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的小河邊,秋風爽宜。
“我跟三妹雖是同父異母一同長大,精神上卻超乎兄妹情份,但我們恪守本份,從未越軌。”白子亭的聲音輕輕地回蕩在耳邊,他心情沉重道。
“可有一天,我們被人下了迷藥,等清醒過來時,我們已非清白之身。”他捉住頭發,為往事悲憤不已,“三妹受不了打擊,一度割腕自殺,最終被家里人送到十里外的尼姑庵靜養。”
“誰知,十個月后,三妹回來了,懷里還抱著個孩子。”
“白家為了掩蓋丑聞,對外說三妹生了怪病,生下的孩子本想著送走便是。沒想到,三妹離了孩子就要尋死,我母親愛女心切,便留下他們。”
“白小豪長到兩歲都不會走路,體形怪異,像是異類。有人便說三妹受了詛咒生下怪胎,三妹終日郁郁寡歡,一大一小,終日藥不離口。”
白子亭望向金谷年,臉色羞愧道:“此趟本該由我二弟白子敬親自前往京城打點生意的,因為你幫我奶奶治好了眼疾,長輩歡喜,我才能挽回家里人的信任,還說服了家里人,讓三妹母子隨我前往京城靜養身體,希望有所改變。”
金谷年聽著無趣。
這些世家光鮮的外表,背地里都有不少骯臟的丑聞。
“抱歉,金大夫,說這些污了你的耳目。”白子亭長身挺立,再次朝金谷年作揖致歉道。
金谷年淡聲道:“我只是一介大夫,管不了你的家事。”
走了幾步,又隨口問了一句:“害你之人,可捉住了?”
白子亭訝然一聲。
這時,前方的馬蹄聲不斷,人仰馬翻,驚哭一片人。
“怎么回事?”白子亭驚出一身冷汗,本想著沖過去一看究竟,卻被金谷年攔住。
金谷年臉沉如水,搖頭道:“跟我來。”
兩人趁著月光躲到一處灌木叢里,將前方的情況一覽無疑。
空曠的地上,白府的馬車連同龍風鏢局等人被一伙黑衣人團團包圍住。
目測對方有五十多人。
金谷年掃視白子亭,見他憂心忡忡并不像知情的樣子,看來,這群人打劫來得突然。
“我們不想傷人,只要把錢財交出來,自然放你們離開。”黑衣人劫持了白府家眷的馬車,為首的頭目拿著長鞭,大聲嚷嚷道。
因為怕傷及無辜,龍風鏢局的人都不敢輕舉妄動,乖乖放下武器,等待時機。
“大爺,我們只是做小買賣的商人,求你通融一下,放我們離開。”白府的管事華叔強裝鎮定走上前來,掏出一百兩銀票,打著商量的語氣道。
黑衣頭頭伏在馬背上,冷聲道:“你是這里當家的?”
華叔不知道白子亭去了哪里,抹著汗道:“回大爺的話,我是這里的管事。”
他的話剛落,就被黑衣頭頭一馬鞭抽打在地。
“讓你當家的出來說話!”黑衣頭頭囂張無比道。
龍大海見狀想要上來,沒想到黑衣頭頭仿佛看穿他的動作似的,冷聲道:“小子,別輕舉妄動,否則,這些女人孩子可就沒命了。”
杜雄主仆也被壓制住,不能輕易妄動。
白小豪被其中一個人提在半空,哇哇大哭起來。
瘦弱的白子冰也被人無情扔出馬車,一把長刀對準了她,嚇得女眷們索索發抖,有膽小的甚至嚇暈過去了。
白子亭忍無可忍,厲聲道:“可惡!”
“這些人是沖著你來的。”金谷年沉靜如水道,“而且他們身懷武功,不像是一般的馬匪,更像是殺手。”
對方訓練有度,一對一制衡人質,簡直三百六十度,無懈可擊。
一旦有同伴遇害,別的黑衣人就會無情地殺害手中的人質。
白子亭大腦一片空白。
“怎么辦?”他又驚又怒道。
金谷年望向龍風鏢局的方向,除了按兵不動的鏢局等人,還有馬車上面無表情的文知禮,因為龍大海說他是個癡傻兒,那些殺手不把他當一回事。
除此以外,還有混在白家護院中充當工具人的沈飛。
真要打起來,誰輸誰贏都不一定。
金谷年利用手中的武器,也有六成把握擒住那黑衣頭頭。
就怕這些人還留有后手,夜黑風高的,萬一他們有同伴躲在暗處,大開殺戒,只怕傷及無辜。
“這里距離龍州還有五里路,你拎著這份密函前往龍州找到守備大人羅應英,讓他出兵救援,我先拖住那些人,你趁機脫身。”金谷年衡量利弊,當機立斷道。
白子亭愣在原地,如泥塑一樣。
“不,我不能走,不然,你們都得死。”他內心掙扎一番,決心留下來共生死。
不想金谷年冷冷瞥他一眼:“別磨磨唧唧的,耽誤大事,我們都得死!”
白子亭憋紅了臉,半天說不出話來。
金谷年從懷里掏出一塊饃饃,一個水囊塞到他手里,催促他趕緊離開。
而她則整理衣服,大步流星走出來。
“別殺我,我是來投降的。”金谷年舉著手,慌慌張張地走向那些黑衣人,在白家人目瞪口呆下,指責杜雄道,“大少爺,我好怕!”
她穿著一身白袍,黑發如墨,衣袂飄飄,嘴里喊著投降的話,眼里卻鎮定萬分。
“呃…”杜雄頓時黑臉了。
他平時是愛尋花問柳,也調戲過金谷年的女兒文知雅,品行欠失一丟丟,但罪不至死吧?
“我—”他結結巴巴開口。
金谷年目光凌厲,冷冷道:“大少爺,你怎么能當縮頭烏龜,我們大伙都指望你救我們呢。”
杜雄被她的氣勢壓住一頭,有苦說不出,只能強硬著頭皮,臨時充當“白子亭”。
“胡說,我堂堂福壽藥鋪的少東家,怎能干那種無情無義的事,我是累了,歇歇而已。”杜雄腿腳打顫,艱難走向黑衣頭頭。
面對他笑比哭還能看的表情,金谷年好氣又好笑。
“你是白子亭?”
黑衣頭頭盯著杜雄,手中的刀抬起他的下巴,似乎不大可信的樣子。
“是,我就是白子亭。你們要錢是嗎,只要放人,要多少錢,你給個數!”杜雄大聲壯膽道。
黑衣頭頭圍著他轉一圈,一個眼神拋過去,立即有人上前押住他。
“他,帶走。”男人陰森森說道,“其他人一個不留!”
他做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