉色短立領襖子，看上去溫雅又不是青春的朝氣。
早飯過后，歐陽穆來叫她。
由于路太滑，李管家將馬車停在曦輝閣的門口。
上了馬車，歐陽穆與她面對面坐著。
他瞥了她一眼，嚴肅道：“到了皇宮還和以往一樣，少說話，不和別人產生糾紛，到了下午，我們就回來。”
雪思月白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我喜歡找事，喜歡與別人產生糾紛？”
歐陽穆拋給她一個冷若冰霜的眼神，“難道不是嗎？”
上次去皇宮，找的事還少嗎？
差點把自己的小命搭進去，難道已經忘了嗎？
這女人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雪思月還給他一個輕蔑的眼神，不屑道：“那肯定不是，上次純屬意外，要不是為了給太后治病，那幫人跪在地上給我提鞋我都不會看他們一眼，不過，要是有狗咬我，我肯定不會放過他們，不管是公狗、母狗、還是你的情狗。”
情狗？
歐陽穆深邃的眼眸猛的睜開，一臉震驚的樣子。
雪思月清理了一下嗓子，“話是糙了點，但是理是這么個道理，我也提前給你說明，我生在紅旗下，長在新中國，是媽媽手心里捧大的寶兒，來你們這里之前，一點委屈沒有受過，以后誰也別想再整我，不信的話，咱們就試試，我見一個宰一個，見兩個宰一雙，尤其是你的情狗！！”
她說的咬牙切齒，眸子里都是痛恨。
歐陽穆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這女人又在說胡話了，什么紅旗下，什么新中國，尤其是聽到情狗的時候，他的眉頭不自覺的蹙了起來，“你在說什么胡話？我哪有什么情狗？”
他堂堂一個大老爺們，喜歡什么不好，怎么會喜歡一只狗？
“沒有嗎？你的情狗還少嗎？”
“你倒給我說說我的情狗在哪里？”
歐陽穆火冒三丈，若不是太后生日，他一定會讓轎子停下來，和她理論一番，讓她找到她口中的情狗。
雪思月乜斜了他一眼，“柳怡情不是嗎？王玉嬌不是嗎？哪一個不像狗一樣粘著你，不是你的情狗嗎？不過也挺奇怪的，這兩個人粘你粘了那么久，你倒是給人家一點希望啊，要做到雨露均沾，郡主還沒有娶到家，不可能為你生一男半女，側妃到穆王府差不多兩年了吧，她的肚子怎么一點動靜都沒有？王爺，你是不是不行啊？你要是真的不舉，我可以免費為你治療，不收你的任何醫藥費。”
歐陽穆的臉像是燒紅的鍋，赤紅赤紅的，片刻之后又變的黑青，“雪思月，你說夠了沒有？要是沒有說夠滾回去說！”
這個女人就不會盼著他點好。
他要是不舉了，她是不是很開心？
柳怡情肚子沒有動靜，是因為他壓根沒有碰過她。
王玉嬌更不可能了！
她的腦子整天都裝點什么東西？
屎嗎？
雪思月瞪了他一眼，口中嘟囔道：“不說就不說，幾只狗而已，誰稀罕。”
轎子里終于安靜下來。
兩個人誰也不看誰，都視對方為空氣。
半個時辰后，終于到了宮里。
歐陽穆一下轎子，看都不看雪思月一看，就往皇宮里邊走去。
沿著青石鋪就的小路，他來到一處看上有些荒蕪的院子前。
他警覺的向四周望了望，發現沒有可疑的人后才推門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