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時
常景川前腳進了飛霞瀑布,后腳宋家軍便悄無聲息將飛霞瀑布圍了起來。
半炷香后,嚴威、朱旭還有鳳槿聿留在京中的幾個暗衛打馬飛奔而來。
宋家軍王參將拱手低聲道:“嚴侍衛,常景川已經進去了,飛霞瀑布已被我們宋家軍團團圍住,接下來需要得到將軍指令,方可采取下一步行動。”
嚴威掃了一眼飛霞瀑布四周,黑壓壓一片,能看見白晃晃的刀光,道:“王將軍,冒昧問一下,今夜來了多少人?”
“八千人!對付他們三千兵馬綽綽有余,并且他們的馬匹這幾日已被我們暗中作了手腳,三個出口都被我們堵住了,今夜他們插翅難飛!”
嚴威道:“宋將軍他們大概還需要半炷香的時間就會趕來,以防常景川毀滅證據,我等先進查探一番,宋將軍來了,我們里應外合。”
話落,飛霞瀑布后山傳來宋家軍一記信號彈。
王參將急呼:“不好!里面的人從后山出谷了!”
“王參將可以行動了!”
沒有將軍的命令,他不得擅自做主,王參將猶豫之際,京城方向傳來宋珩的三發信號彈。
王參將隨即揚聲大喝,“行動!”
宋珩,宋臨淵帶著五百人趕到時,雙方正僵持著。
宋臨梟掃了一眼局面,“爹,二皇子這三千精兵正好可以收編,壯大我們宋家軍。”
宋珩點頭,“去吧,用你那三寸不爛之舌讓他們放下手中的武器束手就擒。”
宋臨梟打馬上前,去了瀑布最高處,宋家軍便舉起了密密麻麻的火把,照得瀑布之下的山谷亮如白晝。
常景川看到宋臨梟,面色微變。
飛霞瀑布如此隱蔽,宋家人是如何發現的?
難道當初大皇子暗中調查崔家就發現了?
這不可能!
當初大皇子府是有他們眼線的,他們才會在大皇子著手調查崔家,才被他家二皇子先發制人!
宋家不可能有此等心思!
難道這幕后除了大皇子,還另有其人?
三皇子還是四皇子?
常景川思忖之際,上空傳來宋臨梟鏗鏘有力的聲音:
“谷中之人,你們都聽著,我乃鎮北將軍府,驃騎大將軍宋臨梟,本將軍勸你們放下武器束手就擒,本將軍可以替你們向皇上求情把你們正式收編進虎威營成為宋家軍一員做一名真正的軍人可以上陣殺敵報效祖國!你們若負隅頑抗跟二皇子起兵造反,那么今夜你們便是宋家軍刀下的反賊!”
說罷,前排宋家士兵換上了帶火把的弓弩。
“本將軍只給你們一刻鐘的時間,是生是死全在你們一念之間,我們都是北子民,刀劍應該對著敵人,而不是我們自己的同胞!”
谷中的三千精兵,心思微動,如今敵我力量懸殊,他們處于下風。
山谷雖大,他們如今被宋家軍圍在山谷之中,即使拼死突圍也不是上過戰場殺過敵人宋家軍的對手。
但是他們是陳將軍培養出來的兵,不能慫!
陳雄此時內心不是滋味,他跟著二皇子本就圖個從龍之功,封官加爵。
他訓練這三千精兵就是他陳家軍初始班子。
二皇子還是婦人之仁了,當初就不能放大皇子活著去封地!
他今夜也不會被困于此?
宋臨梟視線很快注意到陳雄,有些意外。
當年他可是武狀元,當今皇上甚是賞識他,打算給他在虎威營尋個職位,重點栽培他,結果此人突然辭官回鄉了。
沒想到竟早早被二皇子拉攏了。
“陳雄!你訓練這三千精兵實屬不易,我想你不想把你多年的心血葬送于此,只要你帶著一眾將士棄暗投明,皇上定會好好安置你們,我言盡于此,你好好想想,時間所剩不多了。”
常景川見陳雄有些松動,“陳雄,你要想清楚了,你在二皇子面前發過誓言,誓死效忠殿下,如今我們要做的是沖出去,求得一線生機。”
陳雄聞言,轉過身看了一眼自己培養出來的兵,他們眼中毫無懼意。
陳雄眼里閃過一抹驕傲,這就是他培養出來的兵。
都是好兒郎。
他怎么能忍心讓他們葬送于此?
陳雄回頭看他,“崔家科舉舞弊東窗事發,儲君之位二皇子注定無緣了……”
“你……”
陳雄說話的功夫,一把利劍抵在常景川的脖頸。
常景川幾乎沒有看到他拔劍的動作。
“常景川,我們要識時務,不可枉送性命,來人把他綁了!”
陳雄抬頭看向高處的宋臨梟,高聲喊話:“宋將軍,你說話可算數?”
宋臨梟面露遺憾,今夜看來活動不了筋骨了。
真是沒勁,負隅頑抗一下也好啊!
“本將軍說話算話!”
話落,陳雄舉起了降旗,谷中傳來一陣兵器落地的聲音……
翌日。
“主子,今日北奕朝堂上熱鬧非凡啊。”
百里玄瑯戴著半張面具負手而立窗邊,看著宋珩父子一臉喜色帶著一隊將士從自己眼皮子底下疾馳而過。
宋珩突然停下來,回頭看了看身后不遠處的茶樓。
“爹,怎么了?”
宋珩眼皮跳了一下,“沒事,我們趕緊進宮。”
宋家軍走遠,百里玄瑯吩咐道:
“去打探一下宋珩父子昨日去哪了?”
“是!”
段玉卓離開不久,親衛祁楓拿著一封書信進來。
“主子,這是剛剛從鎮北將軍府截獲的書信,正是長公主的家書。”
百里玄瑯連忙將書信拿過來,小心仔細的打開。
這次家書里面還裝了一張薄如輕紗的畫卷。
百里玄瑯率先翻看畫卷,是百里青鸞,宋臨淵,宋書意一家三口的畫像。
畫中宋臨淵滿含愛意的看著百里青鸞和她懷中的宋書意。
百里玄瑯看著畫像覺得分外刺眼。
若不是昨夜親眼所見宋臨淵被人勾進了房間,與那女子共赴云雨。
他會毫無理由的相信她長姐在北奕過得好,他長姐嫁對人了。
書信的內容跟以前的書信沒有什么不同,長姐簡述了一下她他自己的的近況,關心父皇母后,還操心他婚姻大事,如此種種。
只是昨夜未尋到長姐,這家書一早就送出門,是不是太快了些?
百里玄瑯連忙將書信放在鼻下仔細嗅了嗅,不禁蹙了一下眉。
信上的墨香很清淡,不像是今晨寫的,好似昨夜寫的。
若是今晨所寫,墨香會很濃郁。
昨夜長姐在府里,為何會尋不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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