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錯了能換回我岳父一條命嗎？！”
司楚鈺看著他這半死不活的模樣沒有一絲同情，只有厭惡！
若是可以，他想現在就手刃他，為岳報仇！
“你必須在我岳父墳前懺悔，以死謝罪！”
“好！我以死謝罪，斷親除族！”
事到如今，鹿澤益別無選擇，不論是弒兄，亦或是走私鐵礦，對他來說都是死罪！
他不能成為鹿家的罪人！
他不能再連累他的乾兒，不能讓乾兒知道他手上沾滿鮮血！
“可是斷親除族之后，乾兒真的不會受到牽連嗎？”
他是斷親除族了，其他鹿家人不會受到牽連，可是他兒子怎么辦？
“必須讓我兒子好好活著，我才能主動斷親，若是強迫我，阿鳶老爺子必然會知道我弒兄一事，他們會如何？我就不得而知了。”
“你真是夠無恥的！”司楚錦恨不得一拳敲死他，死到臨頭了，還想威脅人！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做壞事總有被發現的一天，當時痛下殺手時沒想過你兒子，現在倒是想起來了。”
鹿澤益看著司楚鈺等著他答復，絲毫不理會司楚錦。
司楚鈺看他，“你覺得我會有法子救下你兒子？”
“你必須有！”
“那我問問你，你弒兄一事，四叔知道嗎？”
“他不知道，這是我一個人干的。”
“那鐵礦呢？”
“他知道一些，但不多，不過他從未參與此事。”
司楚鈺想了想，“這些年走私的鐵礦得來的好處，除了那二十人，也包括四叔對吧？”
“這是自然，四弟倒是聰明的，只拿錢不做事。”
司楚鈺笑了笑,“他雖然沒有參與，但他知情不報，上頭細查查下來，他也吃不了兜著走，讓四叔斷親除族就由你來說。”
“這都好說，但我兒子怎么辦？”
“保他很簡單，就看你愿不愿了。”
“我當然愿意，只要我兒子能活著！”
“好，把乾哥兒過繼給四叔當兒子，方可保他性命！至于他知道走私鐵礦一事，你不說上頭也查不出來。”
鹿澤益心頭一沉，到頭來四弟得了個大便宜！
“不行！四弟知道走私鐵礦一事，知情不報遲早是個隱患，要過繼也是過繼給我三弟，要不然我不答應！還有我死后，風聲過后乾兒還要過繼回來。”
啪！
司楚錦氣的一掌拍在桌子上，表示很不爽！
一個死到臨頭了，竟然還敢提這么多條件！
“你敢得寸進尺，你信不信我把你干的好事都告訴你兒子？我們想瞞著，你覺的你有機會跑到嫂子、老爺子面前說道？我們可以直接讓鹿家族老來過來，斷親除族難道非要經過你同意嗎？你做的事足以讓族人舍棄你！”
“你……”
“你什么你？你要看清你自己的處境，你是沒有資格跟我們談條件的！”
司楚錦的激烈言辭，讓鹿澤益頓時沒了剛才囂張的氣焰，撲通一聲跪在司楚鈺的面前：
“楚鈺，二叔求你，讓乾兒過繼到三弟名下，不過繼回來也行，只要他好好活著，你就答應二叔將乾兒過繼到三弟名下，求你了……”
“你先起來。”
司楚鈺見他為了乾哥兒苦苦哀求多少是有些動容的。
“我還不能直接答應你，我要問過阿鳶的意思，她點頭我才能答應，若不然，要想保下乾哥兒只能過繼到四叔名下。”
鹿澤益心如死灰，他深知鹿鳶的脾氣。
她就不想在祖宅看到二房四房的人，才會急著把他們分出去。
“好，我等你消息，不過，今晚是要把我困在此處嗎？”
司楚鈺看了一眼司楚錦，轉身離開了房間，坐上馬車回了城。
司楚錦面無表情走上前，“走吧，鹿二老爺，處理一下后事，再晚點城門就要關了……”
鹿鳶一覺醒來發現已到了亥時中，司楚鈺還沒有回來，便沒了倦意。
沒有驚動任何人，拿起床頭小圓桌上的小半碗乳酪慢條斯理的吃起來。
吃完最后一口乳酪，司楚鈺便輕推房門走了進來。
“阿鳶，你何時醒來的？”
“剛醒不久，如何？二叔怎么說？”
司楚鈺一邊脫下外袍一邊說道：“證據擺在他面前，他不承認也得承認，他清楚走私鐵礦一事，是殺頭株連九族的大罪，他不想成為鹿家的罪人，他自然會斷親除族，但他想保下乾哥兒，不想讓他跟著一塊兒受死。”
鹿鳶垂下眉眼，摸著自己肚子，“我馬上就要當母親了，將來鹿家的事，我會一點點交給杰哥兒去打理，我以后大部分時間就是養這兩個孩子，陪著他們長大也會為他們的前程鋪路。”
“他們是想光耀門楣，亦或是走科舉，還是像你們兄弟二人這般早早的成親，做個快樂自在的世家子弟，我都會尊重他們的意思。”
“不過，我希望能有個孩子跟我一樣喜歡經營生意，賺好多好多銀子，前提是孩子真的喜歡，而不是打著為了孩子好的借口，讓孩子被迫接受這些……”
“我說的這么多就是想說，他們以‘都是為孩了’為借口來滿足他們一己私欲！如今大禍臨頭了才想起孩子，想讓孩子活下來，其實還不是想讓自己的血脈能傳下去罷了，搞的他好像很愛孩子……”
“阿鳶，你說的對，那……要不要保下乾哥兒？”
蕭靈毓想著鹿晗乾是祖父的親孫子，對祖父還是很孝順的。
祖父知道此事，必然不忍心看到他的孫兒被殺頭！
“那就讓他過繼吧。”
“那過繼給三叔還是四叔？”
鹿鳶：“對了，四叔知不知情？”
“四叔知道二叔偷運鐵礦一事，不過他沒有參與其中，倒是拿了走私鐵礦帶來的好處。”
鹿鳶擰了一下眉，四叔才是那最貪、最壞的那一個！
“就拿他知情一事讓他斷親除族，我們不能跟他有任何瓜葛！三叔沒有兒子，就把乾哥兒過繼到三叔名下，但是他不能來祖宅住！”
“好，我知道，我會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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