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身子骨……如何了？”
鳳槿聿提著氣勉強問出話來。
”王爺，您如今身子虧空的厲害，不宜說話要靜養，若是兩日內不出現忽冷忽熱的癥狀就沒有大礙了。”
“真的嗎？”李元良急切發問的同時又親自給鳳槿聿把脈。
他說的沒錯，兩日內王爺身子不忽冷忽熱確實沒大礙。
但，腑臟都受損了，可不那么好養回來，王爺的體質會越來越差，可能……
“元良，楊院首說得可是真的？”
李元良抬眸看他不敢說實話，“確實如此。”
許墨懸著的心落下來，“王爺，您等著，我去給您拿粥。”
“我去吧，你在這守著王爺。”
李元良去了廚房，張媽媽端著一碗粥帶著竹月，青蓮兩個丫鬟迎面而來，“李醫師，剛才在門外聽到你喊王爺醒了，我便帶著她二人去廚房拿粥了。”
“張嬸子，你有心了。”李元良從張媽媽手里接過粥，“我送去就好了，天色不早了，你們先下去歇著吧。”
“王爺情況如何？何時能治愈？”張媽媽關心地問了一句。
王爺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坤寧宮那位恐怕也活不下去了。
“兩日內王爺身子不再忽冷忽熱，就沒事了……”
李元良說完轉身離開，掏出袖子里的銀針，往粥里戳了幾下。
雖然她們不會害王爺，但王爺入口的吃食都要檢查，馬虎不得！
如今王爺體弱，一絲毒藥就能要了王爺的命。
李元良試毒的動作，自然沒有瞞過張媽媽三人的眼。
竹月道：“張媽媽，是不是真有人在王爺吃食里下毒？”
“是啊！”青蓮也附和的說了一句。
“王爺入口的吃食確實要仔細檢查！”張媽媽看著李元良的背影面色凝重，她不是沒有懷疑過，可連宮里的御醫都沒能檢查出來，不可妄下結論。
“你們不要亂猜，我們就當有人要給王爺下毒，小心謹慎些總是好的！”
“是！張媽媽。”
青蓮松了一口氣，好在沒有診斷出王爺真實的病因，張媽媽也沒有懷疑她頭上。
“青蓮，還杵在那里干什么，嚇傻了？還不趕緊回去歇著。”
“……奴婢這就回去。”青蓮小跑著追上竹月，與她一起回了房間。
“月月，你先去沐浴，我先把衣服洗了，你的衣服我也給你洗了。”
“蓮姐姐，這怎么好意思呢，衣服還是我自己洗吧？”
“順手的事，你快去沐浴吧。”青蓮說著拎著兩個臟衣簍就離開了房間去了水房。
青蓮進了水房見四下無人，疾步從后門出去，外面是一個小院，院子里晾的都是下人的衣服，院墻后面便是一條巷子。
青蓮在墻根處拿開一個磚頭，取出里面的紙條塞進袖子里。
嘭！
后門被推開，青蓮迅速將磚頭放回原處。
“青蓮姐姐，你又幫竹月姐姐洗衣服啊？”
青蓮見來人是二等丫鬟蘭兒，不慌不忙地將晾衣繩上的衣服取下來，“我跟竹月是同屋，順手的事，等你升為一等丫鬟，我也給你洗衣服。”
“青蓮姐姐你真好，可是，我想當一等丫鬟沒機會呀。”
青蓮笑著道：“等王爺好了，娶了王妃，你好好表現，張媽媽說不定提拔你當一等丫鬟去伺候王妃。”
“真的嗎？那我可要好好努力表現。”
青蓮捏了捏她的臉頰，“當然是真的。”
蘭兒憧憬著當一等丫鬟的美夢，收好衣服開開心心地跟在青蓮身后，“青蓮姐姐，這些衣服都交給我來洗吧。”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能決定你升任大丫鬟是張媽媽，你要哄好她，才有機會知道嗎？”
“謝謝青蓮姐姐指點。”
蘭兒離開后，青蓮打開紙條迅速掃了一眼，大大松了一口氣，連忙將紙條扔進旁邊的火爐里燒掉。
連著兩日的觀察，鳳槿聿沒有再出現畏熱畏寒的癥狀。
大皇子府護衛仆人們都松了一口氣，唯有李元良，楊院首等人還都懸著一顆心。
楊院首給鳳槿聿施完針，馬不停蹄趕去宮中復命。
“皇上，王爺身子骨不會再出現畏寒畏熱的現象，但……”楊院首見乾元帝陰沉著臉，一時不敢張嘴說實話。
乾元帝厲聲道：“但是什么？還不快說！若有隱瞞，你可知道后果。”
他干御醫就是高風險職業，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楊院首硬著頭皮說：“王爺腑臟受損得厲害，元氣大傷，身子會越來越差，可能挺不了幾年！”
“你說什么？！”
“嘭！”
一只茶盞貼著楊院首的鬢角砸過去，四分五裂墜落于地！
“皇上息怒啊！”楊院首連忙低頭跪在地上，不敢再開口求饒，一副認打認罵的模樣。
在皇上身邊做事多年，楊院首深知此時再張嘴求饒，只會惹得龍顏大怒，皇上怒氣過了也就冷靜下來了。
果然，在大內總管太監李海英給乾元帝重新換了一杯新茶后，乾元帝便冷靜下來了。
“聿兒這身子骨不能再調理好了嗎？”
楊院首微微抬眸，“回皇上，或許盧老神醫有辦法。”
乾元帝看向李海英，“趕緊安排人去尋盧老的蹤跡，三日內務必要把人給朕帶去大皇子府給聿兒看診！”
“是皇上！”
乾元帝心里煩悶不已，大兒子這些年是他真心疼愛過的，從他一出生就把他當儲君來培養！
如今聿兒遭罪，他心里有那么一絲自責！
乾元帝煩悶不已，在宮內隨意走走，不知不覺走到了坤寧宮。
佩蘭急匆匆進了長春宮，“娘娘，皇上見過楊院首后便去了坤寧宮。”
崔婉正給小皇子喂奶，眼里閃過一抹精光。
小皇子喂過奶被奶嬤嬤抱下去后，崔婉才出聲：“沒什么大事，一個病秧子而已，她倒是命長，活了這么久。”
等鳳槿聿死了，她也就活不下去了。
后位嘛，她等了這么多年，不能落給旁人。
“還打探到什么消息？”
“皇上命李海英三日內尋到盧老神醫的下落。”
“好，本宮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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