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礙眼的小尾巴走了,傅靈安便坐到了璟鈺這一側。
他將公主的小手放到了自己的手掌心,握住了,問道:“公主今日想在哪里吃飯?”
璟鈺想了一下,說道:“除了客滿樓,百味齋,還有哪里啊?”
“臻美樓吧,同治帝時的老字號店了,院落秀美、曲徑通幽,清靜舒雅、古色古香,菜肴講究色、香、形、味,名菜有云片熊掌、三絲魚翅、醬汁魚,燒鍋雞,蔥燒治海參等。”
璟鈺輕笑,斜睨了他一眼,說道:“你知道的倒是多呢。”
傅靈安握住她小手的手一頓,繼而自然而然的問道:“就在這家吃,如何?”
璟鈺點頭:“嗯哪。”
“大康,去臻美樓。”
“是,少爺。”
傅靈安看向公主,笑道:“南巡回來后,飯局確實變多了,但大多數都被推掉了,只一些故交的推不掉。”
“那個九門提督昆得也是你的故交吧?”
傅靈安笑道:“公主如何看出來的?”
“那日他綁了福爾康他們幾個劫獄的,記得吧?”
“嗯,記得。”傅靈安點頭,這功勞還是他送的。
“那天,你與他視線對視了三回,第一回是他稟報完事情之時,第二回是紫薇撞柱之時,第三回是我爹讓他們都退下之時。”
傅靈安看著璟鈺,不由得回想從前,他是否有想過“公主腦子被兔子吃掉了”之事,想了一圈,沒有,可見,他早就知道公主既聰慧又敏銳了。
傅靈安摸了摸公主的小狗頭,贊道:“不愧是定郡王妃,我們確實是故交。他這個人吧,有一些懼內,他之所以懼內是因為他打不過他的夫人。8年前,他們一家妻妾成群的去踏青,因他‘寵溺’小妾,被他夫人‘不小心’打落進了湖中,我剛好由此經過,聽到呼救聲,順手救下了他,從此被他訛上,非要與我做忘年交。”
“然后你不堪其擾,只能同意了?”
傅靈安不說話了,只這么看著璟鈺,笑。
璟鈺想到了她的小尾巴塞婭,每天下了學就黏著她,便也笑了,他捏了下大將軍的俊臉,問道:“你確定他夫人是‘不小心’的?”
“‘昆得是這么說的。”
“活該,踏青便踏青,還‘妾成群’,‘妾成群’便罷了還‘寵溺’,打不過人還整這么多幺蛾子,他不落水誰落水?”璟鈺思索著,繼續說道,“只是他這夫人如此整治昆得,也只能安靜那么幾年而已,依舊是治標不治本啊。依我看,不如把他那些小妾集中起來作個評選,第一年把昆得打一頓,把那些品德最有問題的最先發賣了;第二年再來評選,再把昆得打一頓,將那些德行有虧的也發賣了;第三年仍評選,仍把昆得打一頓,仍賣人,這樣每年都評選,每年都打人,每年都賣人,就行了啊,本標齊治,多好。”
傅靈安突然想起公主那句“先用藤條笞百下,再用板子打百下,再罰跪一天,罰站兩天,罰抄宮規三天”的話,笑了笑,問道:“將來若我們的孩兒犯了錯,你當如何處置?”
璟鈺眨了眨眼,說道:“你還沒成親呢。”
傅靈安也眨了眨眼,說道:“總會有的,我們先想一下,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確實是這么回事兒。璟鈺懶懶的往大將軍身上一靠,大將軍便伸出胳膊來,環住了她的肩,免得她滑下去。
璟鈺很綠茶的說道:“小孩子家家的都是大清的花骨朵兒,犯了錯,那當然要講道理的嘛。”
傅靈安輕笑,不知為何,他有些不信。
不過,他的不信在將來確實得到了印證,只是,為了不委屈他的愛妃,就只能委屈他家次子了,沒辦法,世間安得兩全法,不負愛妃不負娃。
“你笑什么?”璟鈺抬起頭看著他,兩彎似蹙微蹙眉,一雙盈盈秋水眼,正有些惱意的看著他。
傅靈安忍不住在她額上印下一吻,說道:“沒有笑你,我信。”
“這還差不多。”璟鈺嘟嘟囔囔的將頭又埋進了大將軍的懷里,打算小憩會兒,馬車晃晃悠悠的,最容易把人晃入睡了。
可是,卻有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虧你還是個老爺,你怎么說話跟放屁一樣,什么掌柜的給你滾出來?你簡直就是大膽傲慢無禮!像你這樣的人,我們南巡路上碰到的多了,別看你是個老爺,照樣拿了你打板子!給你免費的酒喝對得起你了,再挑三揀四就趕緊滾!”
“啊!你這個臭丫頭給客人喝假酒你還有理了?像你們這樣名不副實欺騙食客騙人銀子的缺德酒樓,老爺我給你算個命,不出三天就得關門倒閉!讓你們都喝西北風!”
“你說什么?你才關門倒閉,你們一家才去喝西北風!我小燕子不收拾你你不知道馬王爺有幾只眼!啊,紫薇你松開,別攔著我,讓我教訓教訓這個膽傲慢無禮的什么鬼老爺!”
“臭丫頭,你敢跟老爺我如此說話?你不知道老爺我是誰嗎?真是反了天了,來人啊,給我砸!”
接著便是“乒乒乓乓”“咚”盤子酒壇砸落在地的聲音。
璟鈺坐直了身子,掀起車窗的一角朝外看去,對面“會賓樓”三個大字便映入了眼簾。
這時候會賓樓里有好些食客沖了出來,嘴里還嚷道:“我滴乖乖,打起來了打起來了,快跑啊!”
那些跑走的食客當中,有的是真的擔心波及到自己;有的則是渾水摸魚,借著機會逃個單。
璟鈺果斷的放下了車窗簾子,又窩回了大將軍的懷里,不管,跟她沒關系。
傅靈安摟著她的肩頭,輕聲說道:“過幾天,皇上應該就會安排我去刑部‘行走’,那我就可以找機會去查查簫劍的“殺父之仇”與皇上的糾葛了。”
“嗯,”璟鈺抬頭打趣的看著他,嬌俏靈動的說道,“果然是大清第一臨時工啊。”
傅靈安眼眸閃了閃,說道:“不好意思公主,臣這個大清第一臨時工,要冒犯一下了。”
說著,俊臉便朝璟鈺的小臉壓了下來。
“歡迎額駙冒犯。”璟鈺仰起小臉,兩人的唇便碰到了一起。
傅靈安抱住公主嬌嬌軟軟的身子,公主也摟住了大將軍修長的脖子,絳唇漸輕巧,濃情蜜意深。
馬車漸漸駛離了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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