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寧杰腦子里想了一下用紙如廁的畫面：“娘親，紙好像是用來寫字的，您買的紙都大幾十文一張，用來如廁感覺好費錢，我還是用竹片解決。”
蘇寧安從懷里掏出一條手帕，“用紙來擦嘴也好費錢的，我還是用娘親做的手帕來擦嘴，然后洗干凈再用，紙好像沾水就爛了，不能像手帕一樣重復使用。”
蕭靈毓道：“青云書肆里面的那些紙是使用原木來做的，木材重新長出來要很長時間，所以它很貴，用竹子造紙就不一樣了，竹子幾個月就重新長出來了，又不破壞山林，這價錢自然能下來。”
蕭靈毓見兄弟二人一臉的不贊同，“那好吧，廁紙造出來咱們自己用，不告訴別人，反正我們造的紙不要錢。”
蕭靈毓想著向北奕百姓推廣竹紙，讓他們用來擦嘴如廁可能有些難度，根深蒂固的封建思想在那擺著呢，她沒那么傻去給他們洗腦。
主要生產市面上用來編纂書本，寫字的紙張，竹紙比木漿紙價格有優勢，質量又好。
用竹紙率先占領讀書人市場，讓世家大族都用她的‘毓紙’牌竹紙。
這可是長期可持續的事業，要好好做起來。
蘇寧安道：“那竹紙可以用來印畫冊嗎？”
“當然可以，不僅可以用來印畫冊，還可以用來印書，作畫，等紙造出來你就知道了。”
蘇寧杰道：“娘親，我們賺來的銀子是不是夠買竹林了？”
蕭靈毓道：“我明日去衙門就買下來，蓋房子，建造紙廠，種藥材，開辟果園一起做起來，老大明給你跟我去縣里，老二你負責在家里看家，你能不能行？”
蘇寧杰道：“沒問題，我能行，我還要摘辣椒曬辣椒，不過，背簍還是不夠用，明日娘親要多買幾個大背簍回來。”
“好。”
……
“啪嗒。”
一只絳紅色信鴿飛落于司楚鈺書房的窗沿上。
衛驍道：“姑爺，司家傳來消息百年參前段時間派人送去給京中的貴人了。”
司楚鈺微微蹙眉，“寶膳堂這些日子可有收到百年參？”
“回姑爺，我們的人回來說已經好久沒有獵戶去那里送稀有藥材了，這百年參更是沒有，溪水縣周邊能進去的山脈，基本上被村民挖遍了，只能等。”
司楚鈺眉眼皺了皺，祖父只有三個月的時間，可等不得。
“衛驍，你去打探一下，溪水縣周邊的山脈還有沒有村民不敢進的深山老林，我們可以帶人進去瞧瞧。”
衛驍想著就算有這樣的深山老林，也未必能發現百年參。
“好的姑爺，我這就去打探。”
司楚鈺離開書房去了鹿瑤的院子，遠遠瞧見素敏嬤嬤輕合房門從房間內走出來。
司楚鈺招了招手，素敏嬤嬤疾步走了過來，“姑爺，老奴已經把二小姐哄歇下了。”
司楚鈺輕聲問道：“二小姐，今日上午可好？”
素敏嬤嬤道：“回姑爺，二小姐今日很安靜，只是坐在院子里發呆，時不時會問問老爺，夫人，大小姐，還有老太爺。”
“啊……”
房間內突然傳來一聲尖叫。
“二小姐。”
“瑤兒妹妹。”
素敏嬤嬤沖進房間第一時間按住鹿瑤用力拍打腦袋的雙手。
鹿瑤驚恐的看著來人，“血，好多血，你是壞人，你走開。”
鹿瑤不知哪里來的勁兒，反手抓著素敏嬤嬤的領口用力抓撓拍打。
“你這個壞人，兇手，打死你。”
“二小姐，那是夢，沒有壞人，是老奴，是老奴。”
大丫鬟巧云帶著冬梅等幾個丫鬟及時趕來，將素敏嬤嬤從鹿瑤的魔爪中解脫出來。
幾個丫鬟紛紛抱著鹿瑤的雙肩，雙腿及腰部，費了好大力氣才讓鹿瑤冷靜下來。
司楚鈺道：“好了，你們都松開。”
鹿瑤得到解脫，驚慌失措的扒下頭上的發簪躲進床角里，雙手緊握鋒利的發簪對著司楚鈺等人。
“你們都是誰？為什么跑我房間里來？是不是想趁我姐姐、姐夫不在想害我？”
司楚鈺見此非常心痛，鹿瑤連喝了多日杜清風的方子，不見好反而更嚴重了。
往日瑤兒妹妹做惡夢，她還是會認得他的呀，還好阿鳶不在沒有看到這一幕。
司楚鈺近前一步，輕聲說道：
“瑤兒妹妹，我是姐夫會保護你的，沒人會傷害你，乖啦，快把發簪放下來，躺下來歇著，晚些時候你姐姐就回來了。”
鹿瑤蹙眉仔細看了看司楚鈺，“你胡說，我姐夫沒有你這么老，你就是壞人，你們都給我滾出去，快出去。”
司楚鈺聞言心頭一喜，瑤兒妹妹似乎有了好轉的跡象，她居然發現他比幾年前年長了，變老了。
“好好好，我們都出去。”
司楚鈺帶著素敏等人出去后，鹿瑤踉蹌的下了床將門栓上，窗戶都合上，打開大衣柜躲了進去。
鹿瑤躲進狹小黑暗的空間，喃喃自語說著什么......
或許是驚慌過度，又或許沒有壞人進來，鹿瑤合上眼沉沉的睡在了衣柜里。
候在門外的司楚鈺看了一下時辰，覺得差不多了，小聲道：“可以進去了。”
素敏，巧云等人輕車熟路打開大衣柜，將鹿瑤輕輕抬上床。
素敏給鹿瑤蓋上被子，點上安神香后退出了房間。
“姑爺，二小姐這會兒睡下了。”
司楚鈺見素敏嬤嬤臉上有抓傷，“素敏，去管家那里拿藥，給你三日假，讓巧云他們伺候二小姐。”
素敏嬤嬤道：“姑爺，巧云她們年紀小，伺候不來，老奴……”
司楚鈺打斷她，“好了，你就歇三日，你臉上的傷也要養養，巧云。”
巧云道：“奴婢在。”
“這幾日你們好生伺候二小姐，若有突發狀況，及時派人來尋我。”
“是。”
“還有，二小姐的湯藥，你務必按時熬好。”
今日瑤兒妹妹發現他年長變老了，或許要不了多久就能恢復正常了。
司楚鈺離開時想著剛才鹿瑤驚慌失措的樣子，遂加派人手將鹿瑤的院子嚴密看守起來，這樣瑤兒妹妹應該不會害怕了。
夜。
蘇行意躺在床上，張著好看的鳳眼望著門口，聽著外面的動靜。
不多時，堂屋傳來腳步聲，‘吱呀’一聲門被輕輕推開，一股好聞的味道先飄進房間，直撲蘇行意的鼻腔。
蘇行意輕輕吸了吸，見蕭靈毓進了房間，急忙閉上了眼。
蕭靈毓看了一眼小曦兒，緩步向大床走去。
蘇行意感知道蕭靈毓靠近，有些緊張，還來不及調整呼吸，蕭靈毓柔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行意，你沒睡著的話，我有事要跟你說。”
蘇行意猛的睜開眼，“哦，我還沒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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