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谷年跟在肖南身后,看著他到處閑逛,一路吆喝,無賴兼地痞一個。
“肖南為誰辦事?”金谷年詢問文知禮。
文知禮眸光沉了沉,許久才說出一個名字:“長公主。”
他的聲音帶著幾分壓抑,仿佛說出這三個字,要耗盡他所有的力氣。
左手的青筋都暴起來了。
“靠,”金谷年忍不住想罵人。
原身一個鄉下婦人,為何招惹長公主這種危險生物,還要不遠萬里來追殺她,太抬舉她了吧?
金谷年有些不淡定了。
她自認不弱,可雙拳難敵四手,耐不住整個太晉國的人要干掉她啊。
“老太婆,想活命,我們可以合作。”文知禮瞧出她的困窘,提議道。
金谷年猛地回頭,瞪著他:“你喚誰做老太婆?”
老娘重活兩世,竟被個小屁孩給耍了。
金谷年氣極反笑:“你再喊一聲來聽聽?”忍不住扯他的耳朵,直瞪眼睛。
文知禮臉紅耳赤,護住右手臂,喝道:“你,你放手,放肆!”
“肖南走了。”他見肖南消失在前面的巷子里,忙道。
金谷年松開他,趕緊追了上去。
這個巷子安靜異常,令人一陣不安。
突然,金谷年意識到什么,猛然退后幾步,與文知禮靠在一起。
從前面的院子里涌出來一群人,為首的正是肖南,還有一群家丁打扮的小廝們。
“這位大娘子,你一路上鬼鬼祟祟跟著我們做什么?”肖南大腹便便,一雙小眼睛放著精光,拍打著手中的扇子,不懷好意道。
金谷年暗叫倒霉,剛才光顧著跟小屁孩吵架,竟然被發現了。
“這位大哥,這條路又不是你家的,憑什么說我跟蹤你?”她冷聲道。
再看文知禮,這家伙一改常態,直接裝死。
肖南哈哈大笑,步步逼向金谷年,嘖嘖打量道,“大娘子看著好眼熟,我們見過?”
“我不認識你。”金谷年退后,順便撈起文知禮準備走。
肖南攔住她:“來了,就陪我們哥倆玩玩。”還特意朝身后的小廝們打了個眼色,那些人哈哈大笑。
金谷年臉色漸漸變冷:“就怕你玩不起。”
對方有七個人,個個看起來都有功夫底子,金谷年又不能光天化日下拿出弓弩干掉他們,倒有些棘手。
“等一下你先走,我拖住他們。”臨危之際,她還不忘叮囑文知禮。
這家伙手殘又腿傷,不拖累她就好。
文知禮微微一怔。
他眼里的余光注意到金谷年攏在袖子里一道寒光。
“大娘子,進去聊聊。”兩個漢子撲向金谷年,眼看就要得手了。
金谷年的眼神變得凌厲,右手緩緩抬起來—
這時,巷子口里出現一個人,大聲喊道:“娘,你怎么會在這里?”接著,又咦了一聲道,“南爺,你也在呢。”
文知德小跑過來,一臉歡喜地看著金谷年。
肖南眼里閃過一絲厭惡,抬起手,那些手下們紛紛退后。
“原來大娘子是文公子的娘親,真是失禮了。”肖南變臉速度之快,換上一副和藹的面容,“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識一家人呢。”
金谷年神情淡淡道:“好說。”又質問文知德,“你在這里做什么?”
文知德撓撓頭,總不能說他來逛花樓吧。
“我陪嫣然出來逛逛。”他隨便扯了個謊。
金谷年盯著他,冷笑:“有人說你天天逛花樓,我特地來看看,估計是哪個見不得你好的,故意騙我過來而已。”
文知德垂下頭,心里有愧,嘿嘿干笑兩聲。
低頭就看到文知禮呆呆地看著自己,想到他們兄妹倆跟著柳嫣然吃香喝辣的,倒把老四給忘了。
“老四,你的傷可還好?”文知德再混賬,對這個親弟弟卻是好的。
金谷年生怕文知禮露餡,本想拉他過來,不想文知禮主動挽住文知德的手,一臉親近。
金谷年看了他一眼,他卻嘿嘿一笑,神情自然,與往日那個癡愚兒一般,傻傻的。
這家伙想扮豬吃老虎呢。
“娘親,這位是京城來的南爺,他本事大著呢,承蒙錯愛,兒子最近都在跟南爺談事情。”文知德愣是把逛妓樓說成了大事一樣,眼睛也不睜一下。
長能耐了。
金谷年走上前來,冷笑:“什么大事要到怡春院談幾天?你這身骨架子,酒色掏空,只怕大事沒談完,先死在女人肚皮上了。”
文知德臉一白,被戳穿了謊言有些不自在。
金谷年又說了一句更嚇人的。
“我昨晚夢到你爹了,他說過幾天再找你好好談談。”
拍拍他的肩膀,又投給文知禮一個好自為之的眼神,金谷年回頭。
“南爺,我家這孩子心腸軟,容易學壞,蒙你多照顧些,多謝,我先告辭了。”她目光冰冷,轉身離開。
肖南呵呵一笑,暗地里吩咐身邊的人跟上去。
差一點就能試探她的虛實,沒想到被文知德這個窩囊廢壞了好事。
肖南邀請文知德去怡春院喝花酒,可文知德變得猶豫起來,推托道:“多謝南爺好意,只是我弟弟有傷在身,多有不便,等我安置好弟弟再來叨擾你了。”
肖南看著他們手足情深,不屑笑了。
當文知德帶著文知禮離開小巷,想再尋金谷年的蹤跡,已不見人影。
好吧,只能先回柳嫣然家里。
文知禮天真問了一句:“大哥,咱們回家嗎?”
這話問到了文知德。
昨晚文知雅又來投靠柳嫣然,雖然岳母盧氏面上不說,心里早罵了個遍。
畢竟寄人籬下,束手束腳的。
文知德想到冤死的父親,獨立支撐的母親,一股愧疚感油然而生。
看著他的神色幾度變化,文知禮心里冷笑。
“四弟,大哥對不住你,只能先把你送回家。”文知德思來想去,決定把文知禮送回家。
金谷年待老四極好,不會給他臉色瞧,但盧氏就難說了。
文知德不能讓殘疾的弟弟吃一點委屈。
“大哥回家嗎?”文知禮反問道,目光黑漆漆的。
文知德臉有窘色,輕嘆:“大哥也想回。”他像是掙扎了一番,自言自語道,“娘親說話是難聽了一些,卻是真心為我好,這些日子,我都不知活成什么樣了…”
這時,一個溫柔的聲音傳來。
“相公,你怎么跟四弟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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