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穿成亡國太子我直接投入敵軍懷抱 > 第194章 皇儲太子?一攤爛泥
  “王君啊。”穩了穩情緒,他接著把臉上的水漬抹干凈,還把滴水的發絲捋了捋,“這信我不能寫,我若是寫了佛君肯定以為是我的錯,我哪兒能給賊人背黑鍋呢。”

  “......”

  賊人。

  裴不知扯唇笑開往前走了兩步,緩緩彎腰,眸色陰狠狠的盯著床上這人。

  但恐嚇的話剛到嘴邊還沒說出口,就被眼前這草包太子活活堵回來了!

  梅淮安裹著濕淋淋的被子一連往后縮,過程中還瞥了一眼門邊的五六個侍衛,朝人囁囁開口。

  “王君嚇我一跳,離這么近我以為你要親我呢。”

  “?”

  裴不知驚愕怔住。

  “......”

  這句離譜的話在小木屋里響起,氣氛竟然莫名其妙‘曖昧’了起來。

  幾個侍衛臉色都變的難以言說,齊刷刷的轉頭往床上看了幾眼,又悄悄瞄著他家王君。

  床榻,裹著被子的少年,他家王君好男色。

  “——嘶。”

  裴不知還沒來得及暴躁罵出聲,就聽自己身后不知是誰吸了口氣。

  頓時臉就更黑了,扭頭朝身后不長腦子的侍衛們呵斥。

  “滾!都給我滾!”

  幾個侍衛嚇得一顫,臉上表情也跟著就更不對勁兒了,這是叫他們幾個回避啊......

  裴不知也當即意識到什么,連忙憋著氣把他們叫回來:“站住!就站在這兒。”

  他可不能落個‘猥褻太子’的污名,有損大業。

  “......”

  梅淮安拽了拽被子遮住半張臉,主要是把上翹的唇角藏起來。

  但一雙眼睛還是膽怯懼怕的,輕咳兩聲才又說話。

  “王君應該不是要親我吧...剛才說到哪了?”

  裴不知的耐心已經消耗殆盡,撤身往后退了兩步靠坐在木桌上,面對著一整張床榻。

  “拿紙筆來,伺候太子寫信。”

  “是!”

  門外當即就有侍衛應聲,緊跟著就是一陣腳步跑動。

  梅淮安睫毛垂著顫了兩下,思索著這信似乎不寫不行,那他要寫點什么傳回去呢......

  呵,好像跟那個禿驢騙子沒什么好說的。

  直接回去上下其手把人光鮮亮麗的皮囊徹底弄臟,這才是最舒適的行為!

  ......

  沒過多久,床榻前就被人擺了張小木桌,筆墨也跟著擺好了。

  裴不知胳膊往兩邊伸展開,按著他靠坐的那張長桌,姿態慵懶的抬起下巴哼了一聲。

  示意對面的人快點寫,不要耽擱時間。

  梅淮安人在屋檐下,自然不會蠢到惹怒這個死變態,他盯著紙筆看了兩眼,掀開被子盤腿坐到床邊。

  拿起筆來開始寫信......

  就在對面人奮筆疾書的過程里,裴不知閑來無事扭頭打量這間小屋。

  從衣架上掛著的華麗紅衫,看到墻角的幾雙漂亮錦靴,怎么看怎么不順眼。

  就是打扮的這么花枝招展往藥園子跑,還戴花...還叫那人親手戴花!

  裴不知心頭浮起些郁悶滋味兒,轉頭跟侍衛吩咐。

  “把這些衣裳鞋靴都換掉,太子既然來了遼東就得穿穿遼東的衣裳,這才能顯得咱們好客,盡心款待了。”

  “是。”

  啄木侍衛有些摸不清王君的意圖,但也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意圖,于是小聲問了一句。

  “王上,換成誰的衣裝配置?”

  裴不知沒怎么猶豫的勾唇一笑:“老豆丁的衣裳不錯,比照著再做幾套來,好能彰顯太子殿下的尊貴身份。”

  “...是。”

  啄木面不改色的應下,轉身出去置辦。

  老豆丁是個年近五十瘋瘋癲癲的老侍者,在王帳后面的馬廄里做事,負責拾糞。

  “啪。”

  梅淮安把筆放下,一臉無謂的抬頭朝對面那人看去。

  “王君,我寫好了,你瞧瞧?”

  “本君才懶得瞧。”裴不知朝門邊另一個侍衛抬手一指,“白鷺,你來念。”

  “是!”

  白鷺當即應聲,穩步走過來捧起信紙,清了清嗓子就自信的開始誦讀。

  只是才剛念到第一句就難受的皺起眉來。

  侍衛還算清朗正派的嗓音,磕磕巴巴在小房間里響起。

  “...親,親愛的,蘭鴉哥...哥哥。”

  “?”

  裴不知一愣,心說這什么玩意兒!

  他臉上浮起吞了死蒼蠅一樣的表情,轉頭嫌棄看向對面。

  那狼狽少年盤腿坐著,眸色里滿是天真無邪。

  “——你平日里就這么叫他?”

  “昂。”梅淮安點點頭,語氣誠懇,“我一個落魄太子能找到渭北佛君收留,自然得感恩戴德啊,親哥哥都沒這么親!”

  “......”

  裴不知啞口無言。

  這話聽起來倒是合情合理,他抬手示意侍衛接著念。

  侍衛開始念第二句,只是念著念著就沒音兒了。

  “一別幾日,恍如隔年,日夜思...思君之佳影,夜不能寐......”

  裴不知雖然對這兩句感到肉麻不適,但也皺眉盯過去:“白鷺你啞巴了?快念!”

  “呃。”

  白鷺死死盯著紙張深吸一口氣,幾欲張嘴可又實在難說。

  梅淮安都等的不耐煩了,索性拽拽衣擺自己說。

  嗓音悠悠揚揚情感到位,語氣堪稱是恬不知恥——

  “淮安自知才不洋溢,貌不過人,可也有傾心明月之大志也,思及往日坐懷傳秋波,頗覺心癢難耐,歸心似箭只恨未有期啊。”

  “君衣拂香繞心頭,魂牽夢縈難罷休,再相見,定然縱身飛撲嗅個夠!卻也難解此刻相思愁,唉。”

  “嘆啊嘆,愁啊愁。”

  “......”

  洋洋灑灑大半篇都在傾訴如何如何思念,裴不知聽的一陣陣反胃,強忍著沒打斷。

  過了許久總算是聽見正事了,就一句。

  “......賀絳頭破血流性命無憂,淮安敬上!”

  最后四個字念出來,這封信就算是完了。

  白鷺低頭雙手把信遞到他家主君面前,對方嫌棄到都沒碰觸,只匆匆瞥了一眼就擺擺手。

  “趕緊,讓黑雕往泗水東岸送過去。”

  “是!”

  小房間里這才安靜下來。

  梅淮安淡定自若到臉都不紅一下,坦然承接著對面那人的打量目光,一臉無辜。

  裴不知飽含深意的瞇了瞇眼,問:“信中內容屬實?你竟然對他有......”

  “話也不能這么說,王君怎能斷定我跟他不是兩情相悅呢?”

  梅淮安笑的天真無邪,明艷動人。

  裴不知這次連個嫌惡的白眼都懶得翻,直接抬步走人。

  “就憑你?癡人說夢。”

  梅淮安不服氣的朝人背影喊:“那我也得試試啊,要是能勾搭到渭北佛君給他當個小寵,我往后的日子不就松快許多了,吃香的喝辣的,富貴綿長啊!”

  裴不知腳步走的更快了,隱隱到帳外才飄來輕蔑的幾個字。

  “——皇儲太子?一攤爛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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