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在哪里!”
“姥姥,你在不在,快回答我們!”
雷公山有很多獵人布置的陷阱,金谷年跟文知德兄妹不敢離得太遠,每人相隔兩百米左右,萬一有什么意外也能照應。
喊干了嗓子,也沒聽到羅氏的回應。
金谷年的心漸漸沉下來。
正常人都寸步難行的雷公山,羅氏一個柔弱婆子能活命嗎?
“姥姥,我們都很擔心你,你聽到就回個話好不好?”文知雅略帶哭腔的聲音響蕩在山谷里。
在他們心里,羅氏恐怕兇多吉少了。
眼看漸入山谷深處,再這樣拖下去也不是辦法,金谷年想著讓文知德兄妹先回去請人幫忙,而她則留下來繼續搜尋。
“知德,知雅,你們先回去!”她停下腳步,大聲道。
“姥、姥…”
可就在此時,文知德那邊傳來一聲恐慌聲。
金谷年迅速掉轉頭,趕往他的方向。
看到前面的情景,她臉色冷峻,伸出手來攔住文知雅,不許她再前進一步。
“啊,這是—”待文知雅看清楚前面的情況,嚇得捂住嘴,眼里閃現著驚慌。
只見文知德全身僵硬,一動不動的立在那里,他的前面盤著一條色彩斑斕的眼鏡蛇,咝咝地吐著蛇信子,黑溜溜的眼睛緊緊盯著他。
距離文知德兩百米的方向,羅氏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羅氏的身后,出現兩頭灰色的野狼,虎視眈眈地盯著羅氏,早將她視為盤中餐。
有狼有蛇,真是熱鬧啊。
金谷年額頭冒出一層密密冷汗,身體半蹲,對著文知德小聲道:“知德,聽我指示,慢慢后退。”
眼鏡蛇不輕易咬人,而且逃跑時不能直線,要繞圈跑。
“千萬別跑,小心別驚動它。”她繼續道,“來,后退~”
文知德機械地后退一步,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
“好,來,再退后一步,很好……”金谷年聲音壓得低低的,生怕驚動了那個小東西。
文知德又后退一步。
誰知,意外還是發生了,他不小心踩到了樹枝,咯吱一聲響,在安靜如斯的山谷里,顯得猶為突兀。
眼鏡蛇的三角頭一歪,猛地張開,露出色形絢麗的背部,朝著文知德猛地竄過來。
“知德,繞開!”金谷年心如急焚,一邊大聲呼喊,一邊撲上去!
文知德聽到后,原地打滾,躲開眼鏡蛇的攻擊,而金谷年早已握著匕首迎上來,手起匕落,一把將蛇身砍成兩截!
“快,救人!”
還沒等金谷年反應過來,身后傳來一聲疾呼聲。
一個男人提著棍子沖上來,直奔羅氏的方向。
原來那兩頭狼趁著金谷年對付眼鏡蛇的功夫,早撲向羅氏,其中一頭狼還咬住羅氏的手臂。
血液噴涌。
羅氏被痛醒了。
看到眼前的狼,羅氏嚇得臉色慘白,右手臂鉆心的痛刺激她的大腦,她發出慘烈的叫聲:“救…救命啊…”
這個時候,她壓根沒想起自己為尋死而來的,茍且偷生的強烈念頭,在一瞬間爆發了。
不,她不要被狼吃掉,太痛了!
“畜生,走開!”李單衣袂擺動,揮著棍子試圖趕跑叼住羅氏的那頭狼。
卻忽略了另一頭狼。
文知德風風火火地趕上來,大聲疾呼道:“先生小心!”用力一揮棍子,將撲向李單的那頭狼猛然打去!
那頭狼反咬住文知德的棍子,一人一狼僵持在原地。
兩個男人背靠背,各自對付一頭狼,而金谷年卻在一旁袖手旁觀,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幕。
“娘,你不去幫忙嗎?”文知雅跌跌撞撞走來,見羅氏的手臂血流不止,生怕她有個閃失。
“再等等。”金谷年心里有數,淡聲道。
“多謝先生仗義出手,我有個主意…”
就在此時,文知德向李單低低說起自己的計劃,沉聲道:“事不容遲,就是現在!”
陡地,他們分別交換了位置,持著棍子向對方的狼打去,直擊狼的眼睛!
李單手中的棍子濺著血,那頭狼的左眼被刺傷,焦躁地圍著他轉來轉去。
而文知德撲了空,另一頭狼反撲上來,眼看就去咬向他!
金谷年快步走來,一把扯住那頭狼的尾巴,在空中旋轉兩圈,再狠狠地砸向地上。
“啪”的一聲巨響,那頭狼被砸懵了,從地上掙扎著爬起來,綠幽幽的眼睛畏懼地望向金谷年,夾著尾巴逃跑了。
文知德兄妹來到羅氏身邊,心疼地看著她的傷口:“姥姥,你還好吧?”
金谷年緩緩走來,目光深?而冷漠。
“娘,忍著點。”她喂羅氏服下止痛藥,又從腰間取出消毒酒精與云南白藥,依次給羅氏的傷口消毒、上藥。
動作一氣呵成,有條不紊。
旁人已經習以為常,但一旁的李單卻暗暗納罕。
羅氏沒想到自己的沖動害得女兒外孫差點遭殃,心里悔不當初,臉色蔫蔫的,恨不得立刻死掉才好。
“娘,你得了重病,我不瞞你。”金谷年從容地為她包扎傷口,淡聲道,“但也有人明明被判決死亡,憑著樂觀天性,該吃吃該喝喝,仍舊活了個五年,甚至更長的時間。”
“但我向你保證,你活著的時日可以無憂無痛,就算死也會安樂而去。”
她眸光瀲滟,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中。
“阿年…娘親對不住你…”羅氏驚得說不出話來,眼睛濕潤,泣不成聲。
她悔。
“娘親說得對,”文知德蹲下身道:“姥姥,若是心中無病,自然一切安好。一家人能相守相伴,哪怕是一日的快活日子,也算賺到了。娘親的醫術極好,萬一治好你的病呢?來,我背你回家。”
“對,姥姥,我們是一家人,你以后切莫一聲不響就跑了,我們都好擔心你。”文知雅攙扶起羅氏。
文知德彎腰背起羅氏,如同背一個孩子:“姥姥,抱緊了。”
“多謝先生出手相助,我等感激不盡,請問先生尊姓大名?”臨走時,文知德還不忘向李單致謝。
而此時的李單內心掀起狂濤巨浪。
羅氏的右手臂被狼撕了那么大一個口子,而她卻仿如沒事人一樣,從未喊疼。
意外地想起王永福所說的全身麻醉藥劑。
金谷年的醫術了得。有勇有謀。
驚為天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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