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顧妄，你別——”
顧妄得不到云團的回應便開始親吻、吮吸云團的唇，仿佛下一秒就要將云團整個吞進肚子里去。
“不許不聽話。”
蘇青見兩人如膠似漆的抱在一起，頓時老臉一紅，在下屬面前激吻什么的，真是太沒臉皮子了。
緩緩升起的隔板擋住了乍現的春光，同時也喚回了顧妄的理智。
“疼嗎？”
顧妄輕撫著云團嘴角細小的傷口，眼底浮現出自責與憐惜，“抱歉，是我太偏激了。”
顧妄將云團的衣物拉好、輪椅扶正，最后在云團的攙扶下坐回了輪椅，“我是不是特別沒用？”
“不是——顧妄，最有用了。”
“小騙子”顧妄糟糕透了的心情終于好了些兩人就這么一個站著，一個坐著，一個傻子，一個瘸子，抱在一起互相安慰取暖。
“顧妄，你好，些了嗎？”
云團的肚子上有些癢，或許是顧妄的臉一直貼在那兒的緣故，熱乎乎的，還癢。
“我們，是不是快，到家了？”
云團覺得這一趟真的是走了好久，感覺跟走了兩趟一樣，難不成是司機開的比較慢嗎？
“沒有，還早。”
至少在隔板降下去之前，這輛車是不會開到家里的。
“顧妄——我不，嫌棄你。”
云團說話磕磕巴巴的，但每一個字都咬的極重，像是在強調十分重要的事情一般，
“我，愛你。”
“小磕巴，知道什么是愛嗎？”
顧妄嘴上嫌棄，卻是悄悄紅了眼，又是一頭埋進了云團的小腹。
“小磕巴，我也愛你。”
“別哭。”
云團不明白顧妄為什么要哭，明明兩個人都愛對方是一件好事呀，怎么到顧妄這兒就哭成這樣了？
“愛你的。”
“嗯，我知道，要是有一天你不要我了，我就打造一只鳥籠，將你扒光了丟進去，用鎖鏈鎖著手腳，再也離不開我.......現在，你還會喜歡我嗎？”
顧妄低垂的睫羽微顫，黑色的眸子里裝滿了占有欲，“云團，回答我的話。”
顧妄手臂收緊，勒的云團有些不適，還隱隱約約的有些后背發涼，
云團聽不懂什么鳥籠、鎖鏈，關進去的，只知道顧妄不開心，同時也有預感要是自己拒絕顧妄的話，下場會很慘。
“不離開你，愛你。”
“嗯，你說的。”
顧妄深深吐出一口氣，從云團的小肚子上把臉抬起來的時候，眼角還帶著些許淚痕。
“衣服，濕了。”
顧妄的眼淚將云團的衣服上洇出兩只花生米大小的水痕，掛在云團的肚臍兩側，十分顯眼。
“抱歉，我下次會注意的。”
隔板落下時，云團安靜乖巧的坐在顧妄身邊，像只小糯米團子。
“去公司，暫時先不回家。”
“是，先生。”司機詫異的從汽車前方的鏡子上看了一眼顧妄，先生這時間——有些短了，難不成第三條腿也站不起來？
“顧妄，你的腿，還能治好嗎？”
聽見這話的蘇青和司機驚得脊背挺直，腰腿發力，下一秒就要棄車逃亡的樣子，然而顧妄并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樣大發雷霆，相反，顧妄無論是表情還是語氣都十分的溫柔，溫柔到旁觀的兩人都差點以為顧妄被奪舍了。
“可以，醫生說堅持治療就會有希望，不過我要是去治療的話，就不能天天陪著團崽了。”
顧妄嘴角勾起一個笑來，“我再陪你最后一天，以后每周我來陪你睡三個晚上，好不好？其他時間我用來復健，到時候咱們訂婚，我就可以站著、牽著你的手，給你帶上戒指了。”
云團有些糾結，他既想顧妄可以一直陪著他，又想顧妄能治好病、站起來，不要再被人抓著這一個缺點不放了。
不要像他一樣，被人追著罵傻子，罵智力低下，罵累贅。
顧妄還有希望治好病，不像他，這輩子會說話就已經很不錯了，要是像一個正常人一樣生活、思考、學習工作，那是不可能的了。
“顧妄....你要快點好起來。”
“好。”
顧妄眼睛酸的厲害，紅血絲充斥在眼睛邊緣，嘴角努力的上揚，但卻因為表情失控而顯得十分難看。
“不哭。”
云團再次從座位上站起來，雙手環住顧妄的腦袋，將他抱進懷里。
“會好的。”
“嗯。”
顧妄緊緊閉著雙目，十五年前，自己用雙腿救下了這只糯米團子，但之后云團一直不肯見他時，顧妄無疑是失望、氣憤的，母親死后，顧妄被接回顧家，很長一段時間里他都在想，那只糯米團子怎么樣了？他是不是已經忘記我了？到后來，顧妄開始恨這世界上的每一個人，每一個見死不救，落井下石的人。
最后顧妄坐上顧家家主這個位置時，對云團也只剩下了恨，他開始雇人監視云團的生活，云團的一舉一動，直到云團病情好轉，他才決定親自去看看這個忘恩負義的小王八蛋。
見到云團時，顧妄的心里是沒有任何波動的，只是感嘆這人比起從前更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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