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云團甚至連眼睛都沒來得及睜開，就險些被顧妄親暈了過去，
“怎么不換氣？不會了？”
云團起床無望，徹底癱軟在了顧妄懷里，
“不起。”
“起。”
“顧妄，我真的，討厭你，咯。”
“話都說不明白，就別討厭我。”
顧妄將云團臉上蓋著的濕毛巾拿開，對著云團的臉一陣猛擦，“清醒了嗎？我覺得我的腿有點疼，是不是舊病復發了？團崽要是不跟我一起去的話那我也就只能——”
“去！我跟你，一起！”
顧妄的腿可不能耽誤，本來不依靠支撐器就站不起來了，要是再出什么意外，那豈不是就徹底廢掉了？
“別跑，不急。”
云團就像是被打了雞血似的，猛地就從床上蹦了起來，沖進了浴室洗漱，
“幾道遼。”
事實證明，就算是云團一鼓作氣起了床，也依舊擋不住瞌睡蟲的攻擊。
“昨天睡的也不晚，怎么這么困？”
還沒到醫院，就又瞌睡上了，
“蘇然，拿毯子過來，蘇然？”
“誒誒！來了。”
蘇然眼下青黑，腳步虛浮，好似話本里那被吸干了精氣的書生。
“下次讓蘇青來替班，看看你現在像什么樣子？”
“啊？是。”
自從顧妄跟云團第一次見面，蘇然就沒再睡過一個好覺了，每天不是帶著顧妄偷偷溜進云家，就是坐車上等著顧妄偷渡出來，就算是顧妄正式住進了云團的房間，蘇然也是沒歇住過，先是抓回去了個爬床的，后來秦勤家里還找上門，張口就是醫藥費、地皮、賠償，這種事情也需要蘇然處理，這不，還沒幾天蘇然就精神萎靡，像是抽了大煙一樣。
“老大，這羊毛可不能抓著一只薅啊，不是我說，這幾天我都快累垮了。”
“小聲，一會兒將團子吵醒了。”顧妄算了一下，這些天蘇然確實累得不行，但因為平常一直都是蘇然陪著他出差、辦事，一時之間習慣了，忘記給蘇然批假了，“這個月去財務領獎金，準你十天假。”
“欸！謝謝老大。”滿血復活的蘇然先是在群里炫耀一番，自己的“后事”安排妥當，等蘇青趕到醫院的時候，徹底開始了十天的小長假。
“今天是個好日子欸~”
“神經病，老大，這邊走。”
蘇青比蘇然專業的多，只是路上短短的半個小時，便已經了解好了顧妄的所有形成，并且還十分貼心的申請了各種vip通道。
“做戲做全套，記得給我找個骨科大夫。”
“是，您放心，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
顧妄的雙手搭在膝蓋上，挺直的后背上冒出冷汗，自從得知他這雙腿不能行走之后，他就再也沒有看過醫生了，平時也就是自己會做一些復建，但效果實在是低微，更何況這段時間一直跟云團住一起，他那雙小腿實在是丑的厲害，讓他怎么好意思當著云團的面脫褲子按摩？
“嗯，到時候——”
“顧妄！你是，掉進廁，所里了嗎？”
“來了。”
顧妄丟給蘇青個眼神，上前拉住云團的手軟聲道，“不是說讓你在外面等著，怎么進來了？”
“你，很慢。”
云團看顧妄這么久還不出來，以為他害怕醫生，臨陣脫逃了呢。
“走！”
“好，這就去。”
就診室離廁所很近，里面坐著兩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一個是祈年，一個是蘇青安排的給顧妄看腿的，
“團崽來了啊，快坐。”
祈年看到顧妄的時候整個人的表情明顯冷了一瞬，但因為極好的職業素養，還是依舊撐起笑來，招呼著云團坐下。
“聽說你最近心情不是很好啊，能跟哥哥講講嗎？”
“不，不是我，看病。”
顧妄：“你就跟醫生聊聊，不用緊張，我就在旁邊。”
云團心里雖然不舒服，但想到顧妄的腿還在痛，自己也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給顧妄添麻煩，只好十分不情愿的坐在了祈年身前的椅子上。
“顧先生，這邊請。”
深藍色的簾子一拉，云團徹底看不見顧妄的身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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