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崽怎么成了三只,不是有五只?
她趕緊查看門子,豬簍子的門依舊用尼龍繩綁著。
那怎么憑空就沒了呢?
瓷盆里的粥還沒喝一半,幾只豬崽子縮到一起,害怕的抖著,一邊哼哼著。
她想著該不會是誰把豬崽子放在豬圈里了。
趕忙趴在墻頭看著豬圈里。
家豬剛才因為豬崽子躁動不安,這會倒是安穩了,都躺在涼棚下睡著,卻沒看到豬崽子的影子。
難道牧騰回來了?
剛才過來的路上沒見,該不會是去了村部?
胡芯兒輾轉去了村部。
豬圈離村部的路不遠,沒走幾分就到了。
村部。
高蘭蘭腆著剛顯懷的肚子在陰涼地吃著不知哪摘來的青杏,咔擦咔擦的,胡芯兒看的口里直泛酸。
“有沒有看到牧騰過來?”
“沒有,院子里就我一人。”
現在胡芯兒也算是海子村的人了,論下來,也和她是妯娌,所以高蘭蘭說話也不像以前那么沖。
“村長呢?”
“我叔去地里了。”
不是村長也不是牧騰,那會是誰?
胡芯兒好看的秀美皺了起來。
掉頭又往回去走。
高蘭蘭見她莫名其妙的來,又莫名其妙的走了,喊住她。
“你有事啊!有事我幫你給我叔帶個話。”
“沒事了,要是牧騰回來,你讓他來豬圈一趟。”
胡芯兒說完就走了。
她又重新回到豬棚。
這里來往的人不少,查看腳印是不管用的。
就這一會的時間,又大白天的,誰會這么大膽敢把豬偷走。
再說偷走又養活不了……
難道被誰偷走是為了吃?
這么小的豬崽子怎么吃?
可目前來說,這是她想到的唯一可能,要不然家豬養在這多長時間都沒事,怎么野豬一來就有事了。
胡芯兒正想著上哪找找去的時候,牧騰騎著自行車回來了。
他滿頭大汗,麥色的臉都被曬紅了。
“牧騰你回來了!”
“嗯,怎么了?”
牧騰看到她秀眉擰在一起,沉著臉,趕緊把自行車的后腳立起來。
“出什么事了?”
“我和劉蓉說了會話,回家喝了點水,這前后也就一個多小時,就少了兩只豬崽子。”
聞言,牧騰走向豬簍子,看了一下問,“今天這里有人來過嗎?”
“高慧和劉蓉,不過劉蓉并不知道有野豬,她就在路畔,沒過來這里。”
“今天知青不上工?”
“高慧說她請假去城里,好像還有幾個知青。”
“要真是他們拿走賣了,這會也進城了,不著急,只要是去了城里我會打問到的。”
“也就是兩只豬崽子,不值什么錢,別著急,沒了就沒了。”
胡芯兒也知道,“其實我也不是著急,我就是想誰這么大膽,敢大白天的偷豬,沒組織沒紀律的。”
“這事不難查,不是被誰吃了就是賣了,養是不可能的,放走更是不可能。”
而且,誰也不會因為野豬崽子追究自家媳婦責任,所以這么說來也不是栽贓陷害。
“我看多半是被偷走吃了,野豬崽子可和編織的筐子不同,豬都是國家一手經營,哪里容許挑釁,只要發現偷買偷賣,罪責難逃。”
“按你這么說就是誰吃了。”
胡芯兒也漸漸明白過來。
“應該是這樣。”
他在草棚的陰涼處坐下,“而且就是那幾個知青偷走了,我一會問問村長,看看誰離開過就知道了。”
“也沒必要找了,到時候發現是誰偷的,賠點錢批評一頓就完事了。”
胡芯兒走到他跟前坐下。
“那你這趟是白跑了。”
“農場一開始也沒打算要,和你說的一樣,嫌不好養活,后邊廠長說不行送來,一只按照兩塊錢。”
“這樣也行,不少錢了。”
“嗯,我去找兩個小簍子,再送一趟。那兩只豬的事別管了,回去睡一會,等我回來。”
“那我等你走了在。”
胡芯兒幫著牧騰把豬裝好,打發他走了,瞅了一眼還未打掃的豬圈,這頂著一個大太陽,她也不想打掃。
給豬在水槽里倒了半桶水,回家去了。
某個離村子很遠又偏僻的小山坳,香味撲鼻,還發出烤油的滋滋響聲。
“高慧,今天幸虧你了,要不然我們哪能吃到這么香的豬肉。”
盧喜軍吞咽著口水,兩只眼睛落在中間正在烤的冒油的豬身上。
“這可不是我讓你們去偷的,是你們自己偷的,這拉我上山吃肉的也是你們,我可不想背著這鍋。”
高慧嘴上這么說的,眼睛同樣盯著已經變成焦黃色的豬身上。
其實本來是要去城里的。
可肚子餓得厲害。
想到盧喜軍和劉增來平常沒少干偷雞摸狗的事,她就念叨了幾句,說胡芯兒那里有野豬崽,也不知到時候好了誰的嘴。
這野豬不好養活,也沒人要,除了能進肚子這一點作用,再能干啥。
沒想到劉增來和盧喜軍真的就心動了。
這還多了一個褚海成和韓梅梅。
要是真的追究起來,這有五個人呢,頂多就批評幾句吧,還能怎么樣。
只要是能吃肉,批評幾句算什么。
“這還沒吃呢,你就開始甩鍋,那你別吃了。”
褚海成不似劉增來那樣色瞇瞇的,所以斷然不會給高慧面子。
高慧臉一脹,“現在被你們拉在這了,即使不吃也會被卷進來,我為什么不吃,反正偷豬的事可和我沒關系。”
褚海成頓時不樂意了,手里拿著一根挑柴火用的木叉子指著高慧,“平時見你不這樣啊,這怎么說話的。”
“好了,不就是遲早被人吃的野豬么,又不是家豬,你們吵什么。”
劉增來推了推眼鏡,喊了一句。
“我們是男人,要是被拉出去批評,我們多擔待點也沒事,女孩子皮薄。”
褚海成為了吃肉,翻了一個白眼,倒也沒在說什么。
他心里卻在想,這吃肉怎么就臉皮不薄了。
“要是天天有肉吃,被批評也不怕,總比餓肚子強。”
韓梅不斷的往火堆上加柴,她已經等不及了。
雖說清明也吃了,可他們知青三十來人,可肉才七八斤,為了每頓飯都見到葷腥,分成幾頓吃,真的是連肉影子都見不到。
現在更是天天用水充饑,要是在喝幾個月的水,恐怕到時候連人都想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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