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穿成亡國太子我直接投入敵軍懷抱 > 第26章 晨練進行時
  “帳長,什么好吃的?我也要我也要。”

  李二妞把木盆往地上一擱,躥著就跑過去,濕衣裳也不晾了。

  他們每個人的床尾都有個深棕色的木架子,是用來晾衣服的。

  木架子不過一米長,很擠,但是晾里衣夠用了。

  如果洗了厚襖就得曬外面去,放屋里晾不干。

  十張床五五相對,中間是過道,排的整整齊齊。

  梅淮安和李二妞的床鋪就在右手邊最中間的兩張,頭頂就是個封閉著的厚簾窗口。

  晚上會把厚厚的窗墊放下來,四角都綁嚴實,省得進寒風。

  但白天出帳之前就得把窗布卷起來,讓帳子里通風透氣。

  他剛把濕衣服晾完,那邊的李二妞就端著兩杯姜茶過來了。

  他倆的杯子里都有一顆紅棗和一小塊兒姜片。

  他伸頭看了看隔壁床小紅臉陳香的杯子,干干凈凈沒有紅棗。

  一邊接過杯子,一邊看了那邊的胡三豆一眼,朝人示謝的點了點頭。

  對方也不知道看見他點頭沒,反正沒理會他,直接脫鞋進被窩里了。

  梅淮安捧著姜茶也坐進被窩里,吹溫了喝下肚,果然很暖和。

  他連姜片也沒浪費,含在嘴里是辛辣的,暖胃暖身。

  男人聚在一起除了談戰績,就是聊女人。

  香腸嘴和另一個渭北老兵說起曾經跟著將領打過什么仗,很快就引得一帳的人都加入話題。

  這也算是讓今天剛湊到一起的十個人能熟絡一些,聊的熱火朝天。

  梅淮安聽著他們的聊天內容,發現了些挺有意思的東西。

  渭北軍打過西邊的燕西,也打過東邊的遼東,卻沒怎么跟中州打過仗。

  而中州軍打的最多的是嶺南和遼東,跟燕西沒什么戰事。

  這也就是說,表面上除中州外的四處王侯封地都互不牽扯。

  但從這些年的戰事上看,似乎也是有點什么門道的。

  比如——

  遼東和嶺南基本沒有起過戰事,說明私下關系挺好。

  燕西和中州也沒有起過戰事,但這次中州兵敗,燕西的人卻大門緊閉,沒有援助過,這背后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而且此次中州兵敗的實在蹊蹺,單憑嶺南怎么可能有膽量玩兒那招驚險的‘調虎離山’。

  畢竟稍不注意,嶺南就會有滅頂之災,會被中州大軍反撲。

  那這回中州兵敗的背后,嶺南軍是不是還有同伙?

  會是誰?

  是西州燕氏,還是遼東那邊的人?

  梅淮安若有所思,噙著姜片緩慢磨牙。

  李二妞已經喝完了姜茶,歪頭把棗核吐出去,躺進被窩面對他安哥側躺著。

  “安哥,你那被子暖和不?要不我們把兩張床合起來,咱倆就能蓋兩床被子。”

  “不要,我嫌棄你。”

  梅淮安不習慣跟人一起睡,更何況這小子睡覺不老實。

  在行宮時睡在外間的榻上,一晚上都得掉下來好幾回,跟在床上打拳似的。

  李二妞撇撇嘴,轉頭又問他另一邊的人,是渭北老兵,名字叫蔡阿寶,年紀也不大。

  “阿寶阿寶,咱倆一起睡呀?”

  “行啊,就是我這人屁多,你要是不介意我就跟你一個被窩睡,沒事兒,我放屁不臭。”

  “...算了算了。”

  “啊哈哈哈——”

  那邊笑鬧著,說話也粗俗毫無顧忌,什么屎尿屁的信口拈來。

  梅淮安沒覺得有什么,男人嘛,只是他隔壁床的陳香總是蔫蔫的看他。

  兩人對視,從眼神里就差不多能明白彼此的意思。

  陳香:他們竟然在太子殿下面前說話如此粗俗。

  梅淮安:我已經不是太子了。

  陳香:您就是太子,永遠都是我們的殿下!

  梅淮安:總得接受這個結果,睡吧。

  梅淮安知道,此刻還有許多中州軍的想法跟陳香一樣。

  但接下來的軍營磨練一定會告訴他們——

  一,梅氏敗了,沒有太子了。

  二,一視同仁,從前的身份在這里屁都不算。

  三,尊重是自己掙得,不是靠老身份就能得來的。

  梅淮安對這三點認識的很清楚,但顯然,梅氏舊部的兵將們還在耿耿于懷。

  算了,交給時間吧。

  胡三豆吹熄燈燭,嚎了一嗓子。

  “別說話了快點睡!明天叫你們起床誰敢耽擱,鞭子伺候!”

  “安哥,他明天抽我你得救我啊,我肯定起不來。”

  “睡吧小二貨。”

  ......

  原本梅淮安以為新的環境,身邊是一群半陌生的人,自己估計會睡不踏實。

  但沒想到聽著帳篷里此起彼伏的鼾聲,甚至還有夢話和磨牙,意外睡的很香。

  一夜無夢到天明。

  睜開眼睛的時候,帳篷里其他人都還在睡著,他輕手輕腳的穿好衣裳下床疊被子。

  頭頂的窗子外面,似乎也有從鐵鍋里往外舀熱水的動靜。

  看來起床的時間剛剛好,估計鍛煉完回來能趕上吃早飯。

  他把被子疊好后就出了帳篷,天色還沒大亮,灰蒙蒙的泛著藍。

  今天畢竟是第一天開始鍛煉,他打算先圍著附近跑三圈,然后再打幾遍體拳。

  頭發就是用黑色發繩隨意綁了個高馬尾,額前系了條吸汗的綿布巾,也是黑色的,都是昨晚軍需包里發的。

  ......

  清晨山腳下,大大小小的帳篷坐落著,被木柵欄分割出各自所屬的營區。

  一道挺拔清瘦的黑衣身影逐開晨霧,順著小路跑來。

  少年眉頭微皺的喘息著,能看出抬起的腳步并不怎么輕盈。

  陰寒山風揚起他的發縷,只能蕩起衣擺,擋不住他奔跑的步伐。

  梅淮安就這么一個人奔跑在帳篷后面的山道上,不時抬頭望望遠處,山脈間白霧繚繞。

  他極力控制著呼吸,不求快,只求穩速。

  一圈大概是一千米,今天給自己制定的計劃是三圈。

  沒有鐘表能計時,但他跑的時候在心里數了秒。

  第一天晨練,三千米他跑了大概有二十分鐘。

  跑完圈隨意找了個石頭附近,開始打拳。

  拳式時快時慢,是他在現代練慣了的那幾套,雖然招式看著都不復雜,但幾乎能調動全身的肌肉。

  才剛打了不到五分鐘,已經是滿頭大汗氣喘吁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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