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嬤嬤幾乎是愣了一下，她張了張嘴，道：“殿下這話……不知從何說起？”
她額角起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珠，瞳孔微顫，道：“若我要偷寶物，豈不是監守自盜？我并不需要這些身外之物，偷塔做什么。”
這話說的倒是沒毛病。
姜慈開口道：“這話不應當是我們問你么。這東西于你而言并無大用，偷它做什么。”
楊嬤嬤沉默著，眼神在兩人中間逡巡著，過了一會兒，她頹喪的一嘆氣，“殿下若是信了蔣公公的話，奴婢也無話可說，只是捉賊拿贓，殿下覺得是奴婢，還請將東西找到……”
“已經沒了的東西，上哪去找？”姜慈反問。
“王妃娘娘這是什么意思？”楊嬤嬤眼神一凜。
氣氛瞬間緊繃起來。
豈料，下一刻姜慈又說：“蔣公公說的是，奴婢不小心把東西打碎了，嬤嬤怕底下的小宮女受到責罰，便說東西是丟了，這本是一件好事呀，嬤嬤如此仁慈心善。”
楊嬤嬤一愣。
姜慈微微揚眉，說：“怎么了？嬤嬤不說話，難道事實并不像蔣公公說的那樣？”
楊嬤嬤沉默許久，最終方道“是……是這樣。”
姜慈彎了彎眼睛，說：“這本來就是小事一樁，蔣公公也是你也是，都看的太重了，凡事不必那么重規矩的，雖說是先帝生前喜歡的東西，但說到底也不過幾件死物而已，碎了便碎了嘛。”
她太好說話，顯得十分……純真愚蠢。
楊嬤嬤有些出神，片刻后才接話道：“是……是奴婢，小題大做了。既然殿下和王妃娘娘不怪罪就好。”
姜慈勾了勾唇角，又一拍掌，語氣歡快的說：“那現在事情就這么解決了，殿下，你既然接了這個差事，咱們便在這住上幾天，如何？剛好這皇陵風景秀美，我從小到大都沒怎么出過京城呢。”
兩人之間甚至無需多言就能把戲演的叫外人看不出破綻，商行川寵溺道：“你開心便好。”
楊嬤嬤：“……”
姜慈說：“我想在這四處看看，只和殿下在一處，楊嬤嬤，要么你先出去？”
楊嬤嬤人都木了，她頷首，退了出去。
那顆夜明珠移交到了商行川手里。
她出去后，姜慈將食指放在嘴唇中間，輕輕“噓”了一聲，隨后，將夜明珠放在了墓室的架子上。
那上面的確擦拭的干干凈凈，什么也沒留下。
姜慈也不心急，一寸一寸的看起來，為了避免外面的楊嬤嬤起疑，還時不時大聲的和商行川說上一兩句話。
終于，約摸一刻鐘之后，姜慈架子最下層的窄口琉璃瓶上有了發現。
那玩意的口收的很緊，若是有什么東西滴在口上，不端起來細看是看不出來的，姜慈瞇起眼，往里細看，果然看見了一滴并不尋常的暗紅色。
……
時間回到出發之前。
商行川道：“他們沒有監守自盜的必要，除非寶物是損壞，可若損壞，也沒必要特意報失。”
“除非……他們兩個人意見并不一致，寶物損壞，也不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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