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鈴給燕泠使了個眼色,索性從位子上起身,手捧酒杯,繞過面前的桌案走下去。

  燕泠捧起托盤酒壺,跟在江鈴圣女。

  “這一杯,我先敬天地。”江鈴將酒杯對向天空,繼而一飲而盡。

  天空不太遼闊,它被高高的宮墻分開了,只圈出了一方,悶得人窒息。

  “多謝陛下今日為我操辦此宴。”江鈴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這杯,敬陛下。”

  靖帝的深深地望著她,許久,才展顏笑道:“圣女生辰吉樂。”然后將酒喝掉。

  圣女突然就開始舉著酒杯,一個一個地敬酒。其他人有的疑惑不解,有的頗感榮幸,有的迫不及待。

  “隨便吧。”江鈴想,“只要能逃離那個位置就行。”

  敬到杜漸時,江鈴低聲問道:“杜大人,夜景然呢?”

  “杜某也不知道。”杜漸好看的眉頭也緊鎖著,“按理說,景然今日應該不會缺席。”

  “不會是出事了吧?”江鈴擔心道。

  “應該不會,今日辰時我還經過過丞相府,并沒有發現什么異常。”

  “……我知道了。”江鈴垂眸。

  江鈴這圈酒敬到末尾時,突然腳步一軟,跌了下去。

  剛倒滿的酒扣了滿身,看起來狼狽得很。

  “圣女這是怎么了,可是喝多了?”有人問道。

  “不可能,圣女的酒量極好,不可能這樣就會醉倒。”燕泠蹲下身子,查看江鈴的顏色。

  江鈴的臉色很奇異,說是泛紅,卻又感覺蒼白無力,她的嘴唇失了血色,眼中卻盈滿波光,看起來楚楚可憐。

  她已是神智模糊了。

  “交給朕吧。”靖帝從座位上大步走下來,將江鈴打橫抱起,“各位,自便吧。”

  言畢,他就帶著江鈴離開了。

  “陛下……”江鈴眼前模糊一片,看著靖帝近在咫尺的面容,想要掙扎,卻半分力氣沒有,推拒的話到了嘴邊卻仿若撒嬌,“不要。”

  “圣女,朕也不想這樣的。”靖帝用腳踢開寢殿的門,跨了進去,“可是你一直不肯從朕,朕也只好出此下策了。”

  “你……”江鈴眼神迷離。

  堂堂一國之君,居然下藥。

  靖帝將她放在床上,拉上簾子,將她的面紗除去。

  江鈴紅撲撲的臉映入眼簾。

  江鈴動彈不得,只得看著靖帝模糊的輪廓越靠越近,身體遭受了巨大的壓力,心里也在不停地翻江倒海。

  被這樣惡心的人要了,還不如死了。

  江鈴心中恨恨地想。

  靖帝的唇已經貼上來了,沿著她被汗浸濕的皮膚游走,最終,停留在她的唇上。

  就在靖帝準備深入的時候,一聲破門聲突然傳來。來人以極快的速度沖到床前,拉開簾子。

  靖帝還沒來得及轉頭看看是誰,后頸就一痛,暈了過去。

  那人把靖帝扔到一邊,伸手去撫她的臉頰,冰冰涼涼的,十分舒服。

  “阿鈴。”那人喚道,聲音如同冷玉炸在耳邊,“是我來晚了,我帶你回家。”

  那人給江鈴裹上自己的外裳,把江鈴再次抱起來,往外走。

  那衣裳上,是好聞的冷香。江鈴心中安定許多,閉上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她再次被放在一張床上,枕頭上有熟悉的香味。那個人將她繁重的衣衫脫去,為她擦拭了黏膩的身子,然后給她蓋上被子。

  “夜景然。”她朦朧著眼,手上軟軟地抓著被子,喚道。

  “我在。”夜景然吻了吻她的額頭,然后把她的手放進被子,直接壓了上去。

  “你給我。”江鈴想抱住他的身子,手臂卻抬不起來。

  “我也是這么想的。”情欲暗潮洶涌,燈燭被吹滅了,夜里的風灌進屋子,卻也臉紅著走了。

  “我不做皇后。”江鈴聲音嘶啞,她流著淚,“我就想嫁給你。”

  “那就不做。”夜景然吻著她流下的淚水,“我再娶你一次,好不好?”

  “不,不行。”江鈴搖搖頭,“我們的……計劃……”

  “不管了。”夜景然撫著她的后背,聲音也逐漸啞了起來,“都不管了。”

  ……

  次日清晨,陽光透了進來。江鈴一睜開眼睛,看見的就是夜景然熟睡的面龐。

  還是相府好。

  江鈴輕輕湊過去,偎在夜景然懷里。

  “相爺昨日是在路上遇見攔路的了。”無瀾嘆了口氣,“那些人跟黏皮糖一樣,怎么甩都甩不掉,一直纏著相爺不讓他進宮,后來相爺發了狠,動了殺意,這才終于擺脫了那些人。”

  “然后呢?”江鈴看著緊閉的房門。

  “他意識到不對勁,就直接帶了不少侍衛進宮,一進宮就聽聞了您的消息,直往陛下寢殿沖,門口的侍衛太監都被打暈了,看見了臉的,都被咱們拖出去殺了。”

  “可是我在這里,靖帝不是照樣還能猜到是夜景然?”江鈴嘆了口氣,“他前些日子就懷疑,我同夜景然是假和離。”

  “放心吧夫人,相爺自有主意的。”無瀾說。

  江鈴回房中,坐在床邊看著夜景然。

  “他昨天一定很累吧。”江鈴想著,低下頭去,輕輕把唇印在他的唇上。

  原本只是想蜻蜓點水,不想她要抬起頭時,卻被按住,夜景然就著她的姿勢又同她廝磨起來,半晌才放開她。

  “你可真是……”江鈴紅著臉別開頭,“昨夜劫走我的事,你打算如何同明靖交代?”

  “不交代。”夜景然起身穿好衣服又,拉著江鈴準備去用膳,“阿鈴,你可知道這些日子,我在朝中做了多少準備?”

  江鈴訝然,剛準備再問點什么,卻倏然臉色一變,吐出一口血來。

  她中毒了。

  昨夜的酒杯里,除了靖帝加的情毒,還有另一味毒。

  ……

  “這是種弱毒。”花得緣給江鈴把著脈,“中了只會讓人感覺十分難受,不會嚴重到傷及脾胃,但是……”

  他搖搖頭,嘆了口氣:“若是喝少了還行,可是江鈴用量極多,多少還是會傷及身體。”

  江鈴白著臉,想起昨日她為了遠離靖帝,而不停地去敬酒喝酒。

  “阿鈴,你現在有什么感覺?”夜景然眉頭緊鎖。

  “想吐。”

  “花先生,可有辦法調理?”夜景然問。

  “這樣吧,我給她開上幾副藥,堅持喝一陣子,會調理得差不多。”花得緣說,“可別嫌苦啊。”

  江鈴費力地點點頭。

  藥方開好后,由阿泉負責去抓藥,而無瀾,則被夜景然派進宮中。

  “知道該怎么說吧?”夜景然囑咐他,“讓小杯子去查查是誰干的,把燕泠接出來。”

  “是。”無瀾點頭,“您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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