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要你教我做事?”龍空明吼了柳嫣然一句。
他自然是要去的,可他現在的處境也著實尷尬,再趕著上去奚落金谷年,會落人把柄的。
門外隨從走進來,深深看了一眼趴在地上,如狗一般的柳嫣然。他附在龍空明耳邊細細私語幾句。
待隨從一走,龍空明粗暴地將柳嫣然從地上揪起來,連扇她兩個耳光,戾笑道:“賤人,我待你那么好,你竟然想逃走!”
柳嫣然的腦子一片空白。
這事她辦得小心縝密,他怎么會知道的?
直到奴婢小紅被人押了進來,衣衫不整,全身青瘀,哭哭啼啼地望向柳嫣然:“小姐,奴婢不該慫恿你的,奴婢該死…”
柳嫣然感覺腦子一股熱血涌了上來。
“大人,委屈啊!”事到如今,只能將所有罪名推到小紅身上了,她指著小紅,心痛加劇,咬破紅唇道,“是她,她說大人對嫣然只是一時新鮮,倒不如找個傍身之處……”
小紅哭得模糊了雙眼,只管沖著龍空明磕頭求饒道:“大人,是奴婢鬼迷心竅,求大人開恩饒奴婢一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賤婢!你也配在我面前指手劃腳,來人,將她拉出去,杖斃了!”龍空明氣不打一處,朝她心口猛踹一腳,便喚人把她帶了出去。
柳嫣然忙撲上來,哭著求饒道:“大人息怒,看在小紅候侍我一場的份上,饒她一命吧。”
“小姐!”小紅被拖了出去,大喊著柳嫣然的名字。
柳嫣然見龍空明無動于衷,哀莫大于死,跑過去拉住小紅的手,哭成淚人兒,“小紅,你傻啊……”
為了她,把所有的罪名攬上身。
“小姐,你好好活著。”小紅看著她,咧嘴一笑,就被硬拽了出去。
院子里傳來她撕心裂肺的聲音,一下一下地擊在柳嫣然的心上。
她死死咬住嘴唇,不讓自己哭出來。
緊握的雙拳,無處安放的仇恨。
那一刻,她甚至想殺了龍空明這個禽獸不如的混蛋。
可她如今一無所有。
龍空明被折騰得沒了心思,見柳嫣然站在門口發呆,沒好氣道:“沒點眼識,還不快滾過來!”
柳嫣然渾身不由地顫抖起來。
她艱難來到他面前。
龍空明這個變態,稍有不遜,就喜歡找女人尋樂,還要變著花樣來搞。
他粗魯地將柳嫣然的衣衫撕裂,就撲上去。
不知道是不是金谷年的禍害的形象深入龍空明的內心,無論他怎么撲騰,依然找不到往日的樂趣,反而一蹶不振。他想到了眾人看到他裸體時的譏笑,還有金谷年不屑一顧的冷漠。
“該死的!”他一把推開柳嫣然,坐在床榻上大口喘氣,驚魂未定。
柳嫣然拿著衣衫捂住身體,驚訝地看著他。
他這是—
做不成男人了。
內心幸災樂禍,嘴里卻關切道:“大人是否壓力過大,不如先好好歇息。”
龍空明怒喝道:“滾!”
柳嫣然忙爬下床,可下一刻,龍空明的話又令她如墜冰窖。
“從今日起,你就住在國師府,沒有我的命令,不準離開。”他鉗住她的下巴,威脅道,“要是被我知道你想逃跑,我就打斷你的腿,再扔去喂狗。”
柳嫣然卑微道:“嫣然不敢。”
她一瘸一拐地走出去。
內心的忍耐已經到達了極限。
她恨不得跟龍空明拼個你死我活。
大不了一起死。
她找到小紅的尸體,下身血肉模糊,早沒了氣息。
“小紅,我的好姐妹,是我害了你。”她抱著小紅的尸體,哭得傷心欲絕,“我早該聽你的,不該與虎謀皮,害你白白丟了性命。”
她的眼里漸漸斂去死灰之色,又變得堅毅起來:“我會幫你報仇的。”
待柳嫣然拿出五十兩讓人把小紅的尸體埋了,還來不及喘口氣,就聽到下面的人太太回來了。
太太,也就是龍空明名媒正娶的李秋燕。
柳嫣然喜出望外,終于盼到李氏回來。只要她討好李氏,有李氏護著,起碼比現在好過一些吧。
可她哪里知道自己剛跳出火海,又即將落入火坑。
卻說金谷年被無情打入天牢。
破敗的地牢里,悶熱泛著霉氣的席子,時常能看到一兩只老鼠竄過去。
從身份尊貴的長公主變成階下囚,任誰也接受不了的吧?
這是所有人的想法。
可是—
金谷年從空間里拿出新的席子攤在床上,又拿了枕頭,心安理得地睡了一覺。
獄吏送來的難以下咽的饅頭跟稀飯,她也一口沒吃。等人一走,就從空間里拿出一根雞腿,大口大口啃起來。
除了不能跟外界聯系,情況也不是太糟糕。
她還打開劉公公遞來的紙條,得知溫澤言已經派人去保護木城。
而夏江明的紫龍軍如愿返回京城,卻在途中遭遇流匪,一時下落不明。
這也是溫澤言干的。
一切盡在掌握中。
從回京的那一天起,金谷年才知道溫澤言早打點一切。他收賣了宋哲宗的御前劉公公,還派人監視龍空明,順藤摸瓜發現了柳嫣然的存在。
至于小紅的死,不過是金谷年派人通知龍空明,柳嫣然早有異心的事實罷了。
龍空明是個變態,在當地禍害過不少的女人。
若是柳嫣然李氏回來,她就有好日子過,那她就大錯特錯了。
李氏嫁給龍空明數十載,能一直穩做正室夫人的位置,證明她也不簡單。
金谷年篤定柳嫣然的日子不會好過便是。
當江嬤嬤奉旨來探望金谷年時,就看到她蹺起二郎腿,躺在床上,不知有多悠閑。
“長公主,太后讓老奴來問你,你可知錯了?”江嬤嬤板著臉問道。
金谷年依然躺在床上,頭望著屋頂,淡漠道:“我不想嫁給龍空明罷了,也有錯?”
江嬤嬤著急道:“太后說了,讓你別那么實誠,且答應皇上又如何,橫豎過不去就和離,再不濟,你堂堂長公主,還怕被龍空明欺負了去?”
“婚姻大事是一輩子的,豈可兒戲。我上半輩子被隨意操縱也就罷了,難道下半輩子還不能遵從內心而活嗎?”
金谷年冷笑。
江嬤嬤氣得臉都黃了。
距離監牢不遠的地方,一個身穿獄吏的男人聽到金谷年肺腑之言,倏地停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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