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大人試圖說服自己的兒子,道:“雖然讓你娶那丫頭委屈你了,但她也會有自知之明,不敢干涉你太多事情,到時候你喜歡什么樣的女子,娶進門做貴妾,也沒人可以管你。”
“只不過該給的尊重你要給。”
“如此,只要跟蘇家扯上關系,以你的才學皇上會重用你。”
“太后已經去了,當年袁家因為暗中支持其他皇子,也打壓過當今皇上,皇上是明君,沒說抄家流放袁家算不錯的了,兒子,雖然委屈你,但為了我們整個家族……”
“爹,為了整個家族,就要犧牲我一個人嗎?”
袁大人嚴肅的道:“你享受了袁家給的一切,享受了錦衣玉食,自然要以家族為重,為家族犧牲一點都不樂意嗎?”
“我是怎么教導你的?”
袁家平日給家族所有人的教育就是一切以家族為重。
到了為家族犧牲的時候就要為家族犧牲。
袁景痕全身僵硬著,就是沒說話。
袁大人繼續開口道:“但凡有別的可能,我也不會這么逼迫你。”
“蘇家才是皇上眼前的紅人,你也看到了,蘇家大公子進了軍營,旁人都說北山大營的士兵不會被收服,但這位蘇大人所用的辦法非常人,眼看著就要收服這三萬兵馬了……”
“還有蘇大人和她妻子,別看現在只是六品,蘇大人以后那就是妥妥進內閣的人。”
“只要咱們皇上在位,他就是內閣不二人選。”
“他那個妻子,雖然是農村出來的,但可不是普通人,普通女子能開那樣的店,能火成那樣,行事風格跟常人都不一樣,這是個奇女子……”
“還有他們的兒子,兩個兒子才四歲,國子監學童班入學考試第一名,這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蘇家眼看著就起來了,再過一年兩年的,蘇家更是水漲船高。”
“趁著現在你還可以娶那蘇家丫頭,還能攀附上蘇家。”
“蘇家也就這兩個女子,蘇家二姑娘還沒及笄,年紀小……”
袁大人給自己兒子分析眼前的局勢。
試圖說服袁景痕。
袁景痕低聲道:“爹,我心里已經有人了。”
袁大人臉色一變,“什么,什么時候的事情,沒有父母之命,你竟然就心中有人了,到底是什么人?”
袁景痕道:“是平郡王的小女兒燕香柔。”
這可是皇親國戚,雖然平郡王手中沒實權,但也是宗室的人。
袁大人一聽平郡王,眉頭皺了皺。
“平郡王家里的情況很復雜,后面誰會繼承郡王位還未知曉。”
袁景痕道:“爹,無論是誰,香柔是女子,總歸是平郡王的女兒,不會影響太多。”
“而且蘇家那……她跟香柔沒法比。”
在袁景痕眼中,蘇家蘇大丫跟平郡王的女兒怎能有可比性。
袁大人聽著沉默了一番。
……
對于這種事,蘇家人并不知曉,蘇凌蘇陽開始正常入國子監學童班上學了。
沈月瑤也開始忙生意上的事情,以及準備開燒烤店的事情。
也就是在這樣的忙碌中,很多人想探一下蘇家的口風,想著跟蘇大丫提親。
這一下子給蘇大丫提親的人多了,沈月瑤都愣了愣。
她覺得她有些疏忽了一些事。
沈月瑤問蘇大丫,蘇大丫自然沒什么想法。
她只是想著先多學東西,跟著三嬸多學習。
多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
她希望她的夫君可以支持她做想做的事情。
不過蘇大丫也明白,她確實要嫁人,她如果一直待在蘇家會給三嬸他們添麻煩。
她希望蘇家好,不能因為她的事情名聲受影響。
而且二丫及笄后也要說親。
雖然奶奶三叔三嬸都很支持她做想做的事情,也不必管旁人如何看。
但她不能那么自私。
但蘇大丫也會為她自己負責任,她開口道:“三嬸,我想著麻煩三嬸幫我選人,我再自己看一看。”
沈月瑤聽著蘇大丫的話,便明白蘇大丫這是想成親的意思。
沈月瑤自然希望蘇大丫有個好歸宿。
她便讓蘇雪衣找了一些名單,也有人給她提供了一些名單。
沈月瑤幫著蘇大丫篩選出人品家風沒問題的。
到時候再問問蘇大丫的想法。
沈月瑤也開始參加一些宴會了。
帶著蘇大丫參加宴會。
京城有一點風吹草動的,各大家族也都知曉了。
眾人都明白沈月瑤這是帶著蘇大丫相看人的節奏啊。
所以很多人家都趕忙也想著插一腳攀上蘇家這個關系。
那天雖然袁景痕跟自己爹表明了立場,說了有心上人。
不過看著蘇家沈孺人帶著蘇家蘇大丫出去參加宴會,也有些著急,時不時的逼迫一下袁景痕。
因為袁大人心中也有些搖擺。
既想兒子跟平郡王攀上關系,讓兒子娶了心上人。
又想著讓兒子跟蘇家攀上關系,成為皇帝重用的人。
他也很矛盾。
袁景痕心中煩惱。
袁景痕這天趁著他表哥沐休,叫著一起去了酒樓。
霍冰朔是武將出身,是正六品的侍衛,一身冷酷的氣勢,臉上帶著一道疤痕,坐在那里都帶著冷氣。
若是旁人自然不敢靠近,但袁景痕是霍冰碩的表弟,兩個人是表兄弟,母親是一個家族出來的。
只不過霍家家道中落,自然不能跟現在的袁家比。
霍冰朔是靠著自己武舉成為了御林侍衛。
雖然是三等侍衛下面的侍衛,但也算是領朝廷俸祿的人。
袁景痕心中煩惱,有些心里話也不敢跟旁人說,怕被人說出去。
但他知道表哥,表哥這人性子冷,話也少,一天可能都不會多說一個字。
而且表哥這人話緊,所以袁景痕信任他不會說出去。
再說了,表哥性子這么冷,也沒什么朋友,旁的人也都怕他。
“表哥,你陪我喝點酒吧!”
袁景痕心中煩悶,自然想喝點酒。
他想發泄一下心中的情緒。
為什么所有人都逼迫他。
霍冰朔一如既往的冷臉道:“你知道我不喝酒。”
從年少學武那天起,霍冰朔就不喝酒,哪怕他會喝酒也是一滴酒不喝。
他二叔就是在軍營的時候喝酒被人算計殺害了。
袁景痕一邊搖頭一邊倒酒道:“你還是那么固執,說不喝酒就不喝酒,若非你性子這么……”
他表哥也是可憐人。
袁景痕要說出口的話還是咽了回去,生怕戳了表哥的心傷。
霍冰朔沒說話,沉默著。
袁景痕也沒有逼迫他,只是開口道:“表哥,那你以茶代酒陪我喝點酒吧。”
“出了什么事?”霍冰朔一如既往的言簡意賅。
說話都是簡潔的話。
若非此人是袁景痕,他也不會多說。
袁景痕一邊喝酒一邊道:“還不是我爹,竟然逼迫我娶一個被休棄的女子。”
“那女子名聲很不好,還有那樣一個娘,都說當女兒的跟娘很像,你說她跟她娘是不是一樣的人……”
袁景痕將打聽的關于蘇大丫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
他從心里抗拒娶蘇大丫。
那種抗拒都能將他逼瘋。
他根本不愿意提起這個女子。
可是他爹就是覺得蘇家好。
“你說京城隨便一個女子拉出來都比她好的吧?”
“她名聲差成那樣。”
袁景痕沒說具體是誰,是誰家的女子,只說著女子的經歷。
說了很多,過了許久,霍冰朔道:“也許你按照你爹的話去提親,她未必會同意。”
“什么,她不會同意,她憑什么不會同意,她是被休棄的女子,我袁家是什么人家……”
“她根本沒法跟柔兒比……”
喝多了酒后,袁景痕心里的想法一股腦冒出來,就跟霍冰朔說了。
霍冰朔試圖勸說袁景痕道:“或許那不是她的錯。”
“她也只是想好好活下去。”
袁景痕冷哼不屑道:“她就是貪慕虛榮,她就是想往上爬,你不知道我讓人專門去打聽了,她對長輩不孝,她又懶又跟潑婦一樣……”
霍冰朔道:“傳言不可信。”
袁景痕本來是想來發泄情緒的,哪想到霍冰朔一點都不知道安慰他。
“表哥,你到底向著誰?”
“你說你當初被那個女人退了婚,壞了名聲,你怎么還能替女人說話,你不知道有得女人心思有多歹毒,為了目的不擇手段……”
“我覺得那女人就是這種人,也不知道怎么就讓我爹非逼著我……”
霍冰朔淡淡道:“你爹應該也是為了你整個家族為了你。”
就像他為了霍家,也不得不努力。
袁景痕聽著這些都很生氣,明明是想讓表哥向著他說話,怎么一句話都沒向著他。
好歹跟他同仇敵愾也行啊。
袁景痕又喝了一壇子酒,怒火中燒沖動道:“表哥,你若是覺得她好,不如你幫我娶了,你娶了,我爹就肯定不會再逼我了。”
“表哥,你不是說你欠我一個恩情嗎,你就去娶了她,娶了她,你就不算欠我的了……額……”
袁景痕喝多了,說話都有些不利落,但依然想跟蘇大丫撇清關系。
……
對于這件事這個插曲,蘇家人不知道,蘇大丫更不知道。
她正認真的看三嬸幫她篩選的一些人信息。
看了一些人的家族品級官級,蘇大丫道:“三嬸,我覺得這些人這些身份,我都是高攀的了。”
蘇大丫一點都不想高攀任何人。
她嫁人也是想好好過日子,相夫教子。
三嬸給她生意的分紅,每個月都能領很多銀子,她相信只要好好經營,也能把日子過好。
沈月瑤都詫異了起來。
她記得蘇大丫一直都想嫁個有權勢的人家。
“你……你……”
沈月瑤斟酌著,不知道如何問蘇大丫。
也怕有些詞說的不恰當,傷了蘇大丫的心。
蘇大丫明白三嬸心中想什么。
她認真開口道:“三嬸,我以前幼稚愚蠢,做了蠢事,但我后來明白了很多道理。”
“我知道不能去依賴旁人,要想把日子過好,關鍵還是要自己好好經營,也要自己有能力。”
“而且一個人的家境教養也很重要,有些勛貴人家雖然是高門大族,但族內關系復雜,處理起來也沒那么容易……”
“我就想著簡簡單單就好。”
她要求不高,就是想著相敬如賓就挺好。
蘇大丫明白她名聲不好,她現在有自知之明。
沈月瑤聽她的話,心中感嘆了一番,想著蘇大丫確實明白了很多道理。
“那再幫你看一看。”
其實沈月瑤也很擔心這些勛貴人家看的就是蘇家,若是內心瞧不起蘇大丫,背地里欺負蘇大丫可怎么辦。
他們也擔心。
其實若是家世普通一些,需要仰仗蘇家的話,可能還會看重蘇大丫。
就在這樣忙著的時候,蘇大丫有一天從莊子回家的時候,感覺身后似乎有人跟著。
蘇大丫跟著爹還有三叔學了一些武藝,她自己也學了醫術,會用銀針。
對氣息的感知也很敏銳。
但她沒感覺到危險氣息。
蘇大丫本沒有在意,可連續幾天,她都感覺有人跟蹤她。
蘇大丫有些無奈,她走到一處巷子口,手中捏著銀針,銀針上都抹了藥。
她出門都做了防身準備,這些藥也是她自己配制的。
她還有一個香囊,香囊里也配了藥。
“到底什么人,出來吧!”
霍冰朔都沒想到竟然會被發現。
他也不是故意跟蹤眼前女子,只是答應表弟的事情要做到。
他只是想找個機會說一下。
但他沒有跟女子接觸的經驗。
他自己妹妹很懂事聽話,也不用他操心什么。
霍冰朔從暗中出現在了蘇大丫面前。
蘇大丫看著眼前一身凌厲氣勢英武的年輕男子,都愣住了。
這人看著一身冷厲的氣勢,像是軍營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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