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穿成亡國太子我直接投入敵軍懷抱 > 第158章 桀驁惡劣,一覽無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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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生殿,內室。

  窗外的天幕漸漸由深藍轉為淺藍,只是還未大亮,看起來灰蒙蒙的。

  室內殘留著昨夜燃過佛檀安神香的味道,這種檀香燃過一夜后,留下的味道獨特而幽香。

  絲絲縷縷的靜謐神圣感,充斥著整間內室。

  賀蘭鴉移步些許坐在軟榻另一邊,背在身后的手落在桌面上,輕輕放下一只棕皮信筒。

  該怎么救回燕涼竹,全在這封信里了。

  梅淮安便整理思緒打起精神來,問:“回信說了什么?”

  他對面的人甩了甩掌中的珠串,發出清脆的聲響。

  “還沒來得及看,一起看吧。”

  賀蘭鴉知道得盡快回信,所以拿到信筒后就直接叫鷹爪去隔壁喊人了。

  否則再多耽擱一天等燕涼竹被送到裴不知面前,那下場......

  被剮幾片肉練刀功,應該是不怎么舒服的。

  當然他沒把這些后果說出來,畢竟不忍看著眼前人露出焦慮神態。

  他已經盡力救人了,送去的信件內容足能叫裴不知高興到笙歌一夜,直至初晨酒足飯飽才想起回信。

  “那就一起看吧。”

  梅淮安盤腿往軟榻矮桌前挪了挪,直接伸手去拿信筒。

  但轉眼瞥見對方沒有攔他,便忍不住嘟囔。

  “...你倒是信任他,都不怕他在信筒里給你下毒。”

  賀蘭鴉稍稍挑眉,說:“沒有毒死我的理由,他想與渭北交好。”

  “昂,也對,幼年舊友嘛。”

  梅淮安在心底哼了一聲,從靴筒側邊抽出一只薄刃匕首,拿在手里一點點剝開信筒封蠟。

  轉瞬又想起什么,突然抬眼看人。

  “那你叫過他哥哥嗎?”

  裴不知比賀蘭鴉大兩三歲。

  賀蘭鴉七歲跟人一起玩的時候,那人已經快十歲了。

  “......”

  聽人莫名問出這么句話,賀蘭鴉皺眉思索過后,沒有回答。

  梅淮安就知道答案了,忍不住指尖一抖薄刃也跟著偏離兩分,在他食指上劃出一道破皮白印!

  倒是沒有出血,只是破皮了。

  他心底一驚,連忙垂眼假裝什么都沒發生過,食指輕輕在信筒上點了點。

  這是個足夠隱蔽的小驚險,只要不是盯著他的手看就應該不會被發現。

  可下一瞬對面的人就從他手里把薄刃匕首拿走了。

  “我來吧。”

  “不用。”梅淮安朝他笑,笑的頗有幾分咬牙切齒,“這點小事哪兒能勞動佛君呢,我來開。”

  就不讓你開!

  他親手寫你親手開,給他臉呢!

  說完不等賀蘭鴉反應,他就已經把匕首又奪了過來。

  只是動作些許倉促致使三根手指在人手背上蹭過,指甲也跟著劃了過去。

  賀蘭鴉垂眼看著自己手背。

  他不喜出門膚色過白,稍稍用指甲劃過都能留下三道淺粉印子。

  顯然梅淮安也瞥見了,頓時又有些自責。

  “抱歉......”

  “不礙事。”

  賀蘭鴉接話很快,聲量輕淺。

  他用另一只手隨意搭在像被貓撓過的痕跡上,忍不住用指尖按了按。

  有些癢癢。

  梅淮安在心底罵自己不該生出這么強大的嫉妒心,可這些由心而發的情緒不是他能控制的。

  本身就不是個內斂溫和的人,也許他該承認當初那個心理醫生診治的有幾分正確。

  狂躁癥就狂躁癥吧,自己瘋意上頭的時候根本管不住肢體行為。

  “啵!”

  棕色皮筒終于被撬開,他正要勾出錦布鼻尖就動了動,眉頭一皺。

  還沒反應過來手腕突然一疼——

  信筒被賀蘭鴉直接抬手拍飛了!

  棕色的瓶影在空中劃過一道拋物線,砰的一聲砸在旁邊墻上,又彈蹦到地面上骨碌幾圈才停下。

  “......”

  原因無他,這信筒里的味道不對勁。

  那是一種刺鼻難聞又混合香氣...簡單來說,是酒臭摻著濃烈脂粉香的味道。

  梅淮安也是愣怔片刻才分辨出這不是毒氣。

  可他對面那人從沒聞見過這種渾濁氣息,驚愕之下便直接把信筒拍飛了。

  梅淮安動身要去撿回來,手腕就又被人按住,坐在他對面那位眸色有些緊張。

  “別過去......”

  “不是毒氣,只是酒臭味兒。”

  梅淮安說完動身下了軟榻,走到那邊彎腰拾起信筒來。

  他沒急著回到軟榻上,而是嫌棄的把錦布抽出來拎在空中甩幾下散散味兒。

  最后才拿到軟榻去,展開錦布鋪在桌子上瞧。

  “真惡心,這上邊是什么東西?紅紅的還...媽的裴不知是個變態吧!”

  他倆瞪目結舌的看著米色錦布,那里存著兩個女人的唇印!

  有唇印就算了,紅艷艷的唇瓣之間還有舔過的口涎痕跡。

  “......”

  軟榻邊安靜了好一會兒。

  梅淮安轉身快步走到洗漱盆架前,摳出一大塊兒皂角香膏搓洗雙手好半天。

  誰知道這布還擦過什么...惡心死了!

  “他就是如此惡劣的脾性。”賀蘭鴉嫌棄看著桌上的錦布,皺眉往后挪了挪,“是故意的。”

  知道他不近女色就故意弄出這些惡作劇來...也是一種試探。

  試探他說的重修舊好是不是真的。

  既然要重修舊好,那就先得‘同流合污。’

  梅淮安頭也沒回的說:“我還當他是深更半夜起床處理公事呢,還夸他勤勉,原來是夜夜笙歌根本沒工夫處理公事!”

  所以就把回信拖到了凌晨。

  不難想象那裴不知回信的時候,是個什么場景。

  要是照他夜夜笙歌的淫靡作風,估計能睡到天快黑了才起身。

  起身后聽底下的人說渭北寄來信件,興許看了一眼也興許沒看,直接喊來了美酒美人接著奏樂接著舞。

  等酒足飯飽之后才想起來還得回信呢。

  就那么端著美酒摟著美人,把錦布鋪在撒了酒水的桌面上,亂七八糟寫出一堆狗爬字。

  緊跟著就輕佻的把錦布捂在美人唇間戲弄一番......

  最后才隨手揉成一團塞進信筒里,叫黑雕拎在爪下送過來!

  桀驁惡劣,一覽無余。

  “洗好了就過來。”賀蘭鴉視線落在錦布內容上,眸色逐漸冷凝,“...有些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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