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只有找出藏在鹿家別院的內鬼，順藤摸瓜揪出幕后兇手。
“姐姐，瑤兒妹妹一直癡傻下去便無性命之憂，為何這次偏偏動了殺心？”
鹿鳶想了想，“那日杰哥兒來府要離開時瑤兒妹妹突然暈倒，杜公子診斷出瑤兒妹妹有恢復神智的跡象，我想是從那日起幕后之人便有了殺心吧？”
說到這里，鹿鳶放在桌邊的手緊了緊。
她想，這幕后之人她一定不會放過，這些年妹妹吃的苦要百倍千倍還給他！
“姐姐，在這之前你都做了什么？內鬼讓瑤兒妹妹喝湯藥沒有效果不就好了嗎？”
鹿鳶道：“瑤兒妹妹的湯藥我安排我的婢女南香親自熬藥，不假于人手，那白色藥片我每日親自喂給妹妹吃，內鬼無從下手瑤兒妹妹又有了恢復得跡象，幕后之人便動了殺心吧？”
“你的婢女南香可信得過？”
“妹妹，南香自是信得過的，她八歲便跟著我了。”
蕭靈毓道：“看似無從下手，但，內鬼還是下手了讓瑤兒妹妹中了毒。”
“這……”
蕭靈毓垂眸想了片刻，“瑤兒妹妹畢竟是吃了我的藥才會暈倒，難道沒人懷疑到我身上嗎？”
鹿鳶聞言恍然大悟，心中瞬間鎖定了一個人。
可是，這不可能啊！
瑤兒妹妹一直被她帶大的，這些年照顧瑤兒妹妹也是盡心盡力。
“姐姐，你覺得會是何人？”
鹿鳶道：“我懷疑是素敏嬤嬤，但這不太可能。”
“哦？她跟你說了什么又做了什么？”
“從蘆葦村回來第二日，我發覺香露是無色無煙只留香，便安排人將放在床頭的香爐撤下去，素敏嬤嬤倒是極力勸阻。”
蕭靈毓聞言心頭一驚，大概率素敏嬤嬤會是這個內鬼。
她那日明明囑咐過她，不要將香爐放床頭。
鹿鳶繼續說：“今日瑤兒妹妹中毒暈倒，素敏嬤嬤確實在我面前懷疑過你的醫術……”
蕭靈毓輕扣桌面，垂眸思索著，“姐姐，那日從瑤兒妹妹房間拿出去的香爐還在嗎？”
鹿鳶聞言眸光一凜，“你是懷疑香粉有問題？”
蕭靈毓點頭，“現在還不確定要檢查一下。”
“暖玉，去把南香叫來。”鹿鳶朝門外高呼了一句。
不多時，南香進了房間，“大小姐，請吩咐。”
“那日從瑤兒妹妹那里拿出去的香爐和香粉還在不在？”
南香道：“那日趕早香爐里的香粉基本已經燃掉了，周伯那幾日睡不著，從二小姐房間拿出去的安神香粉所剩不多奴婢便給了周伯。”
“去管家那里速速取來。”
一刻鐘后，南香折返回來，“大小姐，那剩下的安神香，管家說昨日便用完了。”
蕭靈毓問道：“管家可有說這幾日他的睡眠是否有所改善？”
“有的，周伯是這兩日點著安神香能很快入睡。”
蕭靈毓沉吟片刻道：“那當日二小姐房間內香爐里的香灰在何處？”
“那日奴婢見香灰不夠潔凈，有些雜味便倒掉了。”
蕭靈毓聞言眉眼微攏，香灰要皎白潔凈無雜味才不會影響香粉本身的味道。
那日初見鹿瑤并沒有留意香爐的問題，如今看來這香灰問題。
鹿鳶蹙眉道：“你沒有看錯嗎？瑤兒妹妹用的香灰都是質量上好的，怎么會有雜味？”
“大小姐，可能香灰重復使用導致的。”
怎么可能？
她鹿府仆人何時連壓香灰這件小事都做不好了？！
鹿鳶這時才意識到問題所在，側頭看向蕭靈毓，“妹妹，那我往年花大把精力尋名醫為瑤兒妹妹看診，遲遲不見好，都是因香灰的緣故？”
“可以這么說，只不過沒有線索留下來，也不知香灰里具體摻了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內鬼把別院里的情況反饋給了幕后之人，便動了殺心。”
鹿鳶蹙眉道：“那妹妹是如何中毒的呢？”
“我檢查了藥渣，沒有混合其他藥材，湯藥沒有問題，那么盛湯藥的碗有問題……”
一刻鐘后。
蕭靈毓上手給鹿鳶弄了弄頭發，“姐姐，如今我們懷疑的對象有了，其他人也不能排除，接下來便是引蛇出同，抓他個現行。”
“好。”
“姐姐，你這些年你辛苦了，你看看你都有白頭發了。”
鹿鳶大驚，“真的嗎？快幫我拔掉。”
她的孩子還沒有，母親還沒有當，怎么能先老！
“咝！”
“好了，我拔下來了。”蕭靈毓連忙將手背在身后。
鹿鳶垂眸看過來，“讓我看看我的白發。”
“都掉地下了，很細小看不見的，辛虧就一根白發，拔下來就好了，以后你要保持心情開心就不會長白發了。”
蕭靈毓一邊說一邊掏出帕子，在鹿鳶眼皮底下不著痕跡的將發絲包裹在帕子里。
“真的就一根白發嗎？”
蕭靈毓挑眉，腹誹道：你難道想要好多白發嗎？
“不信你可以照照銅鏡。”
鹿鳶笑著站起身，“不看了，妹妹還能哄我不成，我們去看看瑤兒妹妹吧？”
“好。”
八角亭。
鹿瑤蓋著披風躺在躺椅上，面色恢復了血色，半瞇著眼睛，右手緊緊握著蘇寧杰的小手生怕松開手人就不見了。
蘇寧杰將一碗剝了皮的葡萄，端到面前，夾起一顆送到鹿瑤的嘴邊，“姨母，張張嘴吃葡萄了，吃點好的您就有力氣了。”
鹿瑤微微睜開眼，張開嘴將嘴邊的葡萄吃進嘴里。
“姨母，甜嗎？”
鹿瑤紅唇微張，“甜。”
“杰哥兒，我也要吃。”鹿時淵坐在蘇寧杰另一側等著投喂。
司楚鈺拿起一顆未剝皮的葡萄遞過來，“祖父，我喂您。”
“不要，我要吃杰哥兒剝了皮的葡萄。”
蘇寧杰連忙夾起葡萄塞進鹿時淵，“曾祖父，甜不甜？”
鹿時淵眼睛笑得瞇成了一條縫，“甜，要是能看到你臉上的紅痣就更甜了。”
蘇寧杰聞言心生疑惑，干爹干娘，還有曾祖父為何那么想看他臉上的紅痣啊？
蘇寧杰抬眸看了看司楚鈺，鹿時淵二人臉上的笑容，覺得他們好奇怪，有一種想要把他留在鹿家的感覺。
“好，我下次來就不遮紅痣了，讓你們看過癮。”
鹿時淵見鹿瑤拉著蘇寧杰的手不放，在八角亭里坐了好久了，瑤兒很乖很安靜，或許杰哥兒留在府上瑤兒會好的快一些。
“杰哥兒，我們如今是一家人，你姨母又這么喜歡你，你今日便留在府上，不要回去了，好不好？”
站在梨花樹下陪著蘇寧文蹲馬步的蘇寧安聞言連忙站直了身子。
“鹿家老爺爺，我家二弟認床，留在府上過夜會睡不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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