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東方欲曉。許懷正準時來到芍藥胡同,將莊安晴接去彩月庵復診。
秉心遵醫囑治療了二十日的時間,胃部的疼痛已經減輕不少。
“師太您恢復得比預期要好,真的可喜可賀。接下來還請繼續每日按時服藥,照著小女子之前交代的飲食注意事項來進行調理,如此一來便有絕大可能會比預想的提前康復。”
靜賢聽聞,心中大喜,忙雙手合十難掩激動道:“老天保佑,真是太好了。”
秉心也是一臉慈祥笑容,“多謝莊小娘子為貧尼醫治,你真是費心了。”
“師太您客氣了。”
說著,莊安晴將準備好的藥遞給靜賢,“這是下一個療程的藥,這次小女子開的是十五日的藥量,十五日后小女子會再次過來給您復診。”
秉心頷首,“莊小娘子打算何時啟程回去?”
“明日一早便會出發。”
“原來如此,馬車什么的你們都備好了嗎?不知可有什么需要貧尼幫助的?”
莊安晴點頭,恭敬道:“多謝師太,馬車都備好了,之前有朋友特意派了馬車和車夫送小女子過來錦寧,這趟回去,小女子還是繼續做那輛馬車。至于其他,小女子如今一切安好,暫時沒有什么缺乏的,多謝師太掛念。”
秉心峨眉輕挑。
這小娘子竟沒有趁機討要東西,看來的確是個知分寸的。
想著,秉心不由得又高看了莊安晴幾分,眸中不由得露出賞識之色,微笑道:“既然都備好了,那貧尼也就放心了。”
說著,她看向靜賢。
靜賢立即將一早準備好的兩個匣子捧到莊安晴跟前。
秉心慈愛看向面前小輩,慈愛道:“這是本次的診金藥費,另外還沒恭喜莊小娘子的夫君考得秀才功名,貧尼備了一點兒薄禮相賀,還請莊小娘子收下。”
“這——”
莊安晴正想婉拒,秉心已經看穿她的心思,打斷道:“你我相識一場也算緣分,還請莊小娘子莫要拒絕。”
莊安晴心頭一暖,忙起身行禮,“小女子代夫君謝過師太。”
說著,她恭敬收下兩個匣子,放好,之后告辭離開。
靜賢照例親自將莊安晴送去庵門口,誰料一出庵門,一個身穿錦緞衣袍的中年男子便從附近撲了過來。
“師太,在下已將方子改良,這方子一定能讓秉心師太痊愈,請師太再給下一個機會!”
靜賢一驚,下意識擋在莊安晴跟前。
待看清來人,當即神色一凜,呵斥道:“你怎么又來了,之前不是已經讓你別再來了嗎?”
男子豈會放棄,撲通一下就跪在了靜賢跟前,懇求道:“在下這次的方子可是根據古方改良的,肯定能治好師太的,請您再給在下一次機會,替在下通傳一聲吧。”
說著,他便不管不顧地砰砰磕起了頭。
靜賢強壓怒氣,正色道:“用不著了,我們已經請了更好的郎中,你趕緊回吧,往后不必再來。”
正在磕頭的男子當即僵住,他終于想起什么,唰地抬頭去看,這才注意到被靜賢擋在身后的一個小娘子。
是她?!
這人怎會來這里?
男子認出了莊安晴,隨之將目光移到靜賢身上,待看見靜賢對莊安晴下意識做出的維護動作時,他一下就想通了什么,當即脫口而出道:“師太,您說的郎中是這女子嗎?”
莊安晴此時已經猜出這人就是之前替秉心看診的黃郎中,只是此情此景還無需她出口說些什么,如此想著,她便繼續默默站著,等待靜賢來收拾這個攤子。
靜賢此時怒氣再也壓不住,她懶得與此人糾纏,直接朝里揚聲喚道:“靜悟,速速去找許護衛過來。”
男子大驚,掙扎著焦急揚聲道:“師太您有所不知,這女子可是個慣會招搖撞騙的,為人猖狂得很,您可千萬別上了她的當啊!”
未等靜賢開口,他又對著莊安晴咬牙切齒道:“好你個毒婦,上次在街上你砸傷我的下人,還要當街攔住他勒索錢財,這下竟還敢訛詐到這里來了?真是豈有此理!我這就將你壓到官府去,讓府臺大人將你處置!”
說罷,他當真就站起身來作勢朝前撲去。
只是人才剛剛起身,背后便遭了重重一腳,整個人被那一腳踹得重重撲倒在地,直接摔了個狗啃泥。
未等他反應過來,那只大腳再次狠狠踏了上來,死死踩在他的背上。
黃郎中只覺自己的心肝脾肺腎全都要被這一腳給踩爛了,痛得他當即鬼哭狼號起來。
“閉嘴!再叫就直接割了你舌頭。”
話音剛落,痛叫聲立即曳然而止,只剩下無聲的嗚咽。
許懷正氣憤地在他背上用力一碾,怒道:“真是給你臉不要臉,竟敢跑到這里來撒野了?”
說著,他彎下身去揪住他的頭發,用力往后一扯。
黃郎中痛得又是一陣亂叫,只是有了割舌頭的威脅在先,這次他只嚎了兩聲便立即死死忍住。
許懷正不想再跟這樣的人浪費時間,冷聲道:“下次再敢跑來擾了師太清靜,就不是挨幾下打這么簡單了,記住了,那下場你怕是承受不了!”
黃郎中一個激靈,緊接著一陣刺鼻的味道在空中散開。
許懷正擰眉,回頭一看,只見這人褲襠和地上已經濕了一片。
許懷正嫌棄地又踹了他一腳,“滾!”
黃郎中哪還敢放肆,連滾帶爬跌跌撞撞就跑沒了影。
許懷正連忙上前行禮,給靜賢請罪道:“小的方才去林間解手,沒有留意這邊情況,讓宵小鉆了空子,還請師太恕罪!”
靜賢面上怒容未消,“這郎中是怎么回事?不但沒有本事,竟還如此胡攪蠻纏!幸好沒有擾到師太,否則你們怕是一百條命都不夠贖罪的!”
許懷正心頭一震,后背不自覺就冒出冷汗。
他將頭壓得更低了一些,“是小的辦事不周,師太請放心,這樣的事絕不會再發生第二次!”
靜賢視線居高臨下望去,冷哼一聲,“希望你們說到做到!”
說著,她掩下怒容轉身朝莊安晴雙手合十行了一禮,“方才驚擾到莊小娘子,實在抱歉。”
莊安晴忙擺手,“沒事,師太您客氣了。”
許懷正余光瞥見靜賢對莊安晴的恭敬態度,很是吃了一驚,不禁對她進行了重新定位。
那邊廂,靜賢和莊安晴寒暄完,見許懷正依然低頭站著不動,皺眉道:“許護衛,你還不好生送莊小娘子回去?”
許懷正猛地一個激靈,立即應了聲是,隨后畢恭畢敬等莊安晴上車坐穩,這才跳上車一手揚鞭,將車穩穩趕著離開。
次日,莊安晴和解云湛別過小院眾人,坐上甄北臨駕的馬車回金水鎮去。
未出錦寧府,馬車途經一處街道,只見一家掛著福壽堂匾額的鋪子大門緊鎖,門上還貼著官府的封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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