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還是緩幾日吧。”
文哥兒這么懂事，行意知道了會更開心，她自是要尊重文哥兒的意思。
柳月也沒準備好，雖然她想早早聽到孟允謙喚她一聲娘親。
親爹變養父，姨母變親娘，明明娘親還活著這些年卻不出來見他。
他小小年紀會怎么想？
還有文哥兒，知道自己的親娘，還有他被迫害，跟她這個姨母有關。
他又如何能承受得住這樣的事實。
柳月發現面對孩子，真相很難說出口。
“好，畢竟過去幾年了，我還要再仔細想想。”
“表姐。”
孟子鹿將蘇寧文拉到柳月的面前，他不想再等了，他很想跟蘇寧文早點確定父子關系，今日無論如何要知道當年的真相！
“他長得很像你表妹，他是我親兒子對不對？”
“文哥兒，他是……”
蘇寧文連忙對柳月搖搖頭，姨母先不要說啊。
“文哥兒確實長得像我表妹。”
柳月如此說完，便不再說了。
“表姐，既然你都說文哥兒像你表妹了，那文哥兒是我兒子這事就錯不了。”
見柳月依舊沉默不語，孟子鹿內心有些不耐。
“我已安排人手調查當年是否還有人去城外祈福，表姐剛剛說知道當年的一些事，我想表姐當年也去了城外祈福，文哥兒被扔亂葬崗，菀菀難產而死，這中間究竟發生了什么？還是說他們母子被害跟你有關！”
柳月聞言神情悲憤，幾欲落淚，這事她脫不了干系！
“你不說也可以，今日回府我就嚴刑逼供何嬤嬤、青禾，就是我同她們問過菀菀難產當日的事后，文哥兒就被抓到了崔府，當年的事跟崔家脫不了干系！我有理由懷疑當年是你約菀菀祈福，她才會半路提前生產又難產，文哥兒才會被亂葬崗！”
子鹿叔叔怎么這么兇？
快把姨母兇哭了！
蘇寧文用了吃奶勁的將他拉走，拉到窗邊。
奮筆疾書寫下幾行字：
［不要兇姨母了，那日在崔府是姨母拼命救下我，要不然我就被崔家那個老頭子活活掐死了！否則你們趕到時我早就死了！姨母當年應該身不由己］
孟子鹿看了一眼紙條上的內容，蹲下身來哄著他，“是爹爹錯了，爹爹以后再也不敢了，可是爹爹很想知道當年的真相。”
蘇寧文：……
這都自稱他爹了，他還沒有認好不好？
蕭靈毓一愣，這就是強大的血緣關系嗎？
不再查證了，就以文哥兒的爹自稱了？
孟子鹿如此執著又篤定，真是出乎她意料。
“子鹿，你就這么確信文哥兒是你兒子？”
“確信！”孟子鹿抬頭看蕭靈毓，想著在衙門口蕭靈毓說的話，“蘇夫人，我想表姐已經跟您說了當年的事，您可不可以告訴我？”
蕭靈毓看了看蘇寧文，蘇寧文見孟子鹿一臉急色。
還是告訴他吧，急得都變兇了！
此刻他很想知道崔家為何要害他！
蕭靈毓見蘇寧文點頭，“柳月，還是你來說吧。”
柳月收拾掇好情緒，緩緩道來：“沒錯，文哥兒是你兒子，自那日在崔府見他第一眼就認出來了，我當年的確是邀約我表妹去城外祈福……”
小曦兒見蘇寧文闖進房間好久了，恐怕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世。
若有所思看著不遠處聞著酒香戳著大米玩的兄妹二人。
這兩人還蒙在鼓里呢！
“允謙哥哥，你喜歡你爹爹嗎？”
“當然喜歡，我爹很愛我，為了陪我，都錯過了一次鄉試，要不然今年就不是我二叔拿榜首，而是我爹！我要趕緊長大，不能總讓爹爹陪我，還有不能再識人不清了，被罰跪還要爹爹心疼，這太不應該了。”
孟允謙這些日子跟著蘇家兄妹讀書，反思過他之前的言行，確實太不妥了！
小曦兒道：“那你喜歡你姨父嗎？”
孟允謙想了想崔勛的臉，“姨父也很好，今日還給剝蝦吃了。”
“那你姨父跟你爹比，誰好？”
“當然是我爹了！姨父沒法跟我爹比，我跟姨父才見過兩次面而已，倒是姨母我很喜歡她，雖然見面的次數不多，我看見她了就很想親近她，可是……”孟允謙說著語氣明顯不快，“姨母今日不開心，應該被姨父欺負了，下次再見姨父，我定要給姨母出氣。”
“大表哥，我爹爹是好爹爹，不會欺負娘親的。”在一旁戳著大米玩的汐丫頭不得不出聲維護她爹爹。
“欺負我娘親的都是家里的祖母，哦，不是……堂祖母，也不對，是頭發很白的祖母，娘親時常抱著我去看你，回去晚了會被罵會被罰跪，我大哭，暈倒才能救娘親，有時也不管用，我會被抱走……”
“姨母來看我會被罰？難怪上次在崔府姨母會拒絕我去見她，竟是因為這個。”
“允謙哥哥，小妹妹說的是你姨母時常抱著她來看你，回去晚了會被罰。”小曦兒覺得他好笨，抓不到重點。
“對！娘親時常抱著我坐大馬去外面望著街道發呆，起初娘親發呆我就睡覺覺，后來發現娘親是遠遠的看著你跟你爹在發呆，我們每次出去都能看到你們……”
孟允謙皺了皺眉，疑惑不解，“姨母為何要遠遠看著不近前打招呼？若不是上次在宋府遇見你們一家人，我都不知道我娘親生前還有一個表姐。”
“就是那次回府后我爹爹被打了板子，今日去看榜屁股還痛著，所以我爹爹是不會欺負我娘親的……”
“誰打的？是那個崔老頭嗎？”
“是他！”
孟允謙咬牙道：“這糟老頭子太壞了！自家人罰跪就好了，竟然還動手打！等有機會教訓一下他，順道也給四弟報個仇！”
小曦兒聞言挑了一下眉，那可是你長輩，你敢出手教訓嗎？
“崔老頭子會遭到報應的，不需要你出手教訓他。”
“允謙。”
這時身后傳來孟子鹿滿含復雜情緒的聲音。
孟允謙眸光一亮，連忙起身跑了過去，“爹爹，姨母跟你們說什么了？當年的事是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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